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瓊卻有些擔憂,他自然知道,單雄信等人待他極好。可他因公務至此,若是一直滯留,那算什麽事?
更不用說,秦瓊母親、發妻皆在歷城,延誤太久的話,必然心中憂慮。
正廳之中。
眾人坐定,單雄信有些無奈道:
“叔寶,你當真要回去了?先前不是說過,在我二賢莊等你那朋友嗎?”
聽得此言,秦瓊無奈苦笑,搖了搖頭道:
“時至今日,建威依舊沒有消息,或許他已經先回去了。秦某家中還有老母、妻子,實在不好繼續留在二賢莊。
此番來潞州府,能夠結識單莊主這般英豪,真乃我秦瓊之幸。此番雖然分別,但日後定有機會再聚。”
秦瓊說得很真誠,單雄信能夠聽出他去意已決,亦是不好強留。
沉吟之後,單雄信才開口道:
“也罷,既然叔寶你主意已定,單某也不多說了。但今日尚無準備,晚間單某備上一桌酒席,替你送行。”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給秦瓊送上一份厚禮,反正二賢莊不缺錢。
秦瓊想了下,不過一天而已,倒是無關緊要,便點頭答應下來。
想到秦瓊即將離開,單進亦是有些感慨,這段時間,秦瓊確實對他幫助良多,使得他秦家鐧法進展迅速。
因為他的影響,很多事情已經改變。
雖然樊虎依舊沒有登場,但秦瓊暫住二賢莊,卻不必因為銀錢揪心。更不至於隱姓埋名去賣馬。
不過,秦瓊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單進知道秦瓊接下來,會因為自家二哥送出去的銀磚,被人當做響馬,結果失手殺人,被發配北平府。
這段經歷,倒也說不上是多大的壞事。
畢竟,秦瓊雖然在大牢裡受罪,但去北平府後,卻找到失散多年的姑母、姑父,乃是福禍相依。
以後的事,非人所能預料。
單進也不可能為了劇情的推進,把秦瓊坑進牢裡去。
站在他的立場考慮,當然是讓秦瓊安安穩穩回到歷城是最好的結果。
想到這裡,單進有了打算。
待會得和單雄信仔細說說,沒必要給秦瓊送那麽多銀子。如果真想要,等到秦母大壽時送上也不遲。
——
晚間。
單雄信令下人準備好酒席。
不只是王伯當、謝映登,連單雄忠也在席上。眾人開懷暢飲,雖然秦瓊只是一個捕快,但其武藝豪情,確實非同小可。
這場酒終究沒有喝得酩酊大醉,畢竟秦瓊明早就要動身,免得貽誤時辰。
等秦瓊等人回去休息,單雄信三兄弟留在此間。單雄信看著單雄忠,說道:
“大哥,明日叔寶就要走了,我準備給他準備一番厚禮。”
單雄忠聞言,不由得皺眉道:
“叔寶非貪財之輩,你若是送禮太多,恐怕他不會接受。”
聽得此言,單雄信不以為意,反而頗有幾分自得的笑道:
“大哥放心吧,我已經想好了,早先我已經令人打造了一副銀馬鞍,晚些給他換上,明日將銀塊縫在包袱……”
看著單雄信有些自得的模樣,單進不由嘴角一抽,自家這位二哥啊,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這樣送錢,是怕秦瓊死得不夠快?
說句實在話,要不是秦瓊是隋唐第一關系戶,恐怕在北平府的時候,就得遭大罪,還想要榮歸故裡?
簡直是癡心妄想。
猶豫了一下,單進還是開口道:
“二哥,你這樣未免不妥,你想給叔寶兄送厚禮,自是無可厚非,但他終究孤身一人,身懷橫財,絕非一件好事。
雖然叔寶兄武藝高強,無懼那些響馬賊寇,但有些事,絕對沒那麽簡單。”
單雄信愣了下,沉吟道:
“不過些許銀子,當真如此不妥?”
這時候,一直聽著的單雄忠也開口道:
“雄信,為兄也覺得雄義說的沒錯,若是貿然送禮的話,恐怕適得其反。
依我看啊,你就給叔寶準備些金銀首飾,讓他送給發妻和伯母。否則太過張揚,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單進的提醒,來源於穿越者的先見之明。
而單雄忠,則完全是用自己的經驗判斷。他常年帶人在外行商,讓二賢莊越發壯大,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聽著兩個兄弟的提醒,單雄信陷入沉默之中。仔細斟酌之後,他也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打算,確實有些不妥。
短暫思索後,單雄信終於點頭道:
“大哥、雄義,你們提醒的是,方才是我考慮不周。既然如此,那就按大哥說的辦吧,準備些金銀首飾即可。”
見單雄信聽勸,單進可算松了口氣,他想了想繼續說道:
“對了, 我之前聽叔寶兄說過,伯母過幾年便是六十大壽,到時候,我們兄弟一起去歷城走一趟,再備上厚禮,豈不圓滿?”
“伯母六十大壽?”
此言一出,單雄信頓時眼前微亮,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
“竟有此事?那可太好了,到時候給伯母送禮,叔寶總不好拒之門外吧!”
單雄忠也表示讚同,不同的時間,結果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很快,單雄信安排下去,令人準備禮物,明日再交給秦瓊。
——
轉眼間,就來到翌日。
單進早就起來練鐧,他現在施展秦家鐧法,顯得頗為熟練,聲勢過人。
這時候,秦瓊等人也陸續起來,當他看見單進在演武台上,倒是不覺得奇怪,這十多天下來,他早就已經習慣。
唯一讓秦瓊疑惑的是,單進的體力,好似源源不斷,每日苦練不止,卻依舊精力充沛,好似完全沒有傷病影響。
這樣的體魄,對於習武之人而言,絕對是無可替代的優勢。
就算秦瓊,他就是想跟著單進從早練到晚,身體也無法承受。
不過,天下奇人何其之多,單進天賦異稟,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單進仿佛意識到秦瓊到來,便是停下手中動作,提著雙鐵鐧走近,說道:
“兄長怎麽來了?”
秦瓊面帶笑容,答道:
“雄義,你的鐧法進步不小,不過秦某將要離開,接下來便要靠你自己苦練了。希望下一次再見,你的秦家鐧法能夠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