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話音剛落,打頭的老禦醫直接表演了一波以頭搶地。
“臣自幼時習醫,至今已有五十余載,從未聽說過有什麽寶藥能治百病,還請陛下不要被奸邪蒙蔽,耽誤了娘娘的病情。”
“請陛下三思!”
“還望陛下不要被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蒙蔽,請陛下三思!”
隨著老禦醫開口,其身後跪著的一眾禦醫也紛紛開口幫腔。
朱元璋見狀也沒有拒絕的意思,而是默默將目光轉移到了於城身上,悠悠開口道:
“小子,咱這禦醫說你是蒙騙咱來的,你這藥咱可不敢用啊!”
於城臉色一黑,不能讓這幫子狗屁禦醫壞老子好事啊!
他自然知道這些個禦醫打的是什麽主意。
一整個太醫院都醫不好的病,如果真讓一顆小小的藥丸治好了,這太醫院,未免也太讓人恥笑了一些!
皇后心善,重病之後,拒絕醫生為她醫治,隻為保住這些禦醫的性命。
這些禦醫自然知道,自己即便治不好皇后的病,也不會死。
但是這病若是被一顆來歷不明的小子治好了,即便自己人頭不掉,那頭頂的烏紗帽也沒了。
說到底不過是一群貪名且怕死之人罷了。
想到這,於城向前一步。
“回陛下,草民以為,禦醫們是怕了我的寶藥真將皇后娘娘醫好了!落了太醫院的臉面。”
“豎子,安敢胡言亂語,壞我太醫院名聲!”
“賊子豈敢亂言?我們盼著娘娘早日病好還來不及,又怎會怕你治病?”
這話一出,禦醫們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若不是皇帝還在,於城都相信這些人能跳起來罵自己。
領頭的老禦醫更是直接指著於城的鼻子,
“小子,老夫在這太醫院待了十幾年,你若是說老夫醫術差,老夫隻當是聽了個笑話,但你辱我太醫院的名聲,老夫便是豁出了這條老命,也要給你辯出個結果!”
於城看著眼前臉色發紅的小老頭,只是靜靜說了一句,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說完,也不再看老頭已經發紫的臉色,徑直走到朱元璋面前,
“陛下,草民認為,皇后娘娘的病並非不能救,而是這些庸醫不敢救!”
沒給朱元璋插話的機會,於城繼續說道,
“草民雖沒有學過醫,但也知道,敢下猛藥,才能治病救人!小子以為,這些禦醫們面對皇后娘娘的病早已失去了下猛藥的勇氣,又何談救人?”
這話一出,身後的禦醫們臉色瞬間煞白。
“這天底下有誰敢在皇后娘娘身上下猛藥?”
“若真出了事故,又有誰負得起責任?”
於城這一番話算是戳到了他們的肺管子,想反駁又不知從何說起。
“小子,你敢下這個猛藥,又如何擔得起這個責任?”
終於,有一年輕禦醫終於沒忍住,出聲回懟道。
這話一出,老禦醫已經煞白的臉色更加白上一分。
他已經能感覺到皇帝的目光已經轉移到了他們這些禦醫身上,冷冷的,要殺人一般。
但還沒等他出聲求饒,便聽到屏風內傳出皇后虛弱的呼喊聲。
“重八……重八…”
聽到呼聲,朱元璋趕忙走到屏風內,坐在床前。
“妹子,你醒了?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麽樣?你等著,咱去叫禦醫過來。”
說著,正當朱元璋便要開口呼禦醫進來時,卻感覺一隻熟悉的手拉住了自己。
“重八,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也是清楚的。”
“人的生死是由命運決定的,求神拜佛是沒有用的,醫生只能醫病,不能醫命,如果讓醫生為我醫治,服藥無效,陛下一定會降罪於醫生,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聽著馬皇后的聲音越來越小,朱元璋自覺的自己的心臟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捏住,緊到不能呼吸。
“妹子,你別嚇咱啊,你一定會沒事的,咱這還有你兒子送來的神藥……對,神藥。”
“禦醫!快把藥給咱送進來!”
老禦醫佝僂著身子將藥送到了朱元璋面前,面露難色,
“陛下,這藥還是……”
“哼!原來你這老頭也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眼見老禦醫還想出言阻止,於城直接開口打斷。
“皇后娘娘心善,雖病重,卻仍在擔憂你們這些狗屁禦醫的安全。”
“難道你們這些重利薄情的小人連一絲報恩之心都沒有了嗎?”
“烏鴉尚有反哺之意,你們簡直連那些未開智的畜牲都不如!”
說罷,便是直接跪在朱元璋面前。
“陛下,我雖待罪之身,卻身懷拳拳赤子之心。”
“請陛下給予草民一次機會,莫要耽誤了皇后的病情!”
緊接著,便是頭顱觸地傳出的‘咚’的一聲巨響。
於城感受頭頂傳來的痛感,埋下的嘴臉都開始抽搐起來。
“真的痛!不過效果肯定出來了。”
“不枉我前世刷過的那著電視劇,這演技,給自己十分都不怕驕傲。”
一旁的眾多禦醫也是目瞪口呆,
“此子竟如此不要臉!”
“咱沒有時間看你們兩個給咱演戲,這藥用不用咱心裡自有主意!”
由於於城全程低頭,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在他下跪之前,朱元璋就已經將黑色藥丸喂到了馬皇后的嘴裡。
後面則是全程黑著臉看著於城的表演。
於城抬起頭,卻發現身旁的老禦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馬皇后床邊開始診脈。
“小子,戲演的不錯啊!”
朱元璋緊緊盯著於城,幾個字從喉嚨裡擠了出來。
“陛下明察秋毫,草民絕對隻想讓皇后的病早日康復,覺悟二心!”
於城此時隻覺得背後冷汗直流。
“皇帝果然不好騙……”
“咱不管你有沒有二心,咱只在乎你的藥有沒有用!”
說話間,視線已經移到了老禦醫身上。
望聞問切,一套流程還沒走下來,老禦醫臉上的褶子便狠狠的擠在一起。
朱元璋看的心慌,趕忙問道,
“怎麽樣,咱妹子的病到底該怎麽個醫法?”
老禦醫斟酌片刻,回答道:
“回陛下,老臣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先前觀娘娘脈象,寸口跳動慢而微弱、是欲絕的脈象,但現在看,雖仍不及常人,但已無大礙,目前娘娘只是久病無力,睡了過去。”
“陛下,此乃神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