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星河換掉白玉這件事,張樞本身是持懷疑態度的,所以他才專程來到張默這裡看一看。
李星河愈罵愈凶,就差指著張樞的臉罵他是個大奸臣了。
張樞黑著臉走進了地牢。
“拜見張閣老。”見張樞進了地牢,張默扔掉手中的鞭子對張樞拱手道。
張樞微微點頭,沒有說話,雙眼死死的盯著李星河,簡直是想把李星河吃掉。
“老匹夫!你來了!要殺要剮你隨便!要是皺一下眉頭,老子跟你姓!”李星河有恃無恐地對張樞叫囂道,他相信張樞不會輕易對自己下死手。
一句老匹夫,讓張樞氣的胡子都在顫抖。
“李星河,我且問你,是誰致使你如此行事的?你若老實交代,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張樞壓下滿腔的怒火,對李星河問道。
“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哪有什麽人指使!就是看不慣你這個賣國求榮的老匹夫!”李星河的演技直線上升,罵張樞罵的絲毫不顧及。
賣主求榮?這世間有幾人敢說?更別提當著張樞的面說了。
“好!你很有骨氣!”張樞轉身離開,走到地牢門口的時候,張樞對張默吩咐道:“把他帶上,跟我去宮中。”
“是!”張默答道,眾人卻沒有看到張默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
西漠。
在孫昊與白玉三人被埋伏,三人受了重傷。
白玉和陳大正先後倒地,而孫昊也因失血過多而癱坐到了地上。
好在孫昊發現有一隊騎兵呼嘯而來,而埋伏自己的殺手逃竄離開。
來人是武侯楊振武,他恰巧在附近打獵,聽到了這裡的喊殺聲,便殺了過來。
楊振武將孫昊三人帶到了府中,並請了郎中治傷。
“你們是誰?為什麽會有人追殺你們?”陳大正剛剛醒來,楊振武便趕了過來。
“拜見武侯,我們是愛國義士,這位是白玉將軍。”
白玉還沒有醒,陳大正指著一旁還在昏迷的白玉說道:“當今奸臣當道,竟要把怒斬抵扣的英雄送到敵營,我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這個就是斬了黔國數人的白玉將軍?”楊振武自然聽說了邊境的衝突之事,也聽說了朝中主和一派要將白玉送給黔國以平事端的主張。
作為一個領兵之人,楊振武聽到張樞要求將白玉送到黔國的時候也是氣憤填膺,一怒之下摔了四五個茶碗。
“是的!我們將白玉將軍從囚車中掉了包,沒想到對方被他們發現了,一路追殺至此。”陳大正義憤填膺,不卑不亢地說道。
其實,這段對話,陳大正早在出發之前,便演練了數十遍。
“好,你們先在這裡養傷吧。”楊振武看了看三人,便帶著隨從出去了。
孫昊一直都在假寐,他其實沒有暈倒,只是發現有人過來了,他才收了手槍假裝暈倒的。
聽了陳大正的一番話,孫昊有些疑惑,本來出發的時候就是一路向西,目標就是來到西漠。
最初孫昊以為天魚幫是楊振武的人,因為天魚幫要帶著白玉一路殺到西漠,而不是其他地方。
但聽完這番話,孫昊發現他錯了,天魚幫不是楊振武的人,要救下白玉的人也不是楊振武。
“啊!”孫昊假裝疼痛,“醒”了過來。
“你醒了?”陳大正轉頭對孫昊問道。
“這是哪裡?”孫昊表現的一臉迷茫地問道。
“武侯府。”陳大正笑了笑,然後說道:“你以一己之力殺退了那些殺手?挺厲害嘛。”
“也沒有,後來我昏倒了,不清楚。”孫昊說道。
孫昊當然不能說就是他把那些殺手乾掉的,這會讓他暴露,畢竟自己的功夫遠不如陳大正。
“好好休息吧,在這裡沒有人敢進來了。”陳大正淡淡道。
“我昏了多久?有點餓了。”
陳大正笑了起來,這家夥剛從閻王爺手裡逃出來,就光想著吃東西了。
皇宮。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下首站著張樞和張默。
而張默身後,李星河跪伏在地上。
“國舅爺到!”宮侍太監唱叫,隨後秦華大步流星進入大殿。
“參見吾皇!”
“國舅,請起!”
秦華不知道皇上為何傳喚自己,直到到了宮門口問了相熟的太監,這才知道了是李星河闖了禍端。
“不知道皇上傳喚微臣是何因由?”秦華掃了一眼張樞,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星河,便開口對皇上問道。
秦華是皇后的哥哥,皇上的親舅舅,在面對皇上的時候,也從來都是毫無禁忌。
“舅舅,你可認識此人?”皇上指著跪在地上的李星河問道。
“認識,李星河,算是我的內弟。”秦華淡淡道。
“舅舅,你說你反對張閣老,怎麽不當日在朝上直接說呢,你看這張閣老都誤會了。”皇上開口問道。
“反對什麽?”秦華不解,他知道是李星河惹了事情,但是因為時間緊急,他還沒有問清楚,到底是什麽事情。
“關於白玉的事情。”
“白玉?那個斬了黔國數人的小將白玉?”秦華問道。
“國舅,你就不要故作不知了。”張樞冷冷地說道。
“什麽故作不知?”秦華向前一步,與張樞針鋒相對。
“你在朝堂之上不做表態,卻在暗地裡換了白玉,你還在這裡裝作不知道?”張樞的嗓門也大了一些,絲毫不顧及此時皇帝還在當場。
“咳咳!”皇上故作咳嗽,打斷了張樞的逼問。
“其實我也理解國舅的苦心,畢竟將這白玉送給黔國,任由他們處置確實是有些太過於屈辱了。還好國舅果斷出手,這才沒能釀成大禍。”
皇上淡淡地說道:“既然國舅也認為不該將白玉交由黔國,那咱們今天便再議一議此次事端到底該如何處理。”
秦華對皇上的話一頭霧水,而張樞則是一臉鐵青。
本來他是打算興師問罪的,沒想到皇上站到了秦華那邊,這打亂了張樞的如意算盤。
“皇上!微臣已與黔國使者說過,將白玉的頭顱送給黔國,任由他們處理,國舅如此一來,微臣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平息此次事端了。”張樞黑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