其五,凡租界之地,一應倭人,應服從大明法令及課稅;
其六,未盡之事宜,最終解釋權歸於大明皇帝陛下。”
宣德皇帝說完這六個條件,在場眾人的臉無不黑了下來。
這種狗屁條件,皇上您是怎麽想出來的?
用腦子?
怎麽看怎麽不像是用腦子想出來的!
哪怕是喪師辱國,這種條約又有誰敢簽?
反正不管日本國怎麽樣兒,大明上上下下估計都沒有一個人敢簽這種條約。
這可是要被寫進史書唾罵千秋萬載的!
躊躇了一番後,陳老將軍覺得還是得勸勸宣德皇帝,這條約不能這麽兒戲:“啟奏陛下,臣認為陛下所提之七條,倭寇未必會應。
前宋之鑒不遠,日人何敢租其九州島?其形同割地,倭寇必然不會同意。”
宣德皇帝心道有什麽不能簽的?
不就是一份破條約嘛。
對比小鬼子們搞出來的二十一條什麽的,老子提出來的這七條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良心了。
再說了,小鬼子自己現在內部還不安穩還在勾心鬥角呢!
能打得過現在大明海軍?
反正宣德皇帝覺得不太可能。
既然打不過大明海軍,那這份條約可就由不得日本人不簽了,真等到大明水師過去用大炮找他們談話的時候,那這份條約上估計就得再加上那麽幾條了。
想了想,宣德皇帝又道:“這樣兒,朕也不是不通人情嘛,總是有些好處許給日本的。
第一,許日本女子來大明,凡會漢語者,無論嫁人或者務工,與我大明女子相同;
第二,請日本男子來大明務工,凡開山、開礦鋪路等一應不涉及我大明機密事之活計,皆許之;
第三,朝貢之期,取消其十年之限,改為三年,令彼三年一朝。
哦,還有,凡其男女,工錢皆與日本之大名結算,免得這些人在大明花銷之後攢不下銀子,陳老將軍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陳老將軍已經懶得吐槽了。
這三條裡邊對於日本人來說,也就是第三條算是個真正的優待,剩下的兩條,哪一條不是絕戶計?
你這是欺負倭奴不識數還是欺負人家不識字?
讓懂漢語的日本女子來大明?
嫁人或者務工與大明女子一般?
問題是除了繡娘一類的女工活計,還有啥是招女子的?
有,青樓倒是招,可是這日本女子的身子不就毀了?以後還怎麽嫁人?
至於說嫁人,這個就更可笑了。
如果說日本女人跑來大明後都嫁了人不回去,那日本還有多少女人?
還有那些日本男子,到時候開山開礦鋪路都允許他們乾,可是您老人家看看現在乾這種活兒的都是些什麽人?
基本上都是犯人好吧!
等倭奴中的男子來了,到時候還能有個好?
但是宣德皇帝顯然不這麽認為。
倭奴這時候一邊恨著大明一邊還要把大明當爸爸,自己提出的這些條件他們能有什麽不同意的?
後世的美國爸爸不還在關島駐軍來著?
宣德皇帝覺得自己可比美國爸爸要好的多了,起碼只在租界的九州島上駐軍不是?
錦衣衛指揮使鍾法保想了想,讚成道:“臣以為這七條條約並不過份,只要開放通商與朝貢之路,則倭奴必然同意,縱然有人不滿,其中得利者也會強壓下去。
至於其中動亂,與我大明何乾?
陳將軍你可別忘了,僂奴之亂不遠,讓他們自己也亂一亂,也算是替我大明的百姓出了口氣不是?”
陳老將軍覺得施鳳來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這其中的利弊,自己怎麽可能想不到?
只是這種絕戶計一出,千百年後咱們誰都好不了啊蠢貨!
但是很顯然,在場這麽多人之中,還稍微要點兒臉面的除了陳老將軍外,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錦衣衛指揮使鍾法保則是更進一步說道:“啟奏皇上,臣有一問。”
宣德皇帝便道:“說吧!法保,有什麽想要問的盡管問就是。”
錦衣衛指揮使鍾法保謝了恩之後,接著道:“皇上,我們對於九州島之駐軍,以水師為主?以衛所為主?”
宣德皇帝道:“以水師之中又擅陸戰之兵為主,進可以攻,退可以撤。
總之,九州所在的大明官員和百姓們的安危是第一位的,必要之時,哪怕是九州盡毀,朕也要這些士卒能將大明的百姓撤回來。”
錦衣衛指揮使鍾法保應了後,向著宣德皇帝拱拱手,卻沒有再說話。
陳老將軍則是快要繃不住表情了。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就沒見過你們這些如此不要臉的!
你們現在就開始商量在人家的九州島駐兵的事兒了?
人家日本國同意了嗎?
這事兒是要斷人家命根子的,但凡是日本哪個人有點兒遠見,都不可能同意這個要求的好嗎?
但是宣德皇帝和錦衣衛指揮使鍾法保等人都覺得日本一定會同意這個條件的。
沒別的,大明有四支海軍艦隊在,,再加上又都是拿著寶船,福船改進後的炮船,這要是還搞不定屁大點兒地方的日本,大明上上下下的海軍將領和士兵都乾脆抹了脖子算了,省得丟人現眼。
眼見宣德皇帝心意已決,事情就此成為了定局,陳老將軍答得無奈的躬身道:“啟奏陛下,此行以何人為使?”
宣德皇帝嗯了一聲後才道:“小福貴,王振他們快到了吧?”
小福貴躬身道:“啟奏皇上,王振他們可能趕不上了,還是另外尋找一個合適之人吧!”
宣德皇帝嗯了一聲道:“那小福貴你就在太監裡邊挑選一個不怕死機靈點兒的太監,做為此次出使日本的天使,與倭國之人商量福壽膏,細鹽等商品的貿易。”
出使天使一定要讓倭國當權之人吸食上福壽膏,就是倭國國主以及朝中大臣也要疑使其吸食上福壽膏。
如果倭國之人謹慎不吸,天使可以用性命做保引誘其吸食上第一口,只要吸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乃至於無數次。
出使天使就說是你小福貴指使的,通過與其貿易斂財一部分到自己的口袋裡。
宣德皇帝看著駙馬焦敬說道:“你也要配合好天使,如果天使與倭寇答成了貿易,以後你就是日常的供應商了。”
駙馬焦敬出聲答應下來!
想了想,宣德皇帝又接著道:“還有,錦衣衛派人同去護衛。
告訴日本那邊主事之人,這條約同意不同意的另說,可是他們要是敢像太祖洪武皇帝年間一般毀書斬使,殺朕一人,朕以後就屠他一城。”
這話聽著就霸氣!
不管是錦衣衛指揮使鍾法保還是陳老將軍等人,皆是躬身應是謝恩。
對於像錦衣衛指揮使鍾法保這種皇帝親兵家奴來說,皇帝硬氣,自己就硬氣,如今宣德皇帝這般的護犢子,內心之中也覺得暖洋洋的。
便是駙馬焦敬和陳老將軍倆人人,也皆是起身後拜道:“皇上聖明!”
還有小福貴你等一下就起草一份聖旨給朝鮮國主,就說朕為了保護朝鮮安危,準備在朝鮮南北東沿海地區各建立一海外軍事基地,駐扎士兵和海軍。
防止倭國海盜又在朝鮮沿海燒殺搶掠,只要朝鮮國主每年上交一定的錢糧和撫恤金,解決軍隊後勤補給問題就可以了。
眾人又一次見識到了宣德皇帝無恥的一面!
宣德皇帝不放心的又囑咐駙馬焦敬道:“那些油鹽和福壽膏什麽的,往倭寇那使勁的賣,除了草原上蠻子們那邊所需要的,剩下的全部賣到倭寇那裡去。”
錦衣衛指揮使鍾法保這下子可就犯難了。
躊躇一番後,錦衣衛指揮使鍾法保才躬著身子道:“皇上,臣這裡的油鹽茶還好弄一些,可是工坊那邊的福壽膏可就不成啦。
皇上,就算是錦衣衛的人在南洋諸國再怎麽搜刮,這罌粟一年的產量可就在那兒,沒辦法產出這許多的福壽膏。
宣德皇帝心知法保說的是事實。
罌粟這玩意不是今天種下去明天就能長出來鴉片,總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
而成長之後,還需要取鴉片,提煉一番之後才能變成可吸食的福壽膏。
提煉同樣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麽一來,這福壽膏的產量有多坑人也就可想而知了——要不然這玩意怎麽會那麽貴。
跟黃金價格一樣了。
當然,不排除自己心黑,把價格定的高了一些。
暗自慚愧了一番的宣德皇帝乾脆吩咐道:“那就做兩手準備,一邊購買一邊咱們自己種植,在朕的皇家農莊裡面種植十萬畝,由軍隊和錦衣衛,東廠聯合看管。”
罌粟這麽值錢,至於說未來會不會因此而誘發鴉片戰爭?
宣德皇帝不在乎會不會發生鴉片戰爭什麽的,大明可不是滿清那個菜雞。
現在是誰先發動鴉片戰爭還不知道呢,現在擔心個毛線。
法保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朕看了史書上記載了新朝王莽命人製作一種乾糧,吃了一點點肚子就飽了,就是後世的壓縮餅乾。
你回去後命人嘗試一番,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來。
錦衣衛指揮使鍾法保抱拳領命。
沒事了,你們都下去準備準備吧!
眾人對著宣德皇帝行了一禮便告退出去。
接下來就是一個頭疼問題了。
大明駐九州島總督應該派誰去當?
宣德皇帝想不出來人選,便乾脆召喚來內閣眾人前來商量一番!
內閣眾人收到宣德皇帝召喚後,便趕到了禦書房,宣德皇帝見到眾閣老都來到了後,命太監搬來椅子,讓眾閣老一一坐下來說道。
眾閣老對著宣德皇帝行了一禮,便半坐在椅子上,宣德皇帝見到眾閣老落坐後。
便把剛才的對話重複說了一遍,讓眾閣老聽一聽,好接下來進行商量這九州島總督應該派誰去,上任!
眾閣老再聽完宣德皇帝話後,內心暗道:“好家夥,還真的是無恥啊!這無恥的勁兒都快趕上了劉邦了吧!”
眾人無不刷新了對宣德皇帝的看法,這妥妥的是劉邦的翻版啊!
宣德皇帝說完後,道:“諸位愛卿,你們覺得這大明駐九州島總督應該派誰去當?”
眾閣老一個個的陷入短暫的思考之中,宣德皇帝看見眾閣老都陷入思考之中便靜靜地等待著眾閣老的回答!
內閣首輔楊士奇站起來,對著宣德皇帝攻手說道:“啟稟皇上,臣認為兵部待郎王驥此人可行!”
宣德皇帝看向其他閣老,有沒有自己的人選。
眾人都微微搖了搖頭,宣德皇帝見狀便同意了下來,
其實在宣德皇帝看來,整個大明對自己最忠誠的那一批人之中,最適合乾這事兒的就是錦衣衛和東廠番子了。
看看圍繞在明成祖朱棣身邊的那些太監,無一不是人才。
這歷史上沒有那個皇帝身邊的太監有這麽多能打能拚,並且什麽樣的人才都有,有外交家,探索家,航海家等等,最出名的就是,下西洋的鄭和以及王景弘了。
明成祖時期的太監那可是“銳意通四夷,奉使多用中貴。西洋則(鄭)和、(王)景弘,西域則李達,迤北則海童,而西蕃則率使侯顯。”
上面這一句話翻譯過來就是鄭和、王景弘倆人負責西洋方向,李達則負責西域直通歐亞大陸,海童、侯顯兩位太監則負責北方與蒙古、朝鮮等地的通商往來。
通過這一句話你就知道了明成祖時期太監這個群體湧現出了多少牛逼的人物了。
大多數人都認為歷史上的太監,大多給人的印象都是內心陰暗、嗜權如命的印象,他們要麽就是禍亂朝綱和結黨營私,正義、擔當、家國情懷都跟太監粘不上邊。
那只能說明這不是太監們的錯,也不是太監不給力,而是太監沒有遇上明成祖朱棣這樣的老板。
朱棣霸氣外露,能鎮得住手下的太監,太監如同上了發條一般心無旁騖地為主子賣命,但是朱棣的後世子孫卻大多是奇葩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