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一隻碩大的老鷹在榮國府上空徘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經過幾天的尋找,追雲通過底下大門的字和人們的討論聲,終於找到了榮國府,有著賈玨的詳細描述,追雲很輕易的找到了邢夫人!
“唳——!”
一聲鷹啼從天際傳來,緊接著賈玨小院裡傳出眾人驚慌的叫聲,邢夫人此時正在賈玨的房中發呆,聞聲眉頭皺了起來,她討厭有人在她思念兒子的時候打攪她。
“王保善家的,你出去看看什麽情況,讓他們消停點!”邢夫人很不耐煩的吩咐道。
“哎,知道了太太!”
王保善家的連聲答應下來,快步走出了房子,對著門外的一眾丫鬟婆子低聲喝罵道:“還有沒有規矩了?不知道太太在屋裡嗎?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小少爺失蹤後太太沒把你們這些身邊人都發賣了是太太仁慈,不是你們放肆的理由,都給我消停點!”
賈玨院裡的海棠百合紫菀臘梅四個貼身丫鬟,並沒有因為賈玨的失蹤而被懲罰,心裡仍懷有一絲能找回賈玨希望的邢夫人,怕兒子有一日回到家,身邊沒有熟悉的丫鬟而不自在,所以固執的留下了賈玨小院裡的配置,就當賈玨還在家一樣,還有的丫鬟婆子小廝一樣都沒動,賈母賈赦也體諒失去孩子的邢夫人,再者這點小錢也不在乎,就放任自流了!
海棠四女平時就在賈玨的院子裡打掃著衛生,邢夫人過來時才避開去了院外,此番發出驚叫聲的正是四女!
見到王保善家的出來呵斥他們,四女中年齡最大,膽子最足的海棠指著院子門口的一顆大樹,用顫抖的語氣說道:“大娘容稟,不是奴婢們故意打攪太太休息的,是從天上飛下來一隻比人都高的大鳥,就落在門口的樹上,奴婢們從未見過如此大鳥,所以才發出聲音的!”
“一群賤皮子,眼皮子淺的很,膽子跟雞子那麽大,多大的鳥就能把你們嚇成這樣?”說著王保善家的抬頭朝門口的樹上看去,只見一隻體長三四米的老鷹佇立在最粗的樹乾上,一雙狠厲的鷹目死死的盯著她,頓時把王保善家的嚇了一跳,後退兩步然後一個屁股墩摔倒在地,王保善家的也來不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屋中,看得院裡的一眾人無語!
看著狼狽不堪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王保善家的,邢夫人心裡升起一陣疑竇,到底發生了什麽把人嚇成這樣,邢夫人站起身來走出屋子,王保善家的想要阻攔卻早就被嚇得渾身無力,哪裡攔得住人。
“太太小心!”
“太太快躲開!”
……
來到院子裡的邢夫人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聽見海棠等四女一陣驚呼,還沒等邢夫人鬧明白是怎麽回事,一片陰影就籠罩在她身上,緊接著又消失了,只有一個竹木筒落在了邢夫人的腳下。
卻是追雲經過賈玨的描述,認出了邢夫人就是賈玨的母親,因為一人一鷹不能直接交流,所以追雲直接飛到邢夫人頭頂投下賈玨當初放在它身上的竹筒,裡面有賈玨的信物與信件!然後追雲又飛回了院門口的樹上。
突然的變故嚇了邢夫人一跳,等到海棠百合等四婢女圍在她身前,嘰嘰喳喳的解釋了一通,邢夫人才知道剛才有一隻老鷹從她頭頂飛過。
看了一眼樹上的追雲,邢夫人顯然有些害怕,對著海棠說道:“你去前院叫幾個老太太請來的護院,讓他們把這大鷹趕出去,別傷了府裡的人,也別害了這大鷹的性命!”
“哎,太太,您腳下有個竹筒,樣式好生奇怪,裡面像是有東西!”
海棠正要出去叫人,卻聽見紫菀驚呼一聲,並拾起邢夫人腳下的竹筒,觀察了一下就交給了邢夫人。
邢夫人接過看了一眼,並未解開上面的綁繩,而是好奇的問道:“這是你們誰的東西?”
四女都搖了搖頭,因為竹筒而暫時沒走的海棠看著這個竹筒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忽然拍手說道:“太太我想起來了,剛才這大鳥落在樹上時爪子上就綁著這個東西,莫不是剛才飛過來的時候掉下來了?”
話音一落,邢夫人和四女都把目光轉向了追雲,追雲傲嬌的一仰脖,一群凡人反應這麽慢,不屑回應她們都。
這時向來聰慧的海棠又猜測道:“剛才我們四人在院裡和後來王大娘出來時這大鳥一點動靜都沒有,太太你一出來它就飛過來,然後這竹筒就落在了太太腳下,莫不是這大鳥是專門過來給太太送信的吧?”
送信?誰給我送信?還能用這樣嚇人的方法?
邢夫人猶豫著拆開了竹筒,隨著繩子的脫落,竹筒一分為二,漏出裡面的玉佩和一封信!
“這玉佩……”
邢夫人和四女都震驚的看著邢夫人手裡的玉佩,作為賈玨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怎麽能認不出賈玨的貼身物品,只是任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看見賈玨的東西,這其中代表著什麽誰也說不好!
最先回過神來的海棠看見邢夫人對著玉佩流淚,忍不住提醒道:“太太,您手裡的信……”
哦!對了還有信!
回過神來的邢夫人顫抖著手拆開了信,上面那熟悉的潦草字跡一下子就被邢夫人認出來了,不是自己那寶貝兒子賈玨又是何人?
邢夫人強忍著激動的心情,展開信紙讀了下去:
“父親母親大人在上,兒賈玨在此有禮了,一枕清風,醒來已是萬裡之遙,與父母已是分別一年有余,不知父親母親身體康健否?若是因為兒子的突然消失而有恙,那不玩兒子可就內疚不已,雖非本意,但不告而別已是事實,請原諒兒的不孝……”
“快去叫老爺過來!就說我有玨兒的消息了,快啊!”邢夫人高興的揮舞著手中的信紙,對著海棠四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