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傳奇 第20章 故鄉 親人 不召即來 揮之不去

石門回家的計劃，提上這個家族的日程。

老族長和家族的長輩們，及老九馬隊的兄弟們通謀共策提出多條建議。並拿出多條可行性建議，去找老村長出謀劃策。

老村長說:這個孩子非同一般是一個讀書人，將來是乾大事業的人。我們應當竭盡全力，想盡一切辦法，送石門回去與家人團聚完成學業。

老族長說:對。家族裡商量，由老九馬隊的兄弟們，騎馬帶石門送到火車小站，找一個機會扒上南下的火車，下火車後讓石門自己想辦法，我們給他湊足銀兩。

老村長說:這個法子不錯，只要扒上火車回家有望。可是，現在火車站由日本鬼子這狗日的把守。火車票買不到，偷偷爬上火車能有一點點希望。

現在，咱們村有十幾人在火車站給日本鬼子扛鹽包、裝卸火車。最近，我去這幾個人打探一下，能否幫助將石門送上南下的火車。

幾天過去了。

老村長去老族長家說:我最近組織村裡的十幾位到火車站，扛鹽包的鄉親細細商量過幾次。他們提出一個可行的想法，讓石門裝扮成聾啞人、穿上破舊的衣服、面部表情木訥、到火車站貨台隻管幫他們抬鹽包，不錯過每一次扒上火車的機會。

老族長說:行。咱們和石門商量一下，最近就去，你看行嗎。老村長說:我看行。

老族長:又組織家族的幾個長輩和老九馬隊的兄弟們，精心布置環節中的每一個事項。老族長給老九馬隊的兄弟們安排，每天派一人輪流接送石門，直到扒上南下的火車為止。

這幾天:石門和乾媽促膝長談。乾媽說:小駝子，乾媽舍不得你走，可你必須想法子回去。家裡的親人們日夜盼著見到你，你能平安的回到家裡，乾媽也就放心了。乾媽給你找了幾件舊衣服，去火車站乾活時穿。

乾媽還給你縫製了一個小布兜兜，裡邊裝著四件寶物:一顆夜明珠、一支金發簪、一條銀項鏈、兩隻玉鐲。不管你走到那裡，都要保管好這個小布兜兜。

這個小布兜兜，乾媽給你縫在腰帶上。小駝子，你要時刻把這四件寶物掛在腰帶上，藏到貼身之處。不要被人發現，這是我們母子一場的見證。乾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裡，乾媽的心滿足了。

石門說:乾媽，我永遠是您的乾兒子小駝子。我能回到家鄉，安慰好家人，我會再回來的，乾媽要多多保重，好好的等著我。

乾媽說:小駝子，幾位叔叔說你到火車站以後，要和幾位扛鹽包的鄉親叔叔們配合好。看眼色行事，爭取早日扒上南下的火車與家人團聚。

乾媽又說:小駝子。從明天開始，你就要去火車站，幫幾位鄉親叔叔們扛鹽包。幾個鄉親叔叔們也說了，讓你去抬鹽包是個遮掩。有日本鬼子在場時，打個遮眼幫叔叔們抬一下。沒有日本鬼子在時就放松自己。你還小正在長身體，乾媽每天給你帶上中午飯和幾位叔叔們一起吃。每天，有家族的九位叔叔輪流到火車站周邊接送你。

1933年10月5日{農歷八月十六日}。

天亮了:

今天:是石門第一天隨幾位鄉親叔叔去火車站，由家族老九馬隊的大叔去送石門。臨走時，石門撲到乾媽的懷裡跪倒在地，母子倆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母子倆:再三叮囑，再三不舍，何時離別，何時再想見。

情兮兮、修遠兮、別離兮，滿心牽掛兮，雙目淚兮兮……

公元1933年10月4日(中秋節)，這是一個團圓的日子。

乾媽:端出月餅對石門說，今晚月亮升空照在院子當央時，乾媽帶你到院子裡祈禱團圓、平安回家。

石門:自公元1932年12月27日(農歷臘月初一)來到乾媽家，九個多月過去了。乾媽敞開了一個母親的胸懷，溫暖著這個來自異地他鄉的孩子。

整個家族:以極大的熱忱，呵護這個無血脈關系的孩子。

村子裡:全體父老鄉親們以最大的關懷，關注這個孩子的成長。

北疆邊陲這塊多情的土地，敞開胸襟包容這個孩子。

北疆邊陲的高山，以蜿蜒起伏的山峰笑迎這個孩子。

黑龍江水，以它珍藏已久的夜明珠饋贈給這個孩子。

……

在:皓月當空的這個中秋節夜晚、浩瀚的宇宙、天上的星星環繞著銀河、月宮仙子嫦娥翩翩起舞、對月當空舒廣袖、舞醉了神仙、舞醉了人間。

石門和乾媽:在院子裡擺好貢品桌，上滿月餅、鮮果、布滿鮮花野草，還有石門前幾天騎馬從黑龍江邊帶回的龍江水。

母子倆:深情地坐在供桌前，望著掛在天空的一輪明月。相互訴說著:相遇、相知、相親、相依的幸福。也訴說著:相互對今後離別的不舍。

石門:望著家鄉的這一輪明月，照在北疆之錘的第二故鄉。一陣微風吹過，院子中的樹葉灑落，飄零在自己的頭上。

故鄉的金秋:連錦起伏的群山，曾蔥蔥油綠的綠色，在中秋時節變得秋色淡雅。秋蟲、秋鳴、秋曲、交織著人們尋秋、踏秋、收秋的喜悅。

秋風微微刮起，秋雨輕輕落下。故鄉的雲，總是在山峰環繞。故鄉的月，總是夜晚給回家的孩子照亮黑色的夜空。

中秋時節:家鄉滿山遍地的糧食山果。無論身處何地，都是一片豐收的喜悅。大人們忙著收秋，小孩們總是在風前雨後踏山尋秋、捕捉秋蟲、采摘山果。

家鄉的酸棗樹、山坡上的山甜瓜、都是山裡娃子的最愛。奶奶最喜歡也最愛吃山甜瓜。每縫金秋，自己總是放學後到山坡上尋找山甜瓜，把最大最甜的給奶奶留著。每縫中秋佳節，家裡的貢月桌上，也總是擺在院子中央，山甜瓜是一道特有和必不可少的貢品。

石門心想:爺爺奶奶、父親母親，孩兒在異地他鄉，沒有給您們采摘山甜瓜。奶奶今夜一定會向明月祈禱，保佑她的孫兒還活著能平安回到家鄉。

奶奶！孫兒從今夜起，將尋找回家的路。願家鄉的明月保佑我們全家團圓。

奶奶！現在東三省黑龍江、吉林、遼寧、遭受到日本鬼子的侵略，您的孫兒有家回不去啊。

現在:我在祖國北疆之錘的第二故鄉、我的乾媽、老族長、老村長、都在為我回到家鄉想盡一切辦法、孫兒會盡一切努力、抓住一切機會、盡早地回到家鄉、回到親人的身邊。

微風中飄零的樹葉:落在貢桌上、皓月當空、是團圓也是別離、乾媽和石門母子倆道不盡千言萬語、萬語千言。

乾媽說:小駝子！

今天的月餅:咱娘倆掰開一個每人一半。帶著你吃下的半個月餅，想著乾媽吃下的另一半這就是團圓。

這時，石門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眼淚泉湧式地噴發了出來，不僅大聲地啼哭起來，跪在乾媽面前，母子倆緊緊地相擁、緊緊地相擁、難舍又難分、難舍又難分。

乾媽說:明天你和鄉親叔叔們，時時刻刻記住自己是一個聾啞人，等待著每一次扒上火車的機會。時刻聽從幾位鄉親叔叔們的安排。

乾媽說:

如果，哪天能順利扒上南下的火車，下車後問清楚回家的路，你的家鄉在太行山南麓，切記辯明方向。切不要路途中在人家過夜，防止一切不測。

另外，乾媽和家族的長輩，給你計劃好了路費湊足了銀兩。在行途中見到壞人，裝聾作啞、銀兩貼身裝好、隨時就地打坐，不暴露身上帶錢。不駐旅店過夜，防止銀兩被盜。

乾媽又說:現在是中秋季時節，向南走天氣還暖和。乾媽特地給你準備了一條破舊的小薄被，晚上露宿鋪在地上一半，蓋在身上一半，用你的機智和勇敢平安地回到家鄉。乾媽會惦記你的！

石門說:乾媽！我會記著乾媽所說的每一句話，我會永遠地惦記著乾媽的

乾媽說:

從今兒以後:乾媽會每天早早起床做好一切準備，等著家族叔叔們輪流送你去火車站。

晚上，乾媽會站在咱家院子門口等著你回來。哪天，你登上火車離開東三省，就有回家的希望了。

還有:你到火車站裝扮成聾啞人，去抬鹽包。不是讓你去幹活，是以乾活來做掩護。尋找扒上火車的每一次機會。要有眼色，配合好叔叔們給你找的扒車機會南下。

你要保存體力，看到日本鬼子監工時，就幫叔叔們乾活。

總之，叔叔們也會通過在火車站裡工作的內部人員，及時提供給火車南下的消息。車次、軌道、第幾節車箱。給你準備的物品，叔叔們會每天給你帶著。

小駝子，叔叔們把你送上火車，下邊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乾媽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乾媽會等著你回來。

石門說:乾媽！您說的話小駝子都記住了！

中秋節過後，天還未亮，乾媽給小駝子準備好一切。老九隊的隊長大叔騎馬來家接送石門，小麅麅也跟著父親來送別駝子哥。

石門:拉住小麅麅的雙手，親切地呼著:麅弟、麅弟……

小麅麅說:駝子哥，我舍不得你走。爺爺奶奶讓我告訴你，他們會想你的，我也會想你的！說著兩個孩子相擁而啼，僅僅地抱在一起。

麅弟！我的好弟弟，我也會想你的！

乾媽:給石門拾掇好行李，遞給石門。

石門:接過行李跪拜乾媽、與乾媽緊緊相擁後。大叔騎馬帶著石門飛奔向火車站走去。

這個火車站:就是本村幾十裡外，石門從家鄉扒上火車睡覺、一聲火車長笛聲、一個甩車脫節聲、火車立起來跑、把石門重重摔在地上驚醒後，來到北疆邊陲黑龍江的火車小站。

那天夜裡:天空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飄著大雪、地上大雪有半尺多厚、石門在慌亂中、被嚇出一身冷汗。這是什麽地方?

石門:在半尺多厚的大雪中，一步一個半尺多深的腳。慌亂中的石門，憑著對求生的渴望、一口氣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幾十裡路。

看到了:現在的乾媽家裡有一扇窗、閃著微亮的燈光……

今天:

石門:又要在這個火車小站，去尋找自己回家的路。

大叔帶著石門:很早就來到了火車站進出口處附近。等待十幾位鄉親們在這裡集中，讓石門隨叔叔們一起進入火車站。到貨台前乾活，尋找扒上火車的機會。

這個火車小站:是一個物資樞紐小站。儲存、吞吐、裝卸各方運來的物資。

石門:跟著幾位叔叔進入火車小站。來到儲存物資的貨台前，準備搬運物資裝入停靠在火車道軌上的車箱。

石門:一眼望去，整個火車小站盡收眼底。火車小站有幾條交叉交錯著火車道軌，是用來火車樞紐車箱，停靠到要裝卸的物資站台，每個站台都有等待吞吐的大量物資裝卸。

火車道軌不遠處:有幾間管理辦公房。車站到處布滿了日本鬼子，手持帶刺刀的長槍氣焰囂張。

石門:是一名讀書人，家境生活優越，地理生長環境優美。一個剛滿十二歲的天真少年，看到眼前的一切，自己頓時巔覆了對人生的感觀、仇恨、怒火。使自己的性格頓時淬火成鋼。

這一天:石門長大了許多。

一天過去了:傍晚，大叔到火車小站來接石門，石門看到大叔的到來，急忙跑上前去緊緊地抱住大叔，委屈地大哭起來。

小駝子怎麽了?快告訴大叔。

石門說:火車站是我們中國的。日本鬼子這狗日的、憑什麽侵略到我們的國家、欺負我們中國人、掠奪我們的財富。

石門又說:今天聽叔叔們說，火車小站的物資都是運往日本的。日本鬼子在火車站手持帶刺刀的長槍、轉來轉去、氣焰囂張，還辱罵我們中國人。

石門又說:大叔。老師在課堂上教導我們要保家衛國，沒有國家就沒有家。家父也經常給我講歷史典故和愛國故事。我聽到的、和今天親眼看到的一模一樣。大叔，我不能忍啊，石門該怎麽辦?

小駝子，大叔知道了。不哭了，先回家再細商量。天黑了，大叔騎馬帶著石門回到了家。

乾媽:早已在大門口等候著他們回來。

大叔接石門回家後，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去找老族長，再商量石門的事。

老族長說:去把你的二弟三弟和幾個伯伯、叔叔、全都叫來。

這個家族共有一百口多人、伯伯、叔叔輩的，今晚來了二十多人。大叔向各位長輩敘說了石門、在火車站看到的和發生的一切情況。

經過認真討論，各抒己見。

有人認為:能扒上火車回到家鄉是最好的。當前的日本鬼子侵佔東三省，實行三光政策。搶光、殺光、燒光、如遇不測性命難保。

有人認為:為了保障石門的安全著想，回家的事再等等看。

有人認為:石門是一個讀書人，聰明好學。家族湊一部分錢，再去找小鎮老街古董商大掌櫃商議，讓他們資助一些，幫助石門完成學業。

有人認為:跟著家族一起騎馬狩獵，將來娶妻生子也很好。

有人認為:目前東三省局勢動蕩，日本鬼子無惡不作。石門能早日回到家鄉，是再好不過的。

大家一致認為:如果，石門能經歷磨難回到家鄉、為上上策、也是萬千之策。石門在家鄉能安居樂業，繼承祖業與家人團聚是最幸福的。

經過認真討論:

老族長總結了各種意見，由大叔和石門商量，征求石門自己的意見。

大叔在討論之後:馬上找到石門和乾媽商量。

乾媽說:剛才小駝子說了，今天在火車小站看到和發生的一切。明天，不打算讓小駝子去火車小站抬鹽包了。

大叔說:讓石門在火車站再多乾幾天，看看情況，隨機變動。只要能離開東三省，給石門帶足夠的路費，回家有望。

如果:堅持一陣子，實在不行。大叔去找小鎮老街古董商大掌櫃，商量幫助石門，到外邊的城市繼續求學，並尋找回家的出路。

乾媽:對石門說，全家族的長輩們、老村長、還有在火車站抬鹽包、裝火車的叔叔們，都在努力想辦法。

乾媽又說:自己認為，能讓小駝子回到家，他的親人才能放下心來。可是，日本鬼子手持長槍，揮舞刺刀，乾媽不敢讓小駝子去了。

石門說:我離開家鄉快一年了，爺爺奶奶怎麽樣了，父母親又怎麽樣了。如果我的親人能知道，我還活著，還好好的，他們該多高興。

現在:我生死未卜，他們的日子，一定是生不如死。

詩日

離群的孤雁

母親低沉的哀鳴，

碎了時間

碎了生命(母親因過度的悲傷，中秋節前碎了生命)

大叔:問石門。孩子，聽聽你是怎麽想的。

石門說:乾媽。我想聽大叔的，繼續去火車站尋找出路。

大叔說:好。明天二叔來接送你。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二叔來家接石門。

石門:自第一天去火車小站起，臨走之前都要跪拜乾媽。告訴乾媽，如果有一天扒上火車，乾媽要多多的保重、好好的生活、等著我回來。石門無論走到那裡，永遠都是您老人家的小駝子。

歎:

清晨的離別、是否晚上的決別，乾媽在期盼中等待著等待著……

曰

歲月無情，人生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