蛻變成蝶 第四十二章生死難料

張旺才他們一大家子，近幾天來一直為了過這個年，忙的他們不以樂呼。

早上，張旺才他看著煮好一大盆豬下水、還有豆腐京粉。不由的說道:

“你去拿個盆來，把東西分了吧。”

”孫二花拿了兩個和面走到屋內說道:

“你來分吧，給上院他們家多給點吧，他們人多。”

“我知道。”

張旺才把所有的東西都一一分了三份，同時叫道:

”來喜你和秀娥過來一下。”

來喜、秀娥應聲來到北屋，張旺才說道:

“所有的過年的東西一分三份，秀娥你爹娘的一份你就帶給他們吧！”隨手又取過了那打大三斤重的豬肉，一並放進盆內。

當李來喜他們夫妻二人，各自端著盆要走時，張旺才又說道:

“等等，又從自己那一份中取出一大塊涼粉和一塊豆腐，還有一大截煮熟的豬腸子放了進去。

“他們人多，就多給點吧！。”

田秀娥很感激的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我替他們一家子謝謝你們了。”把秀娥感動的，生怕眼淚掉了下來。

於是，她說罷，就頭也不敢回的向南邊她爹娘家裡走去。

秀娥進得門來，只見他爹娘也早早的起了床。她爹忙著做早飯，她娘在為弟弟妹妹做著過穿的衣物呢。

田原見閨女過來了，就起身忙將一盆年貨接在手裡說道:

“送這麽多，你們吃什麽?。

“我們有，都一樣多。我乾爹還多給了你們一些哩。”

田原站在原地上，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爹，娘，我先回家去了，一會兒再上來。”

田秀娥回到東廂房內，把自己家裡的年貨也拿出了一些來，又給爹娘送了過去，這才回來吃他們的早飯。

吃罷早飯，大家各忙各的活，暫且無話可說。

人們在煎熬中終於盼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他們一家是要熬年守歲的。

只要大年初一喝頓餃子湯，再放些鞭炮，年就算過去了。

張旺才分配了年貨，暫時閑來無事，他們都來到田原家的新土窯洞裡圍火而坐。張旺才給他們講著原古的一些故事，大家津津有味的聽著。

張旺才他也沒有文化，也只是聽來的精選片段罷了。

大花狗這時狂吠不止的叫著。田秀娥起身就向大門口走去，李來喜也緊跟其後來到大門外。

只見蘇老大領著兒子蘇振走在前面，緊跟其後的就王來泉他們父子二人了。進到屋內免不了一陣寒宣。李來喜手裡搬著幾個小板凳進來後說道:

“都坐吧，”經過推讓之後大家就坐了下來。王來泉笑了笑說道:

“大過年的，我們兩人帶孩子們過來坐坐也是應該的。田師父為了兩個徒弟也沒有少操心。”

他們在那堆旺旺的火堆傍坐了下來，談論的世事的艱難生活的不易吧了。李來喜又起身抱來了柴，往火堆上又加了一些。他們繼續談論著。一直到夜半三更，只見孩子們都有了睡意:

“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走了。大家都歇著吧。”王來泉說吧，他們一行四人這才起身向外走去。

張旺才和來喜把他們送到大門以外，看著他們消失在漆黑的夜幕裡。他們兩人這才用手捂著被寒風吹的冰涼的臉頰，回到自己的屋內準備歇著。

田秀娥她沒有馬上去睡，而是拿起一雙小棉鞋縫了起來。

“你還不睡呀。”

”你不用管我了，你先睡吧。一雙小鞋子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弄好啦。”

李來喜再沒有說什麽，他脫衣睡覺。李來喜正睡的香甜，被一陣陣劈哩叭啦的鞭炮聲給驚醒了。

田秀娥翻身起床，李來喜一抓薅著她的胳膊說道:

”起那么早幹啥?在睡會吧。。

”我把小虎的新棉鞋送去，孩子們起的早要穿新衣呢。”

大年初一，天是陰著的，很冷，又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在群山之間。村邊光禿禿的樹梢上和雜草的草尖上，到處結滿了冰珠。

正當田秀娥向她爹家的窯走去時，大花狗向大門口猛撲過去，而且叫的非常的凶猛。

田秀娥放下手中的棉鞋，手握拐杖向大門口走了過去。啪、啪啪的啪門聲傳了進來，田秀娥非常驚覺的問道:

“誰。”

“是我，是你來泉叔啊。你開門吧，我有事找你乾爹。”

當秀娥和王來泉來到院內，張旺才和田原他們都被驚動起來啦。

王來泉對其他人說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他有話要說。”

“你知道嗎?”

張旺才一臉不解的問道。

“出啥事了?”

王來泉環顧一下四周，見沒有其他人，他才悄悄的說道:”西頭趙二虎半夜裡被人打死了。大家都在他家急等著埋人哩。”

說吧，他一把把張旺才拽到劈靜的地方，把事情經過仔細的說了一遍。最後歎了口氣說道:

“人在家中坐，天上掉下天禍啊。”

張旺才聽後，不由得倒一口涼氣說道:

“才剛滿四十呀。是那個挨千刀乾的?”

“這誰知道啊，那我們過去看看，你去不?大家能幫忙的都過去幫一把，他就不說了，還有活著的人不是嗎?。”

“那走吧。”

王來泉說吧就和張旺才一塊向村子西頭走去。

孫二花把餃子包好後，在家裡怎麽也等不到，自己的老頭子回來喝餃子湯，於是她就在哪裡一直等著。

田秀娥家的餃湯做好啦，她首先給北屋她乾娘端了一大碗說道:

“娘，你先吃吧，等我乾爹回來你在給他做吧。”

正當一大家人，耐心等著時，只見張旺才臉色陰沉的走進屋來。對東廂房屋內喊到:

”秀娥讓你娘回來一下，你們不用等了。”

孫二花回到灶火屋，慌哩忙哩就給老頭子下餃子湯去了。

一會功夫，只見孫二花雙手端著一碗餃子湯進到屋內，放在八仙桌上說道:

“吃吧，一會飯都冷了，閨女端了一碗過來我先吃了。”孫二花說罷一直沒有吭聲的在一傍站著。

”不急老婆子，我有話給你說。”

正當張旺才要說趙二虎的事時，只見田原兩手端著兩碗餃子湯向張旺才家裡走來。

孫二花慌忙接了過來說道:

“不用麻煩了，過年哩都一樣。”

來喜兩口子也過來了。同樣端著兩碗餃子湯，放在八仙桌上。秀娥扶著孫二花，來喜扶著張旺才讓他們兩位長輩坐在上首。

季來喜田秀娥小虎妞妞他們四人恭恭敬敬向兩老人磕三個頭說道:

“祝爹娘在新的一年裡，福壽安康。長命百歲。”接著他們又給田原兩口子也拜了年後，張旺才一五一十的把趙二虎被人打死的事，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大家無不歎惜的說道:

“真是道世艱難啊，連個年都不讓他過了。”田秀娥一直緊繃著臉，杵在那裡半天沒有動。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一點不假。豫西伏牛山山區，地處險要，窮山惡水。生活在那裡的人們，在生活資料十分匱泛的惡劣環境中。養育出了不少的惡人，強人。他到處搶燒殺搶略無惡不作。

昨天夜裡，趙二虎一家吃罷晚飯，一家老小四口人回到屋內，全都脫衣剛剛睡下，還沒有來急息燈，就聽到院內有撲通、撲通的聲音。

“趙二虎說一聲不好，有人翻牆進院子裡來了。他急忙對自己的婆娘說道:

“你臉朝裡邊，躺下不要吭聲。”

他媳婦嚇的渾身瑟瑟發抖，她懷裡抱著孩子一聲也不敢吱聲。

少傾，就聽到一陣劈立叭啦砸門聲和咒罵聲。開門，開門，再不開門老子點火熏死你們全家。”

“我去開，不能讓全家都死了啊。”他心裡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於是他就把門給打開了。

立碼，樸撲通通進來了七八條漢子，臉上全抹了鍋底灰。 趙二虎一看心裡已經明白了，這裡面有認識的熟人。

“說，你家的煙土放在什麽地方。不說打死你，

”沒有，哪來的煙土。”趙二虎說吧，就直不在吭聲了。

“我看不給你點厲害，你是不會說的，非叫你知道馬王爺是三隻眼。”

說吧，一頓棍棒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來，趙二虎的立臉上，頭上一片血肉抹糊，血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了。

血水染紅了他的棉襖，又染紅了他的棉褲。

土匪們輪番折磨，但趙二虎死終咬緊牙關就是不說，

這時有一個矮個子說:

”我有辦法讓他說，把他吊起來打。矮個子的心好歹毒阿。他們就把趙二虎吊了起來，接著繼續崔殘他。打了一會還是不說。

又有人說:“直接把他孩子抱來一塊打，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趙二虎一聽要吊打他的孩子，孩子只有十歲，怎能忍受的住，於是他招了。一夥人如狼似虎的在他家的窯頂挖出了兩件大煙土這才擺休。

臨走時回轉身來，又給了他兩槍後，這幫人才揚場而去走乀，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就這樣沒有了。

”歎，真是禍福難料，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所以說大家商量了一下，趕天明前就把人給埋了。

田秀娥聽了十分氣憤說道:“真是沒有一點王法了，窮人忍饑挨餓受苦費力掙點東西，他們說搶就給搶了，這是啥世道?”

“生在這亂世之中，誰有什麽辦法啊！”

張旺才無限憾慨的歎了一口氣後，再也沒有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