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李易和蕭詩雯天天在洪慶山水泉莊,也不出來,我們怎麽動手呢?”
“春兒,別急,人手都準備好了嗎?”
“我把李易有觀花圖的事情派人大肆宣揚了一遍,我還讓人說服一些刑部的死囚做好刺殺準備。張師爺也聯系了一些武林門派,隨時下手。我還知道了一些情報。”
“什麽情報?”
“蕭詩雯的爺爺奶奶還在江州,我們派人殺了他們,蕭詩雯回家奔喪,我們在路上可以殺了她。”
“這條計策很好,如果李易也去,就必須一塊殺了。聽說他在請假養傷,一般來說不會去,京官是不能隨便離京的。”
“如果殺了李易。我們一定要掩蓋蹤跡,否則林黛旎就會殺我們。”
“在被發現之前,我們最壞的打算就是投奔女真國。”
“要讓女真國接受我們,我們必須拿得出讓他們看得上的東西才行。”
“這個你不用擔心,為父早有安排。”
“那我們馬上和鄱陽湖水匪聯系,派人去生米莊殺蕭秋山。”
“讓他們做事謹慎一點,不要暴露行藏,殺之即退。”
六月的洪州府,蟬在樹上鳴叫,蛙在水中歌唱。生米莊外一畦畦向日葵花連成一片向日葵花海;遠遠望去,整片田園就像鋪開了一張黃色的地毯。
清晨,一位慈祥的老婦人從圍屋中慢慢走出,看著在樹下打拳的蕭秋山,心中無比欣慰,下山兩年多了,生活過得還不錯,再也不用為吃飽穿暖犯愁了,如果以後的生活都能這樣該多好啊,蕭家自從和李家結緣,日子越過越紅火了。我可愛的孫女十月份就要嫁給李易了,李易這小夥子不錯,考取了探花。侄孫蕭狂還當上了千夫長,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難怪老蕭夢裡都會笑醒。
“老頭子,吃早飯了。”老婦人向著蕭秋山揮手,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突突突突”暗處幾支箭同時襲來,射在了老婦人的身上,她的笑容凝固了,緩緩倒下。
與此同時,又有五支箭射向蕭秋山。蕭秋山來不及悲傷,敏捷地閃過,循聲往來箭方向看去,只見五個穿著圓領短衣的人放下弓箭,舉著砍刀衝殺而來。
圍屋牆上莊兵左守學看見異變發生,連忙敲響了警鍾,又朝五個殺手放箭。一個殺手被箭射中,倒下,其余四人繼續朝蕭秋山砍殺而來。
奔跑中,蕭秋山伸腳一勾,勾起一塊斷裂的石頭,跟著一腳踢在石頭上,石頭破空而去,狠狠地砸在最前面的殺手臉上,啪的一聲,清晰的鼻梁斷裂的聲音傳來,那個殺手慘叫起來,鼻血飛濺出來。
趁著那個殺手微微一窒的瞬間,蕭秋山箭步上前,搶過他手中的砍刀,順手一肘,狠狠地砸斷了他的肋骨,那個殺手悶哼一聲,心臟被斷裂的肋骨刺穿,當場斷氣,七竅流血,眼神十分驚恐。
其余殺手又驚又怒,三把砍刀齊齊劈下,虎虎生風。然而,只聽到一連串的當當當的聲音,他們連續劈下的刀,竟然被蕭秋山全部擋住。
蕭秋山雙手握刀,讓過對方的刀光,刀尖左右一劃,左右兩個敵人的腹部頓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縫,五髒六腑全部滾了出來,劈哩啪啦地落在地上。兩個人撲通撲通地倒在地,地上瞬間被血染紅。
蕭秋山飛起一腳,踢在最後一個殺手的小腹上,那個殺手被踢得飛了起來。蕭秋山快步跟上,向前一劈,刀砍在了那個殺手的肩胛骨上,一時竟不能拔出。
突然,蕭秋山,全身汗毛直豎,感覺巨大的危險襲來,一股帶著紅色罡氣的短劍無聲無息地從他背後刺進,刀尖從他胸前透出,被偷襲了。蕭秋山向後一轉身,右手一揮,一把小刀從袖中揮出,直奔偷襲者面門。這是飛衛內功中的飛刀絕技。
偷襲者沒想到,這個老漢如此頑強勇猛,臨死也要奮力一擊,頭急偏,小刀閃過,割下了他的一隻右耳朵。
蕭秋山強忍劇痛,看著這個這個偷襲的男人,四十來歲,左臉頰有一條深深的刀疤,被割了耳朵的右臉鮮血淋漓,說不出的猙獰。蕭秋山感覺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艱難地問道:“你是誰?”
那個男人看著遠處奔過來的莊兵和一大夥村民,輕輕地說了一句:“我是黃水龍。”飛快地離開。
蕭秋山看著十幾米外躺著的老伴,心中無比悲傷,用盡全身力氣在地上寫下了黃水龍幾個血淋淋的大字,閉目而逝。
長安城李府,李易知道這個噩耗,已經過去了二十天。蕭詩雯哭暈。按照古製,祖父母去世,無論是否在職,都要立即回家奔喪。孫子孫女要為祖父母守孝一年,蕭狂作為侄孫子,只要守孝一個月。
李慶、林黛旎、李易、蕭狂、蕭詩雯在書房裡商量趕回洪都府奔喪。
林黛旎道:“你們三個孩子一起回去吧,仔細查查誰是幕後凶手。”
李慶道:“翰林院呢,我去幫易兒請假,比較麻煩的是易兒也不是蕭大爺的直系親屬,不知道能請幾天假,京官是不能隨便離開京城的。蕭狂請假了嗎?”
李易道:“父親,您先幫我請了假再說,我還真不想呆在翰林院了,要不我就辭官不做了,像父親您一樣。“
李慶道:“不行,你不是有雄心壯志的嗎,你要充分的利用你在朝廷的關系,培養自己的勢力,以後才能抗擊女真啊。”
李易點頭受教,父親了解他的一舉一動啊。
蕭狂道:“伯父,我請好了假了,吳大帥準我三十天假。”
李易看著眼睛哭紅的蕭詩雯,道:“小雯,我們一定要查出誰是幕後凶手。鄱陽湖水匪黃水龍一定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才會殺祖父母,到底是誰和我們有這麽大的仇恨呢?”
蕭詩雯道:“和我們有仇的就是陳吉陳春父子。我們並沒有害過他們家任何一個人。他們已經害死了我的父母,現在又害死了我的祖父祖母。”
李易道:“我懷疑的目標也是他們兩父子,我們還沒有找他們算帳,他們倒先下手為強了。看樣子不用等到五年了。”
蕭狂道:“我們也可以暗殺他們。”
李易道:“我們不用暗殺,我們要光明正大地殺了他們。他們為什麽要去那麽遠殺兩個與世無爭的老人,無非就是激怒我們,讓我們也像他們一樣卑鄙,如果我們也找機會暗殺他們,會不會正中他們下懷呢?”
蕭狂問道:“師弟,有什麽計策呢?”
李易道:“敵人搞暗殺,無非就是覺得實力不如我們,只能偷偷摸摸,各個擊破。我懷疑,我們在路上一定會遇到刺殺。我的想法是我們示敵以弱,然後引蛇出洞,再一舉殲滅。我們現在派人盯死陳吉、陳春父子,最好到他府中查探。”
林黛旎道:“好,這段時間,我就到他們府上看看。”
李易道:“我們三人明天下午出發吧。快馬加鞭十五天之內可以趕到。但願在路上不會遇到襲擊。師兄,你有什麽安排嗎?”
蕭狂道:“我會帶五十個精銳軍士回去。我讓他們跟在我們後面一大段距離,伺機出擊。”
……
長安城刑部左侍郎府, 陳吉、陳春、張師爺也在密謀。
陳春道:“現在消息應該傳到李慶家裡了,他們會做什麽安排呢?”
陳吉有節奏地用手指叩著桌案,道:“他們會立刻回洪州府奔喪。我們就在路上伏擊他們。”
張師爺道:“如果李易也在路上呢,要不要一起殺了?”
陳春道:“如果殺了李易,我們就只有撤退了,林黛旎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張師爺道:“會不會存在這樣一種情況,林黛旎也不知道是我們殺的呢?”
陳吉道:“那我們也得撤,等她知道了,我們還逃得掉嗎,天涯海角也會追殺我們。”
陳春道:“那我們從此以後就要隱姓埋名了,這樣的生活太憋屈了。”
陳吉道:“我們要做好撤退的準備,家裡的貴重物品收拾好。不能大張旗鼓,引起外人注意。你們計劃好了在哪裡伏擊他們嗎?”
陳春問道:“離開京城有三條路,那我們怎麽確定在哪一條路上伏擊呢?”
張師爺道:“這三條路,我們都仔細勘察了。先派人跟蹤他們,確定道路以後,再伏擊。我們在離京城遠一點的地方伏擊他們,也好留下撤退和掩蓋蹤跡的時間。不管走哪條路,都要經過風雨山,我們最後的手段就在那裡伏擊他們。”
陳吉道:“春兒,你和他們一起去吧,一定要親眼看到他們死。那些混混無法無天,沒人管就會亂來,不能讓他們知道太多。我們自己的家將也多帶一些,隨機應變。”
陳春道:“好的。他們一定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