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徐世績演義 第32章 傳書助咬金

程咬金多年以來一直在北方征戰，此次率軍南征也是平生第一次。他出征前趕到李績的府邸，一來為他送行，二來征求破敵之策。

李績把程知節讓進客廳看茶，笑著道:“咬金兄來得正好，我正有話給你說。”

程知節笑道:“懋功啊，我正發愁呢。老程十幾年都是在北方征戰，從來沒有與這南蠻子交過手。賢弟在南方打過仗，教我一個破敵之策唄！”

懋功道:“聽說聖上派你南征獠人之亂後，我就在尋思破敵之策。瀘州一帶山高林密，岩洞眾多，而且洞洞相連。獠人最愛棲身山洞之中，兄長一定留心。”

程知節道:“就是啊！那些蠻子要是在山洞裡神出鬼沒，到時怎整?”

懋功道:“黃君漢此時正在夔州駐守，離瀘州不遠。他足智多謀還熟悉當地情況。我這就修書一封，讓他助你破敵。”

程咬金高興得一拍大腿道:“對啊！好久不見君漢兄弟，正好一聚。”

兩人計議已定，第二天程知節領兵南下，李績趕往並州。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程咬金的大軍一路跋山涉水，走了一個多月終於抵達四川瀘州地界的一處長長的山坳。

此時正值酷暑季節，北方的士兵哪經過如此溽熱的天氣?

唐軍士卒個個脫光了衣服，隻穿一條布褲頭，人人頭頂一個芭蕉葉遮陽。

程咬金和參軍副將孫志達坐在一棵大樹的樹蔭裡，商量如何進山圍剿叛亂的獠人。兩人光著膀子，搖著蒲扇，渾身臭汗直流。

突然四處響起嗚嗚的號角聲，只見從山坳兩邊的密林中射出無數弩箭，唐軍毫無防備即刻大亂。但見幾乎**著身體的獠人手拿砍刀、長矛和弓弩，從兩邊的山坡上衝下來。

程咬金翻身站起，一手抄起長槊，一手拿起藤牌，大喝一聲:“兄弟們都莫要驚慌，用藤牌護身，跟我衝出山坳！”

程咬金光著膀子，大喊著奔跑著衝向敵人，眨眼間殺死四五個獠人。

唐軍一看主將身先士卒，個個奮勇向前衝出山坳，唐軍穩住了陣腳。參將孫志達指揮部隊在群山間平坦開闊處扎下大營，營盤綿延二十裡。

這反叛的獠人隱藏在群山密林的岩洞中，其蹤跡很難找尋。這種岩洞大小不一，小的可藏幾個人，大的能藏上千人。

程咬金指揮六萬唐軍輪番進山圍剿，每一次都被神出鬼沒的獠人偷襲騷擾，次次損兵折將，一個多月戰事毫無進展。

唐軍多是北方人，因為水土不服多染瘟疫再加上酷暑難耐，導致士氣低落。程咬金一連幾天也是上吐下瀉，再加上急火攻心病倒了。

這一日中午，參將孫志達對躺在竹床上的程咬金道:“這鬼天氣越來越熱，將士們已經不少人染了瘟疫，再這麽僵持下去非出亂子不可。”

程咬金歎了一口氣道:“這些南蠻子貓在山林岩洞裡和你捉迷藏，真他奶奶的氣人！老程我半生征戰，哪打過如此窩囊的仗！”

參將勸道:“以末將看來，不如先退兵瀘州修養幾日，再出兵圍剿。”

程咬金一聽勃然大怒道:“退兵就是示弱，不行不行！傳令三軍，一個時辰後進山圍剿獠人！”

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參將孫志達正要申辯之時有人進來通報:“夔州都督黃君漢將軍來訪！”

程咬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句:“你再說一遍，誰來了?”

孫志達笑道:“黃君漢將軍來看您了！”

程咬金一聽激動得翻身下床，光著腳跑出去迎接瓦崗故人。

來到大帳門前，一見黃君漢程咬金顧不得身份禮節，抱著他又哭又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自長安一別三年未見，兄弟你怎來了，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黃君漢也是涕淚交加，說道:“小弟也是日夜思念哥哥！聽聞兄長帶兵來到瀘州，便從夔州趕來相見！”

大帳內外的將士也被這一幕感動得流淚，孫志達把黃君漢請進大帳落座，命人上茶伺候。程咬金握著黃君漢的雙手舍不得撒手，一直問東問西。黃君漢喝了口茶，慢慢將首尾道來。

這黃君漢因何在夔州?

原來在武德七年三月，李靖率領李世績、黃君漢等在當塗大敗輔公祏並在在常州武康將其擒獲，江南平定。黃君漢以功拜使持節、都督潞澤蓋韓遼五州諸軍事、潞州刺史，不久遷夔州都督。

前幾日黃君漢接到徐懋功的書信，要他助咬金一臂之力。他聽說程咬金帶兵來到瀘州圍剿叛匪但出師不利， 便快馬加鞭從夔州趕來相助。

程咬金聽了大喜過望，急著詢問黃君漢有何破敵之策。

黃君漢道:“小弟在蜀地已有三年，知道瀘州一帶釀酒的作坊特別多。”

程咬金道:“賢弟想喝酒等打完仗再說，還是先說破敵之策吧！”

黃君漢笑道:“這破敵之策就和這就酒有關。這釀酒之後的廢酒糟臭不可聞，尤其是盛夏季節曬乾後燃燒的氣味更加刺鼻難耐。兄長可以多派人四處搜集乾酒糟，然後……”

程咬金一拍腦袋哈哈大笑:“然後在岩洞口把酒糟點著了，把那幫龜孫南蠻子給熏出來！兄弟這一招真高，就這麽乾！”

於是唐軍四處搜集釀酒作坊的廢酒糟，隻一天工夫兵士們幾乎人人都有一大包乾酒糟。士卒個個用麻布條塞住鼻孔，就這也被臭得不行。

第二天中午，太陽格外毒辣。

唐軍進山後在每個可疑洞口燃燒酒糟，並用蒲扇、芭蕉葉往裡猛扇。

不多時，許多獠人被嗆得跑出洞來，即刻被唐軍射死刺死。

黃君漢看著此景於心不忍，便對程咬金道:“平叛重在爭取民心，諸葛亮降孟獲七擒七縱，哥哥也可效仿孔明之策啊！”

程咬金笑著道:“賢弟說的是！”便下令唐軍將士向洞內喊話:洞內繳械歸降者一律不殺！

遠近密林山東中的獠人紛紛歸降，俘獲三萬有余，瀘州一帶叛亂平息。

宴後黃君漢向程咬金告辭，臨別說起病隱的秦叔寶、在北疆抵禦突厥的徐懋功、身居朝堂的魏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