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樓前正圍著許多人,不斷朝著場中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好不熱鬧。雲子霄聞聲把車簾掀開個小縫向外看去,怎奈圍觀的百姓太多,什麽也沒看見,但車廂上的萬劍鋒,卻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人群中站著兩個人,一位紫衣姑娘和一位黑衣少年。萬劍鋒打量一下黑衣少年,但見此人眉目清秀,面色卻十分冰冷,仿佛一塊千年不化的玄冰。他身著一件華麗的黑色長袍,身後背著一件奇異的兵刃,既像一柄劍又像一把尺,把他整個人襯得愈發與眾不同。
萬劍鋒又去打量那位紫衣姑娘,可一看之下,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心想,“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剛到鄂州又碰到這個小魔女,看來今日不是我教訓教訓她,就是她教訓教訓我!”
他正合計著該如何教訓一下這個小魔女,卻見黑衣少年突然拔出背後兵刃,點指慕容雲瑤喝道:“姑娘,我勸你快把偷來的銀子還給我,不然我真出劍了!”
慕容雲瑤指指自己,冷笑道:“笑話!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本姑娘從頭到腳哪裡像賊?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父親慕容延釗戰死沙場了,你們這些無知小民就可以隨便欺負本姑娘!”
少年冷傲的道:“我墨非攻從不欺負女人,但你若執意抵賴,我也隻好破例了!”他說著手中兵刃陡出,其速快如閃電,勢如破竹。
慕容雲瑤見狀正想閃躲,可少年手中的兵刃,竟已抵在她的項間。慕容雲瑤不敢置信的盯著黑衣少年,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用的又是什麽邪門劍法?”
少年冷冷一笑,“在下睢陽堂主墨非攻,方才所用劍法乃昔年燕國皇帝慕容燕雲所授,名曰勢如破竹!”
慕容雲瑤冷哼一聲,不忿的道:“我當是誰教你的,原來是慕容燕雲那個賊子!算他走運死得早,否則我父親定會斬下他的首級,以報我祖父祖母的血海深仇!”
墨非攻聞言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似乎慕容燕雲的生死與自己全無乾系,但手中的兵刃卻緊緊的貼上了慕容雲瑤的脖子。萬劍鋒見狀一笑,單手一撐車廂,整個人輕飄飄的落在兩人面前。
兩人見突然又來了高手,心中俱是一驚。墨非攻收回兵刃,冷冷的望向萬劍鋒一言不發,慕容雲瑤卻憤怒的道:“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想當初父親在時,誰敢欺負本姑娘?可他老人家屍骨未寒,我就被家人掃地出門,流落江湖無依無靠,就算阿貓阿狗都欺負到本姑娘頭上了!”
萬劍鋒笑著看向墨非攻,“哈哈,姓墨的!你聽到沒,人家可說你是阿貓阿狗了,既然是阿貓阿狗那就得少管人事!不如你讓開,我來教訓教訓她!”
墨非攻聞言臉上寒意更甚,一言不發,手中兵刃徑直斬向萬劍鋒。萬劍鋒見狀一笑,“喂,姓墨的,你這人真是腰裡掖衝牌,誰來跟誰玩兒啊!好,本少俠今天就先教訓教訓你!”
“教訓我?你也配!”墨非攻眉頭微蹙,手中兵刃瞬間化為一陣狂風,但見寒光閃閃,頃刻把萬劍鋒摑入其中。萬劍鋒輕功堪稱一流,就連雲子霄的劍他都能輕松躲過,但面對墨非攻卻顯得有些笨拙。
“嚓!嚓!嚓!”只聽幾聲輕響,萬劍鋒本就破爛不堪的衣服,
霎時又多了幾個大口子,就連系在腰間的破麻繩也段了,褲子竟當眾掉了下來。 慕容雲瑤噗呲一笑,指著萬劍鋒喊道:“喂,臭叫花子耍流氓了!你要再不把褲子提上,本姑娘就閹了你,送到宮裡當宦官!”
圍觀眾人無不哄堂大笑,就連墨非攻也露出一絲微笑,“臭要飯的,你若再多管閑事,不用這個小賊動手,本堂主就一劍先閹了你!”
萬劍鋒沒有一絲尷尬,反而笑了,“哈哈哈,這個小魔女心狠手辣,精通閹割一道也在我意料之中。可姓墨的,我看你斯斯文文,還以為是個讀書人,沒想到卻是個養豬的,而且每天還沒少豶豬吧!”
墨非攻聞言瞪了萬劍鋒一眼,手中兵刃再次攻出。此招大開大合,雖隻攻擊一人,卻頗有橫掃千軍之感。萬劍鋒見狀忙向後連退數步,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未及他再做任何抵抗,墨非攻手中兵刃已砍向他的咽喉。
萬劍鋒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心想,“本少俠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沒想到今日要在小河溝裡翻船嘍!”
就在墨非攻手中兵刃將落未落之際,眾人突聽身後傳來一聲龍吟,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令人心驚膽戰的寒芒。慕容雲瑤被寒芒晃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但還是好奇的眯著眼睛看向聲音來處。只見一位白衣少年從天而降,微風把他的衣袂吹動得仿佛天上的白雲,他手中寶劍璀璨如星,未及看清招式,已把墨非攻手中兵刃挑飛到三四丈外。
墨非攻不斷的上下打量眼前少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誰?為什麽會有流雲劍!為何會用失傳已久的誅天十三劍!”
白衣少年看看墨非攻,微微一笑道:“在下雲子霄,久聞睢陽堂的大名,今日能親眼見到堂主風采,也算在下的造化。”
墨非攻聞言雙手微微發顫,看向白衣少年的目光愈發驚詫,“你叫雲子霄?莫非是當年燕國丞相雲逸墨的……”
雲子霄笑著擺擺手,隨即緩緩轉過身,徑直向馬車走去,好像眼前的一切跟自己毫無關系。
墨非攻見狀忙道:“久聞雲兄幼年時便對機關一道頗有心得,不知可否賜教一二?”
雲子霄搖搖頭,“在下不過略懂些皮毛,怎敢在睢陽堂主面前班門弄斧,更談不上賜教二字了。”他說著在袖中取出一隻精致的木鳥,輕輕撫摸著它的翅膀,隨後微微一抬手,木鳥竟朝樓頂那片白色琉璃瓦飛了上去。
圍觀眾人見狀個個目瞪口呆,隨即紛紛鼓掌喝彩,叫好之聲震天動地。慕容雲瑤喊得比旁人聲音都大,望向雲子霄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敬佩,全然沒了小魔女的豪橫。
墨非攻卻隻微微點點頭,似乎早已見怪不怪,“雲公子,你的木鳥雖精巧,可也未必趕得上在下的!”他說著也從袖中取出一隻木鳥,朝著雲子霄的木鳥擲了過去。
他的木鳥速度遠在雲子霄的木鳥之上,頃刻間就飛到了雲子霄的木鳥身後,竟用纖細鳥喙猛啄向雲子霄木鳥的鳥尾。眾人見狀無不為雲子霄捏把汗,可雲子霄卻隻微微一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只見墨非攻的木鳥將要啄到雲子霄木鳥的刹那,雲子霄的木鳥竟突然轉變了方向,頭下尾上俯衝向墨非攻木鳥的胸膛。墨非攻見狀眉頭微蹙,看向木鳥的雙眸中隱隱有些擔憂。
墨非攻的木鳥被雲子霄的木鳥在胸膛上輕輕一啄,立刻也改變了方向,扭頭啄向雲子霄木鳥的鳥頭。雲子霄的木鳥也不示弱,居然在空中再次改變方向,與墨非攻的木鳥纏鬥在一起。
圍觀眾人見到眼前一幕,都被兩隻活靈活現的木鳥深深震驚,看向兩位少年的目光就好像看著兩位神仙。慕容雲瑤更是一邊仰著頭,一邊用力的鼓著掌,大聲叫著,“好,打得好!啄它,快啄它!”
萬劍鋒此刻雖也被兩隻木鳥所吸引,可看到慕容雲瑤的神情,聽到她的叫好聲,卻覺得心中悵然若失,好像什麽重要的東西將要被人搶走似的。
不多時,一隻木鳥重重的掉在地上,體內零件摔得七零八落,墨非攻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他緩步上前撿起已破損的零件,轉頭對雲子霄深施一禮,“水雲閣不愧是水雲閣,雲公子的木鳥當真了得,在下認輸了!”
雲子霄一笑道:“墨公子謬讚了!我不過一時僥幸而已,還有許多不到之處,還望日後能與墨公子一同切磋。”
墨非攻笑著點點頭,“好,我墨非攻交定你這個朋友了!我有意請雲公子上玉華樓痛飲幾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他說著摸摸口袋,臉色微微一變,目光望向一旁的慕容雲瑤。慕容雲瑤好像沒有發現墨非攻正看著自己,還在不斷的讚歎方才那場歎為觀止的搏鬥。
雲子霄見狀朝慕容雲瑤一拱手,柔聲道:“這位姑娘,你若真拿了墨公子的銀兩,還請還給他。”
慕容雲瑤不情願的應了一聲,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黑色的錢袋,朝墨非攻扔了過去,“唉,本姑娘就看在雲公子的面子上還給你嘍,接不住可不要怪我!”
墨非攻一把接過錢袋,隨後朝雲子霄做了個請的手勢,“雲公子,請上樓吧,今日墨某請客!”
雲子霄看了看萬劍鋒,神情有些猶豫,“墨公子,我到鄂州本是陪這位朋友來找一位姑娘決鬥的,若因喝酒耽誤了朋友的事,豈非太不講義氣了?”
墨非攻聞言也看向萬劍鋒,目光中有些糾結。萬劍鋒見狀笑了笑,斜眼瞟了一下身邊的慕容雲瑤,“喂,小魔女,你不要和我決鬥嗎,那就快著點兒,我還急著上玉華樓喝酒呢!”
慕容雲瑤也沒用正眼瞧萬劍鋒,只是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道:“臭叫花子,誰有工夫和你決鬥?本姑娘還要陪雲公子飲酒呢!”
萬劍鋒笑道:“那咱們的恩仇就算一筆勾銷了?”
慕容雲瑤猛搖頭,撅起嘴道:“臭叫花子,你想得倒美,等哪日本姑娘有工夫了,一定好好和你算算我們之間的這筆帳!”
幾人見慕容雲瑤雖然表面蠻橫,可骨子裡卻透出幾分純真可愛,都不禁一笑,隨後墨非攻對慕容雲瑤和萬劍鋒道:“既然兩位都是雲公子的朋友,那就一起上樓喝一杯吧!”
萬劍鋒高興的點點頭,拍著墨非攻的肩膀道:“墨兄弟,那本少俠就不客氣了!”他說完拉著墨非攻快步走進玉華樓,把雲子霄和慕容雲瑤遠遠的甩在身後。
慕容雲瑤見兩人走了,有些害羞的望了雲子霄一眼,隨即也一臉緋紅的跑進了玉華樓。雲子霄望著三人的背影,眉頭莫名的微微皺起,若有所思……
四人上了頂樓,選了個窗邊的位置落了座,墨非攻和雲子霄相對而坐,優雅的品著清茶,誰都一語不發。慕容雲瑤也不避嫌,雙手托著腮,兩眼癡癡的望著雲子霄,臉上泛著紅霞。此時唯有萬劍鋒感到十分無聊,目光不斷打量著周遭。
但見玉華樓內布置得十分高雅奢華,每張桌後的客人都絕非尋常百姓,不是官員富商,便是江湖豪客。若是往日,萬劍鋒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混進這般高檔的酒樓,與這些聲名顯赫之人一處用膳,但他此刻並無歡暢之感,反而有些莫名的失落。
慕容雲瑤望著雲子霄,柔聲問道:“雲公子,你的木鳥怎麽做出來的,好厲害啊!能不能教教我呀!”
雲子霄微微一笑,道:“實乃雕蟲小技,讓姑娘見笑了,在下的機關術是家父所授,在下不過隻學會些皮毛而已。”
墨非攻搖搖頭,道:“雲公子,你不必太謙!如果像你這樣神乎其技都隻算學了些皮毛,那在下以及整個睢陽堂,真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雲子霄聞言歎了口氣,悠悠的道:“在下所學皆是祖父、父親所授,可比之他們我還相差甚遠,故此我才說自己僅學了些皮毛,絕非自謙之詞。”
墨非攻寬慰道:“雲公子,令尊、令祖雖都是叱吒江湖的一代豪傑,可以雲公子的才華,想必日後會在兩位前輩之上,何必因此煩惱呢?”
雲子霄無奈的道:“家父曾效命燕國,祖父曾力助南唐,他們雖為江湖中人,所做之事卻無不為國為民。反觀在下,報國無門,胸中雖有錦繡,卻無人能識,就連重振祖業都無能為力,百年後有何面目見二老於地下啊!”
墨非攻品了口茶,說道:“雲公子,以在下之見,您不如前往東京汴梁。汴梁是大宋帝都,乃藏龍臥虎之地,雲公子定會大展宏圖。在下過幾日也要返回睢陽了,待我安排一下堂中事務,隨後便去東京與雲公子相會,到時定想方設法助雲公子一臂之力!”
雲子霄聞言忙起身朝墨非攻深施一禮,感激的道:“如此最好,那就多謝墨公子了!日後若我真能功成名就,必不忘墨公子的美意!”
墨非攻忙還禮道:“雲公子,令尊曾為相國,在下稱您為公子理所應當。可在下自幼父母雙亡,天幸老堂主不棄,這才改名換姓入主睢陽,故此公子二字實不敢當!”
雲子霄聞言道:“在下也自幼喪父,你我同命相連,既是墨公子不願讓我如此稱呼,那你我日後便以兄弟相稱吧。”
墨非攻高興的道:“這樣最好,雲兄在上,受小弟一拜!”他說著也站起身,朝雲子霄一揖到地。
雲子霄忙雙手相攙,親切的道:“賢弟,不必如此多禮!”
慕容雲瑤見狀笑著拍起手來,“好啊,雲公子有弟弟了!不如好事成雙,既然收了個弟弟,再收個妹妹如何?”
雲子霄一笑道:“姑娘,在下連你姓字名誰都不知道,怎好隨便認你這個妹妹?”
慕容雲瑤點點頭,“是哦,那雲公子聽好了,站穩了!我就是人稱鄂州小魔女的大宋開國元勳慕容延釗的獨女慕容雲瑤!”
雲子霄面色冷淡,可語氣卻顯得十分敬仰,“我當是誰家的千金,原來是大宋功臣慕容化龍之女,在下失敬!你這個妹妹我認定了!”他說著忙朝慕容雲瑤深施一揖。
幾人都以為慕容雲瑤會高興的跳起來,誰知她卻忽然歎了口氣,“唉,我雖是慕容延釗的女兒,可卻今非昔比。昔日父親把我寵上了天,自然遭到別人的嫉恨。自父親陣亡之後,府裡一些人非說我不是我父親親生的,硬把我趕了出來。我這一路上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當了,就連從小就帶著的一串手鏈都低價當給典當鋪,今日實在餓得不行,這才偷了墨少俠的錢袋……”
雲子霄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個白色錢袋,“原來如此,我這裡還有些銀兩,妹妹若不嫌棄盡管拿去。”
慕容雲瑤看著錢袋兩眼放光,本想一把接過來,可想想又搖搖頭,“不行,我就算去偷去搶,也是憑的自己本事,若是拿了你的錢,我豈不也成了要飯的嗎!”
雲子霄搖搖頭,“不,這不一樣。要飯需要向人乞討,這筆錢是我心甘情願送給你的,你盡管收下吧。”
慕容雲瑤用雙手把雲子霄遞過來的錢袋推了回去,有些難為情的道:“我如今無家可歸,如果哥哥不嫌棄,我想……我想跟哥哥一起去汴梁。”
雲子霄略一思索,點頭道,“好,你我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如果妹妹不怕辛苦,就隨在下同往吧。”
慕容雲瑤這次真的高興得蹦了起來,“哥哥,你真好!我們什麽時候動身啊!”
萬劍鋒看著眼前這一幕,冷哼道:“小魔女,本少俠那裡趕不上這個姓雲的?你與他初次見面就又是秧歌又是戲的,本少俠可對你有救命之恩,你見到本少俠一臉苦大仇深不說,還拔劍就刺,你到底什麽意思!”他說著突然一笑,“哦,我明白了,這叫打是親罵是愛,你嘴上不說可心裡看上本少俠了!”
慕容雲瑤斜眼瞥了萬劍鋒一眼,點頭道:“我的確看上你了,看上你這顆項上人頭了,砍下來當球踢一定不錯!”她說著刹那拔出桌上的長劍,一劍直砍向萬劍鋒項間。
萬劍鋒忙向後一竄,指著慕容雲瑤笑道:“你幹什麽,看上本少俠就明說。本少俠念你父親死的早,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你快把劍放下,否則小心官府定判你個謀殺親夫之罪!”
慕容雲瑤雙目怒視著萬劍鋒, 輕喝道:“臭叫花子,你若再胡說八道一句,本姑娘一定撕了你的嘴!”
萬劍鋒一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來啊,有本事你來啊!你快把本少俠的嘴撕大點兒,那樣本少俠一口就能喝它一缸酒了!”
慕容雲瑤聞言手中長劍陡出,瞬間就劃到萬劍鋒嘴邊。就在長劍將要劃上萬劍鋒面頰之際,雲子霄突然輕聲道:“妹妹,不許胡鬧。”
“哼,算你運氣!”慕容雲瑤冷哼一聲,收起長劍,隨後把椅子拉到雲子霄身邊,撅起嘴道:“哥哥,你不知道,這個臭叫花子太討厭了,總想盡辦法佔我便宜!”
雲子霄微微頷首,“放心,若他再敢造次,哥哥替你教訓他。”
萬劍鋒指著雲子霄,不忿的道:“姓雲的,我當你條漢子,沒想到卻是個重色輕友的小白臉,本少俠不和你玩了!”他說著推開窗戶,竟一躍身跳了下去。
慕容雲瑤見狀慌了神兒,忙趴到窗口向下望去。她本以為萬劍鋒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去,一定摔得骨斷筋折,哪知萬劍鋒非但毫發無傷,竟還抬頭朝自己扮了個鬼臉,險些把她鼻子氣歪了。
她正要拔劍衝下樓去,身後雲子霄忽然柔聲道:“妹妹,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動身了。”
慕容雲瑤聞言暗道,“臭叫花子,算你運氣了!”
雲子霄說著朝墨非攻一抱拳,“墨少俠,我們走了,就此別過!”
墨非攻笑著點點頭,“雲兄,慕容姑娘,你們一路多保重,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