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緊緊盯著秦亦,媚意十足。
但她還是低估了秦亦的定力。
或者說,在找到解決起不來的方法之前,面對女人,秦亦都是無敵的。
“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反之亦然。”
此時此刻,秦亦就差說一句“要加錢”了。
其實從見到祝想容之後,秦亦就在思考她接近自己到底有什麽目的?
什麽一見鍾情,初次見面就芳心暗許之類的橋段,秦亦只在科幻小說裡見過。
信這個還不如信他是秦始皇。
尤其是祝想容為何不讓他參加七夕詩會,秦亦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乾脆不想了,畢竟秦亦來這的目的就是搞錢,只要錢搞到就行。
鑒於秦亦剛才的表現,祝想容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是聽到秦亦的回答後,她愣住了。
無功不受祿,反之亦然…
那就是功祿相當。
祝想容瞬間明白了秦亦的意思,再看向對方的眼神就變得有些疑惑起來:明明他進屋之後都沒怎麽盯過自己,為何突然就提這種要求了?
難道是他隱藏的太深,自己沒發現?
“秦公子,你想要什麽呢?”
秦亦不答,反問道:“想容姑娘能給什麽呢?”
“……”
一句話便把祝想容給問住了,看來剛才紫菀說的沒錯,全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他們見自己能為了什麽呢?
心中輕歎一聲,但祝想容臉上依舊保持著燦爛的職業微笑,說道:“只要想容能給的,秦公子可以盡管提!”
秦亦也不客氣,直接道:“一千兩銀子如何?”
“一千兩銀子?”
祝想容和紫菀同時驚呼出聲。
“那個…”
秦亦還以為是自己要多了,試探道:“其實你也可以講價的。”
祝想容仿佛沒聽到一樣,又問道:“只要給秦公子一千兩銀子,秦公子就不參加七夕詩會?”
“是的。”
“秦公子不想要其他的?”
“其他的…似乎沒有什麽可要的。”
“……”
祝想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隆起,又悄悄側頭朝窗台上的銅鏡看了一眼,活了這麽久,她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秦公子很缺錢?”
“缺,很缺。”
秦亦毫不避諱的說道。
“剛才秦公子不是說過嘛,倘若拿了七夕詩會的頭名,可以揚名立萬,名氣有了,何愁沒錢呢?”
只要秦亦不參加七夕詩會,祝想容的目的就達到了,可她現在仿佛忘了這件事,只是單純對秦亦要錢這一行為感到好奇。
“這個嘛,名氣變現需要時間,我等不及。至於揚名立萬,金子在哪都會發光,只要我想,就憑我的詩才,隨時都可以出名。”
“……”
聽著秦亦自信且自大的回答,祝想容沒有絲毫懷疑,畢竟她聽過那首“卻道天涼好個秋”,只要他還能寫出此等質量的詩詞,出名是早晚的事。
但她卻想明白了一件事,眯起了眼睛,“那剛才秦公子找了那麽多理由,只是為了抬價?”
“呵呵…”
秦亦尷尬一笑,正色道:“也不算抬價,畢竟物有所值,不是嗎?再說了,想容姑娘不想讓我參加七夕詩會,而我收取些許錢財,咱們各取所需,豈不兩全其美?”
祝想容點點頭,“一千兩銀子就可以了?”
“……”
秦亦本以為一千兩銀子要多了,可是看對面財大氣粗的模樣,似乎根本不當回事,他瞬間就覺得自己的報價低了。
想了想,這才說道:“是的,看在跟想容姑娘相談甚歡的面子上,在下給的是打包價,七夕詩會是一千兩銀子,中秋和上元詩會,或者京都還有其他詩會的話,通通一千兩銀子一場!”
祝想容蹙眉,“想容只需要秦公子不參加七夕詩會便可,其他詩會,公子可隨意參加。”
“這樣啊,那我不能給你打包價了。”
秦亦振振有詞道:“如果單純只是一場七夕詩會的話,價格是一千二百兩。”
“一千二百兩?有點多了。”
“不好意思,小本經營,概不講價。”
“……”
祝想容不傻,她已經看出來了,對方這是吃定了自己,所以故意要高了價格,畢竟他剛才還說能講價的。
媚眼流轉,祝想容莞爾一笑,說道:“一千二百兩銀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想知道,秦公子有沒有拿一千二百兩銀子的實力呢!”
“昨晚想容姑娘不是聽我寫了一首詞?這實力還不夠一千二百兩銀子?”
祝想容搖了搖頭:“昨晚確實聽到了, 不過僅憑一首詞並不能說明什麽,想容並不知道秦公子還能否再寫出一首與其媲美的詩詞。倘若不能,那這一千二百兩銀子豈不是白花了?”
“再寫一首,倒也不難。”
既然討價還價嘛,這個秦亦就在行了:“我甚至可以以想容姑娘的名字,寫一首詩詞,並且保證讓想容姑娘滿意,只不過到時候這價格就不是一千二百兩了,而是一千五百兩!”
“……”
祝想容瞪大了眼睛,怎麽說話間,價格又漲了三百兩?
你這不是缺錢,你是搶錢啊!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因為她不信。
像七夕亦或是中秋詩會出一首好詩詞,可能性要遠高於平時,畢竟許多讀書人可以提前準備。
可是以自己的名字,隨手寫一首可以媲美昨天那首“卻道天涼好個秋”,那就不止是難了,她認為絕無可能!
她想好了,只要他寫的不夠好,別說一千五百兩了,一千兩她都不會給。
壓價,到時候她要狠狠壓價!
“好,那秦公子寫吧,想容洗耳恭聽!”
一首詩換一千五百兩銀子?
賺麻了,絕對賺麻了!
秦亦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直接念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醉仙閣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
祝想容端起茶盞,還在等秦亦醞釀情緒,誰知她茶還沒喝完,秦亦已經念完了詩,整個人就像被施了魔法,連茶水從嘴角溢出都未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