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國當小說家 四十七.醫家、醫館與授徒

劉安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元化先生，不知道你這一年可以醫治多少病人?”

“多則一二百，少則百八十。”華佗低頭沉吟一下，開口給出了個數字。

劉安聽了之後，發現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畢竟如今是東漢末年，百姓快要沒有立錐之地，但實際上大漢還是屬於地廣人稀的情況，整個大漢人口不足一個億，也就是和後世北上廣的常住人口差不多，因此這看病的時間多是花費在了趕路上。

因此劉安在聽完之後，又是開口道:“那不知道元華先生可願意讓更多的百姓，能夠不再被那病痛折磨?”

華佗聽了劉安這個問題，先是點了點頭，隨即開口道:“劉先生不會說要支持老夫開設醫館教授弟子吧?”

“不錯，不知道元化先生可願意?”劉安雖然驚疑這華佗話裡的意思，但還是開口說道。

華佗聽了劉安的話後，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隨即開口道:“劉先生說笑了，並不是老朽對於自身醫書敝帚自珍，而是培養一位學徒太難了。”

劉安聽了華佗這話，倒也是沒有什麽意外之情，前世全民普及教育，培養一名醫生都不是一天兩天的，那還是培養的單科醫師，如今是東漢，一個醫師需要掌握的乃是全面而又系統的醫術，甚至還要有許久的行醫經驗才行，所以一名醫生的培養是很困難的。

更何況，大漢講究的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醫師屬於醫家，也在百家之中，因此很受儒家的針對。

只不過生而為人，就沒有不生病的，因此，這醫家也是傳承下來了。

但就算是如此，這醫家也是備受打壓，想要養家糊口可能還成，但是想要大富大貴，想要出人頭地那是門也沒有啊！

最多就是個禦醫的頭銜，還是那種權利沒有，隨時都有殺身之禍發生的可能。

也正是如此，醫家傳承都是身體力行的教導一兩個，最多三四個徒弟，因為再多了教不過來，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學，甚至是養不起。

這才有了華佗的這一番言論。

劉安聽了華佗這話後，卻是笑呵呵的開口道:“元化先生，您說這人生病是因為什麽?”

劉安說完這話後，並沒有等待華佗開口回答，而是接著說道:“在我看來，這人生病不過就是身體的某個地方有了變化，從而導致人開始生病。

那麽我們是否可以根據這個分為幾大類呢?

比如外科以及內科?”

劉安這話一出口，華佗不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開始沉思起來。

片刻後，華佗隨即開口道:“那按照劉先生所說的，這醫學分為內科以及外科，那具體怎麽分呢?

還有這與教授醫書有什麽關系?”

“元化先生，我對於醫術並不了解，只是隨意說說自身見解，您看看是否可行。”劉安先是開口說了一句後，頓了頓又是開口道:“這內科外科的分別我覺得應該是骨頭以及皮肉屬於外科，而五髒六腑屬於內科。

而這樣分開的好處就在於能夠讓那些學徒容易出師。”

華佗聽了劉安的話後，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實際上，華佗在劉安說出將醫術分為內外科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些，只是他並不想讓醫術分家。

對於他來說，醫師就是醫師，一名好的醫師就是全能的，不只是能夠看內科，也是能夠看外科。

不過他也明白，這樣將醫術分開之後，會讓醫術更好的傳承下去。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剛剛他詢問劉安的話。

說白了，就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想讓劉安開口勸服他。

顯然，劉安的話是簡單了一些，但就是這麽簡單的話語，卻是給了他一個借口。

但還不等華佗開口說話，劉安又是開口道:“元化先生，我所說的將醫術分為內外科，並不是說其單純的將醫術徹底的分開，而是讓大漢的醫師多起來。

畢竟我大漢之中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承受著病痛的折磨。”

說完這話，劉安眼中流露出一抹憂愁之色，喝了一口杜婉兒倒的水後，接著又是說道:“實際上，我的想法是這樣。

我們將醫術分等級，比如初中高三個等價。

其中的初級就是所謂的最基礎的醫藥知識，而中級就是分批學習內外科，而到了高級之後，就是如元化先生你這般的全能醫者。

這樣的好處就在於選擇。

所有人在初級醫師的時候， 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去選擇學習內科還是外科。

有時候，樂趣是最好的老師。”

說到這裡，劉安指了指典韋，接著道:“您看老典，他的樂趣是在練武上面，你讓他去學文，那定然是學不好的。

所以，我們不必去強求誰學文，誰學武，只看他們各自的樂趣。”

“元化先生，不知道您對我的提議怎麽看?”

華佗聽完劉安的話後，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這才開口道:“我曾聽聞劉先生是小說家，更是漢室宗親，不知道劉先生如何看到醫家?”

“諸子百家皆是我華夏瑰寶，存在即是合理。

董仲舒的‘罷黜百家’實際上只是為了給這大漢找一個合適的統治工具罷了。

但董仲舒並不明白，沒有一家永久昌盛的學問，也沒有永久昌盛的王朝。

周家天下八百載，秦家皇朝二世而亡，大漢更是經歷了東西兩代，這無不說明沒有永恆的東西存在。

所以，任何一家學問皆是如此。

更何況，生而為人，誰能不生病，生病了，那就需要醫者來治療，這是人之常情。”

劉安明白華佗問話的意思，隨即開口說道。

華佗聽了劉安這話後，不由的陷入了沉思，良久後，又是開口問道:“那不知劉先生對於醫館收費如何看?”

“這就要看所在地方的經濟情況了?”

劉安並沒有直接開口說什麽免費醫療，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連後世都做不到，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大漢，更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