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情形,心中頓時一驚。他的心跳瞬間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
虎哥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驚慌。
他張了張嘴,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好漢,這全都是誤會啊!我們僅僅是看您在此處捉魚,想要嚇唬嚇唬您,沒料到您如此厲害……您大人大量,就饒恕我們吧!”
林鵬眼中迅速閃過一絲輕蔑:“嚇唬我?你們認為我是能夠隨意被欺負的嗎?說吧,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在此處?”
聽到林鵬的質問,虎哥心慌意亂。
他與狗三對視一眼,磕磕巴巴地,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林鵬心中的懷疑愈發深重,他牢牢緊握著手中的利刃,威脅道:“不想承受苦頭的話,就老老實實交代!”
在林鵬的逼迫之下,虎哥和狗三終究道出了實情……
原來,他們乃是這附近村莊裡的無賴,平日裡遊手好閑,時常在這一帶欺負過往的路人。
林鵬聽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焰。他原本只是路過此地,卻不想遭遇如此之事。
“你們這樣的無賴,就該承受懲罰!”林鵬說道。
虎哥和狗三連連求饒,他們的身體顫抖著,聲音中帶著哭腔,不斷地懇求林鵬放過他們。
他們表示再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了,期望林鵬能夠網開一面。
林鵬思考片刻,覺得他們的話並不可信。
然而他也不敢將這人帶到村裡去,誰也難以確定村裡的人,為了維護自家人的利益,是否會將他這個外鄉人殘害。
“我來問你們,此地乃是何處?”林鵬腦海中存有要前往之地,便不妨向眼前這兩人詢問一番。
“哎喲,好漢,我告知你這兒是啥地方。”這名叫虎哥的人,顯然要比那狗三機敏不少,即便身處受辱之境,仍能保持頭腦清醒。
“我們這兒是北湖郡樊縣趙家村。”虎哥一口氣將所在之地的地名說完。
林鵬方才來到這個時代,對於這些地名自然不甚熟悉,即便在後世手上沒有地圖,他也並非能記住每個城市的地名。
“哦?北湖郡,樊縣?”在記憶中努力思索片刻後,他想起自己要去的地方應當是隨縣的某處。
隨縣似乎也是北湖郡附近的一個郡縣。
看來距離他想要抵達的目的地應該不算太遠了,可當下如何處置眼前的這兩個潑皮,卻讓林鵬一下子犯了難。
照後世自己的手段,這些人決然是留不得的,可他剛穿越而來就殺人似乎有些不妥。
就在他猶豫之時,被腳踩著的虎哥對著狗三使了一個眼色,瞬間他就一個躬身,從林鵬的腳下逃脫。
而狗三卻傻乎乎地撲向林鵬。
林鵬雖說身體有些虛弱,但無論是在後世還是今生,都曾經是一名戰將,又怎會被這等無賴所控制,況且虎哥也只是想要逃竄。
一個側身伸手擒住狗三的手臂,抬起一腳踢向他的小腹。
頓時狗三就覺得肚子傳來一陣脹痛,還沒等他及時反應過來,又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摁住,面門上被對方的膝蓋往上一頂,瞬間眼前藍光一閃,便失去了知覺。
虎哥隻知拚命地奔跑,他哪裡會顧狗三的性命,後面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砰!”他隻感覺後腦杓傳來一陣劇痛,鼻子一酸就流出了紅色液體。
原來是被後面的林鵬用石頭砸中,較大的撞擊力致使鼻腔內毛細血管破裂,鮮血順著鼻腔流出。
雙眼變得模糊,走路也開始踉踉蹌蹌,還沒能走出幾步,就感受到背後有一股力道,整個人往前一趴。
林鵬這次沒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果斷地將人拖到了一個深邃的溝壑之中,然後毫不手軟地抬手給兩人補上了幾刀。
接著,他又在屍體上仔細地蓋上了一些雜草,做完這一切後,才轉身揚長而去。
他大約行走了四五裡的路程,繞過了幾處能夠看見的人家。在確定此處也是四下無人之後,林鵬便停下了腳步。
他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出魚,然後找來一些乾燥的樹枝和樹葉,熟練地生起了火。橘紅色的火焰舔舐著樹枝,逐漸升騰起來。
林鵬將魚放在火上,不斷翻動著,讓魚的每一面都能受到火的烘烤。不一會兒,魚的香氣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從清醒過來直至斬殺兩人,再至一路奔波,林鵬已然疲憊至極,而那極度虛弱的身軀,若非剛才吃了兩條魚,恐怕此刻他已再度虛脫而亡。
他覓得一處看似頗為隱蔽的地方,正欲稍作歇息,不遠處卻傳來了求救的聲音。
那傳來的聲音,明顯出自一名女子。
“少爺,你這是怎麽了,你快醒醒啊!”女子一直哭得哀哀切切,可謂是撕心裂肺。
順著聲音找去,只見一名身著丫鬟服飾的女子,正扶著一名身著華服的年輕公子,坐在地上痛哭。
“他這是怎麽回事?”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人,似是中毒所致,林鵬實不忍女子如此悲泣,忍不住上前詢問一句。
女子被林鵬的問話驚得一顫,抬頭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他們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於這山野之間,驟然冒出這樣一個人,丫鬟裝扮的女子顯然受驚不小,她不敢與林鵬言語。
林鵬也並未過多地去關注丫鬟的神色,而是將目光投向那少爺,盯著其衣衫裡露出的腳踝。
那腳腕處紅腫不堪,還有兩個血洞正往外滲著血,看樣子分明是被蛇所咬傷。
“你家少爺是被蛇咬了,大概過去多久了。”
林鵬的這番言語,讓方才還戰戰兢兢的丫鬟止住了哭泣,見來人已知少爺傷勢,急忙跪地懇求道:“求這位大哥救救我家少爺,不然我回去老爺定會打死我的。”
“你先回答我你家少爺被蛇咬了多久了?”他見這女孩有些分不清主次,也顧不得許多,掀起那少爺的褲管,只見咬傷的位置向上,一根紅色的筋脈足有一尺之高。
丫鬟這才想起林鵬的問話,趕忙回答道:“我家少爺被咬已有一刻鍾了。”
“你可知道是什麽蛇咬的嗎?”林鵬起身,在身上找尋能夠盛水的器具,他記得身上有個羊皮袋子。
“奴家只聽到少爺一聲慘叫,並未看到是什麽樣的蛇。”被林鵬這麽一問,丫鬟險些又哭了出來。
常言有道,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內必有解藥。
且不論這句話有無道理,一刻鍾的時間這少爺僅僅是昏厥而已,並未出現面部烏黑之象,說明還有救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