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呂布叮叮當當戰了五合,被呂布氣力所驚,慌忙敗走。
呂布縱赤兔馬追趕,不出幾個呼吸就銜尾追上,挺戟刺向公孫瓚後心。
恰在這時,營中再度殺出一將,環眼瞪得滾圓,挺著一柄丈八蛇矛直衝上來,口中大喝:
“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張飛在此!!!”
呂布大怒,棄了公孫攢,回戟與張飛戰至一處。
二人一連交手數合,相互拉開,呂布大吼:“兀那賊將,你為何叫我三姓家奴?”
張飛笑得虎須倒豎,揚聲道:“你呂布先前姓呂,又認了丁原將軍做義父。
誰料你人面獸心,竟為了一匹畜生就親手殺了義父丁原,又認董賊當義父,你不是三姓家奴,是什麽?”
呂布怒發衝冠,咬牙切齒:“環眼賊,你膽敢辱我?”說罷,便一揚馬蹄,橫戟殺來。
張飛絲毫不懼,拍馬迎上。
二人酣戰五六十合,呂布奮力將畫戟劈下,張飛舉蛇矛抵擋,卻沒想到力氣比不過呂布,被死死壓在馬背上。
張飛臉色憋得發黑,使盡渾身力氣終於將畫戟格開。
袁紹在營中看張飛戰得絲毫不落下風,大喜過望,忙令士卒加大擂鼓力度。
可關羽卻發現自家三弟已接近力竭,心憂出差錯,怒拍馬臀,拖著一柄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上前夾攻呂布。
三人來回廝殺三四十合,互相都奈何不了對手。
劉備生怕兩兄弟有失,提著一對雙股劍,也從呂布身側殺來。
三人將呂布圍至正中,轉著圈與他廝殺。
眾人看得目不轉睛之際,董卓遠遠望見這幕,心中大驚,生怕呂布有失,忙令張濟率兵去救。
張濟接到命令,率著西涼鐵騎,策馬衝上。
他見呂布疲於應付,隱隱落在下風,忙挺槍上前助陣。
他身側有一青袍小將,也衝入戰團,長槍鬼出電入,竟使得比張濟高上一籌。
袁紹見董軍大肆進兵,也忙令各路諸侯領兵殺出,大戰一觸即發。
劉關張見呂布也有人相助,心中萌生退意,恰好曹操領兵來救,三人順勢撤出戰團,轉戰他處。
但他們這麽一撤,呂布瞬間就無人能擋了。
只見他手中畫戟不斷揮舞,每一戟砸下都有無數盟軍士兵倒飛出去。
他就如一柄尖刀,率領騎兵直插進盟軍腹部,直指袁紹的中軍大帳。
董卓在虎牢關上見呂布神勇無前,大喜過望,甚至親自搶來鼓槌奏響戰鼓,同時下令全軍出擊。
各路諸侯見呂布猶如魔神一般,浴血殺來,個個膽戰心驚,忙勸盟主快走。
但此時,袁紹卻展現出了驚人的魄力。
只見他噌地抽出佩劍,將頭盔重重擲於腳下,毫不妥協道:
“我袁家四世三公,怎會懼他呂布?大丈夫不懼生死,只求死得其所!”
說罷,便要親自衝陣殺敵。
將士們環視一眼,都被袁紹此話打動。
士卒們也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將董軍的攻勢死死抵住。
又過了約莫兩個時辰,袁術、孫堅的支援部隊也趕到了,見兩邊戰得如此激烈,連忙也加入戰局中。
這場大戰一直從日出戰至日落,兩邊都損傷無數,各自鳴金收兵。
各路諸侯無論文臣武將,皆是全身浴血,似乎不顧形象的癱在地上,累到說不出話來。
曹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四下打量一同並肩作戰的諸侯,朗聲大笑道:
“真是痛快,是我曹某小視了天下英雄!”
另外一邊,韓馥、王匡等四路諸侯,也陷入一番苦戰。
李肅雖見關門被奪,心知大勢已去,但仍然組織軍隊頑強抵抗。
要不是李傕、郭汜給他剩的兵馬實在太少,自己又被麹義遠遠一箭射翻,說不定還真給他守了下來。
即便如此,攻城的四路諸侯也是傷亡慘重,從天亮又鏖戰到天黑,才將這根硬骨頭艱難啃下。
潘鳳領著討寇營在關內又是一陣翻找,卻也沒找到李傕、郭汜二人,想來是已經逃出關去。
眾將從昨日夜裡,一直酣戰到今日夜裡,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頂不住了,吩咐手下清點收獲,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張郃興匆匆來帳中找潘鳳匯報,咧嘴笑道:
“潘將軍,此戰我軍共計俘獲敵軍四千余人,繳獲戰馬近千匹,糧資軍備不計其數!”
潘鳳此時正神采奕奕地翻看繳獲的兵書,聽了張郃匯報,瞬間精神一振。
戰馬可是這個時代最寶貴的資源,這批繳獲,可謂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他組建的討寇營雖已初具規模,但目前戰馬的配給上,也只能勉強做到一人一騎。
戰馬雖然寶貴,但同樣是易耗品,要想時刻保持這支精銳的戰鬥力,一人兩騎可以說是最低標準。
後世名震世界的蒙古鐵騎,就是換騎而乘,一名騎兵多至四、五匹,少則也有兩、三匹。
定了定神,潘鳳親切地拉住張郃,笑道:
“儁乂,汝實為吾之左膀右臂也。”
張郃鄭重抱拳:“謝將軍厚愛,將軍知遇之恩,郃定拚死以報!”
他本是一介白身, 靠應召參軍討伐黃巾,拚死搏殺,這才升至軍司馬一職。
若非潘鳳挖掘,可能他現在還在向繼續升職而努力。
“好!”潘鳳拍膝而起,“儁乂,你與我一同去向主公報喜。”
“唯將軍命!”張郃鄭重道。
他倆去找韓馥,卻意外發現韓馥不在營裡。
尋了半天,他們才在關牆上找到韓馥,正在眺望遠處。
韓馥也看見潘、張二人,扭過頭,志得意滿的笑道:
“未曾想這汜水雄關,今日也落於我等之手!”
“接下來拿下洛陽,拜將封侯,也已是一片坦途。”潘鳳笑著接話道。
他跟韓馥相處這麽久,早就明白什麽話能撓到對方癢處。
韓馥果然大笑:“還是無雙知我,待我等攻下洛陽,看他袁本初還有何顏面當這個盟主。”
潘鳳順勢拉過張郃,對韓馥道:
“張郃將軍此次立下大功,主公何不賞之?”
韓馥心情極好,果斷點頭道:“張郃有功,拔校尉!”
張郃先是歡喜應下,又沉吟了一會,對韓馥道:“潘將軍屢立戰功,功勞遠勝末將十倍。”
潘鳳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有點哭笑不得,張郃這是在替他邀功?
憑他與韓馥的關系,還在乎這點一官二職?
果然,韓馥笑罵著回應道:
“我當然知道無雙功勳卓著,但他已領我冀州全部兵馬,你還要我如何封賞,難不成把州牧一職讓給他做?”
潘鳳大笑:“末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