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
李澤安兩眼放光,剛剛那種情況如果換了自己哪怕是用劍也沒辦法做到如此精準,他不禁好奇起男人的來歷。
“不要多管閑事,多的,哪怕一文錢也不該給。”
李澤安與鬥笠大漢犀利的眼神交匯,冷厲,無情,殺伐果決,無數詞匯在李澤安腦海閃現。
還真是奇妙的感覺,之前他從未曾一個人身上感受到如此殺氣。
大漢這一手引得整個街道上驚詫連連,兩名胡人小廝見狀有些害怕,但是還是不肯就此罷休。
“你你你,你拿刀想幹啥,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報官抓你。”
這時,店面掌櫃的總算是走了出來,見自家門口圍了這麽多人已經影響到自己生意,老板不耐煩的對兩個小廝招了招手,“算了算了,幾碗酒水而已,你報了官老子賠的錢都不夠從他身上扣的。”
顯然掌櫃也是相信自家小廝的說辭,這些年在他這裡白吃白喝的他也不是沒見過,只要不是太過分他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然倒霉算了。
畢竟就是把有些人打死也掏不出來那錢。
兩個胡人小廝看見自己掌櫃出來顯然更加有了底氣,就像見了主人的哈巴狗,對著大漢吹鼻子瞪眼。
“唉。”
大漢輕歎一聲,自始至終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在小廝從自己身旁經過時手中長刀微動,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小廝的褲子開始滑落。
李澤安反應過來快速擋住沈憐雪的眼睛,推著沈憐雪的肩膀轉了半圈把沈憐雪抱在懷裡。
小廝著急忙慌的用手去抓褲子,可就在這時,一個小酒囊卻掉在了地上,一時間眾人嘩然。
大漢則是將刀收回刀鞘一言不發轉身消失在人海中。
小廝還想將酒囊踢飛卻被掌櫃搶先一步踩在了腳下,掌櫃彎腰撿起酒囊打開聞了聞,瞬間滿臉憤怒。
“混蛋東西,好啊,老子給你們個容身處你們不知感恩反倒打起老子的主意了,還去誣陷客人,狗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一時所有人嘩然,紛紛開始嘲笑掌櫃養了兩條喂不熟的白眼狼。
“發生什麽了。”
秉著非禮勿視的原則李澤安自然不能讓沈憐雪看見發生了什麽,不過沈憐雪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
“猜猜?”李澤安附在沈憐雪耳畔輕聲道。
面對這種能稍稍戲弄沈憐雪的機會李澤安可不會放過,他又不是什麽大木頭裝高冷。
好在沈憐雪早習慣了李澤安偶爾犯渾不正經,對這些事現在倒是不會太過在意。
“嗯?我聽著其老板的喊聲了,是那兩個胡人小廝偷了酒?”
“嗯,不錯。這兩個小廝今日遇到狠茬子了,有那等殺氣與身手的人怎麽會屑於耍賴。”
望著大漢離去的方向,李澤安目光微凝,剛才大漢的身手已經引起他的興趣,如果征兵時能招到這等人...嗨,又在白日做夢了。
“走吧,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明天還有正事要做。”
“好。”
本來以為今天應該是不會再有什麽事,可回到宅邸李澤安卻看見門口十多名士卒正分列兩側正在戒備。
這麽晚的時間會有誰來找他?李澤安有些疑惑。
“你們是什麽人?在我府邸門口作甚。”
李澤安直接找上士卒詢問。
一名領隊模樣的士卒迎上前來,“敢問可是李校尉?”
“是我。”
“啊,我家大人在此等您許久了。”
“敢問是哪位大人?”
“啊,我家大人是張掖郡守崔光遠。”
張掖郡守?這麽晚了上官怎麽會主動到下官的家中?等等,崔光遠?李澤安在腦海內搜索著這個名字,不多時他到還真想到一人,難道是原兵部侍郎崔光遠?
他記得沒錯的話這位兵部侍郎只是上任一個月便被調走,此後他也沒在長安城裡聽說過這個名字,畢竟長安城中的達官顯貴何其多他也不可能全部認識。
“你先去休息,我去見見這位崔大人。”
李澤安點了點沈憐雪眉心,沈憐雪乖巧點頭離去。
正廳,此時代替李澤安陪客的正是薛應禮,尚未進入正廳李澤安便聽到一陣爽朗笑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感謝薛先生答疑解惑。”
李澤安從門口進來,薛應禮看見後連忙起身,“崔大人,我家公子回來了。”
崔光遠聞言也起身朝著門口望去,看清崔光遠面容,李澤安確認自己是沒有見過他,只不過他那一口長安官話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其身份了。
“久聞李少白書畫雙絕之名不可得見,到怎麽也沒想到能在這邊關相遇。”
身為年長之人又是一地高官,崔光遠卻並不故作姿態,反倒是對著李澤安行了一拜禮。
李澤安見狀連忙將身子伏的更低,這些年官場上老幼尊卑這一套李澤安還是明白的,所謂人情世故他自然也不會自作高傲。
“原是當年兵部侍郎崔大人,晚輩倒是疑惑崔大人上任一月便不見了人,原來是升至此處做了郡守。”
聞聽李澤安此言,崔光遠臉上笑容更甚。
“哈哈哈,少白先生能知道崔某,崔某臉上有光啊。”
到這裡李澤安大抵也猜出了一二,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咳咳,眼前之人估計也是自己的書畫迷。
果然,追星這種事不論朝代不論老幼都是如此相似。
“崔大人就莫要折煞晚輩了,讓崔大人在此久等是晚輩不對。”
“啊,哪裡哪裡,本就是我冒昧登門,聽薛先生說少白是和沈姑娘出去了?怎麽,我都離開長安兩年了少白還沒有娶沈姑娘過門?”
李澤安臉皮抽了又抽,好家夥,這不但是個小迷弟,還是個八卦選手。
“咳咳,讓崔大人見笑了。”
“哎呀,少白是不知道長安多少人都等著看你們成婚呢哈哈哈哈。”
第一次,李澤安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