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張樞去了宮中,想探一探皇上的口風。皇上的意思就是盡可能從輕發落,但是必須要處理。
李星河舉報了賀思齊,然後又反手舉報了趙聖元,這事兒皇上必須要做出妥善的處理。
張樞自然知道,這種事情皇上不可能不做任何處理,畢竟已經鬧到了宮中。
他要的只是想把事情控制住可控的范圍之內,而秦華能推出趙聖元,自然是與張樞不謀而合。
知道了皇上也只是做做樣子,不打算擴大范圍調查,這樣舍棄掉一枚棋子,張樞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從宮中回到府中,張樞便第一時間找媒婆退了和賀思齊家的親事。
當張樞家退親消息傳出,孫昊心中懸著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娘,我終於不用跟那個紈絝子弟成婚了!”
得知張樞退了親,賀鳳嬌喜出望外,以後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孫昊在一起了。
“嗯。”
賀夫人有些不太高興,雖說張騰蛟是一個紈絝子弟,但張樞可是一棵大樹,能跟這樣的人成為親家,自然是好的。
“夫人,今後我會照顧好你和小姐的”孫昊開口說道。
“嗯?你們?”這兩天賀夫人便總感覺怪怪的,女兒賀鳳嬌與孫昊過於熟悉了。
之前她還沒有在意,現在孫昊這麽說了一句,賀夫人瞬間想到了什麽。
“嬌兒?你們……”賀夫人看向賀鳳嬌詫異地開口問道。
賀鳳嬌笑吟吟地說道:“娘,女兒的婚事就讓我自己做主吧。”
雖然賀鳳嬌沒有說什麽,但賀夫人心中已經大概明白,這兩個人怕不是已經私定終身了。
“孫侍衛啊,如今咱們賀府已經破敗了,怕是不會再有榮華富貴了。”賀夫人對孫昊說道:“如果你的打算是靠著賀府吃喝,怕是不行了。”
她可以不反對賀鳳嬌與孫昊,但是她得知道孫昊如今到底怎麽想的。
很簡單,如果孫昊想的是借著賀鳳嬌享受榮華富貴,那她得趁早拆散他們。
“夫人,你多慮了。”孫昊笑了笑,然後說道。
賀夫人有這樣的想法,孫昊一點都不奇怪。畢竟自己和賀鳳嬌的身份地位有著質的區別,人家是千金小姐,而自己只是人家家中的一名普通侍衛。
母親為自己的孩子著想,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娘,昊哥有能力照顧好我的,你放心吧。”賀鳳嬌滿臉自信地說道。
誰還沒有少女懷春的時候,賀鳳嬌的心思賀夫人怎麽能不懂,怕是這二人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了。
賀夫人暗自搖頭,沒有在說話,畢竟現在一家人就如同是喪家之犬,那還有資格要求那麽許多了。
“夫人,我出去探一探老爺的情況。”孫昊打個招呼便出門了,他知道賀夫人一定有很多話要跟女兒說,自己在這裡不是很方便。
孫昊來到街上,街上依舊熙熙攘攘,絲毫沒有被朝堂風波所影響。
唯一的不同便是今日青樓的生意格外的差,平日裡在青樓喝花酒的那些紈絝子弟都不約而同地消失了。
不知怎地,孫昊竟然走到了張樞的府門前。
“唉,我的藥箱!藥箱!”
“滾!”
有個上了歲數的郎中被張府家的家丁給叉了出來,還不客氣地把郎中的藥箱給扔到了地上。
“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郎中蹲下身子將散落在地上的藥材重新收回了藥箱,然後提起藥箱自顧離開。
也不知道這個郎中不知道是跟誰治病的,如果是跟張騰蛟看病的,怕是這郎中凶多吉少了。
這幾日已經聽說多個郎中失蹤,不知道是否跟張樞有關。
孫昊沒有聲張,在郎中身後遠遠地跟著,直到郎中回了家。
孫昊仔細觀察四周,郎中身後並沒有人跟著,於是便抬手敲開了郎中家的大門。
“郎中怎麽稱呼?”孫昊進了郎中家裡,便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可是去了張閣老家裡,給張騰蛟公子瞧病去了?”
“你是?”
郎中很警惕,這張閣老張公子的病情比較私密,他可不敢隨意透漏。
“我叫孫昊,你如果是給張騰蛟瞧了病,那我便是來救你的。”
孫昊將自己在路上順手買的燒雞和兩台燒酒擺到了桌子上,又抓了些花生放在桌子上。
“孫大人何出此言?”郎中見孫昊並沒有加害自己的意思,便也坐在了桌上。
“我想你聽說了,最近京城中不少的郎中失蹤了。”孫昊打開壇子,倒了兩碗酒,一碗推到了郎中面前。
“與我何乾?”
“他們都給張騰蛟瞧過病。”
孫昊此言一出,郎中臉上多了一些懼意,張騰蛟的病是什麽樣的,他是心知肚明的,閣老家的公子出現了這種問題,自然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可我並沒有給張公子瞧病,只是給張閣老瞧了瞧病。”郎中不知道孫昊的具體身份,自然是不敢說太多的。
“沒有關系。不是的話最好。”孫昊飲了一碗酒,然後繼續說道:“我想你應該聽說了張公子的病是怎麽來的。”
“略有耳聞。”張騰蛟奸淫了秦華的小妾,這事兒早就傳遍了京城,只是因為張樞和秦華的權勢,沒人敢拿到桌面上說罷了。
“那你覺得這個病,你能治得好嗎?”孫昊一臉笑意地說道:“我可是聽說,動手之人可是宮中經適房一名有名的太監。”
“治不好。”
“那你覺得你還能活著嗎?張閣老的兒子不能人道了,你覺得他會讓別人知道嗎?”
孫昊一連串的發問,讓郎中後背發涼。
最近他也聽說了有不少同行失蹤了,原來症結在這裡。
“那依孫大人,我該如何?”郎中開口對孫昊問道。
“我不是什麽大人,但是想救你一命。”孫昊擺擺手,然後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怎麽稱呼了嗎?”
“我姓莊。”郎中想明白之後,也不再隱瞞了。
“莊大夫,咱們暫且飲兩碗酒,看看我是否說準了。若是說中了,咱們再聊別的。”孫昊舉起酒碗,跟莊郎中面前的酒碗碰了一下,然後自顧喝了下去。
而莊郎中那還有心思喝酒,他端起酒碗飲了一口,卻什麽味道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