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來的正是涿縣縣令高猛,張飛站起來,對高猛正色問道。
高猛用鼻子哼了哼,拿刀指著張飛盛氣凌人道:“張飛,張翼德,別以為本縣令公務忙,就不知道你小子私下裡結交不法之徒,還搞什麽桃園結義,還要私募鄉勇,這不是造反,那是什麽。
張翼德,你平常賣點豬肉就很囂張跋扈,魚肉鄉裡,還弄一口大磨盤壓井,誰搬開磨盤就給好肉,你這不是欺負百姓,那又是什麽啊,你簡直沒把本縣令放在眼裡。”
“還有你們兩位,一個樓桑村販屨織席之徒,給人家說什麽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什麽漢室皇親。
劉備啊,劉玄德,你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就你窮的叮當響,家裡都揭不開鍋,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跑到張飛這裡騙吃騙喝,你怎麽可能是皇親。
關羽,關雲長,你就是一個賣綠豆的,一個從河東跑來的逃犯,你就靠一把子死力氣,糊弄張飛兩個酒錢,你還會什麽。”
縣令高猛目中無人,對三人是破口大罵,氣得張飛與關羽臉都白了,張飛當時就把案桌掀翻,掄起拳頭就要揍他,關羽也是吹胡子瞪眼,想要動手。
“高猛小兒,魚肉鄉裡的人那是你,你這個狗官,可沒少乾壞事,雁過拔毛,中飽私囊,涿縣百姓深受你害,你還敢說俺張鄉,真是賊喊捉賊,反咬一口,氣煞我也。”
“高猛小兒,我關雲長行得端坐得正,從未乾過傷天害理之事,你別血口噴人,我傷人那是因本處勢豪倚勢凌人,也算是為民除害,哪像你這般說法。”
一看兩兄弟要動手,劉備急忙將兩人拉住,向縣令高猛微笑而道:“高縣令,你這是誤會我們了,我們在這裡就是兄弟小聚,像我們這樣的忠誠老實之人,怎麽能有造反之心,你千萬別聽信讒言。
高大人,我們都是窮苦出身,生是大漢子民,死是大漢之鬼,我們享受大漢恩澤,不可能有造反之心。
也正如你所說,我們現在養家糊口都難,哪來的造反之能力,造反一說不攻自破啊。”
“劉備,你年紀不大,嘴巴可會說,死都被你說活了,本縣令也不聽你胡扯,今天你們造反之事,證據確鑿,由不得你們矢口否認。”
“眾衙役,聽我的命令,將三人都捆綁起來,進行遊行示眾,然後斬首。”
縣令高猛知道三人都能打,昨天還聽說關羽與張飛在大街上打得昏天黑地的,幾個時辰過去都不分勝負,現在不趕緊將他們拿下,恐怕一不小心就會挨揍,那就悔之晚已。
眾衙役往上闖,將劉關張三人五花大綁起來,氣得張飛與關羽直罵娘,罵高猛的祖宗十八代,高猛不以為意,心想只要控制了你們,你們就是罵我死全家,那又能怎麽樣呢。
張飛性格豪爽,嫉惡如仇,根本沒把縣令高猛放在眼裡,高猛的老丈人去買肉,還故意缺斤少兩的,高猛去過張飛的豬肉鋪子,沒想到還被張飛痛罵了一頓,高猛碰了一鼻子灰,怎麽會不記仇呢。
從此高猛就想拿下張飛,可是忌憚張飛功夫了得,又深得百姓愛護,遲遲沒有找到機會,這次劉關張三人桃園結義,衙役報告給高猛,高猛覺得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了。
“別拿村長不當幹部,別拿豆包不當乾糧,好歹我高猛還是一縣之令,涿縣的父母官,你張飛就有三頭六臂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拿住劉關張三人,高猛早把張飛的罵娘聲當成了耳邊風,心裡那個樂就別提了,就像娶新媳婦差不多,心花怒放。
“張飛,你老實點吧,你囂張的日子到頭了,現在就是給老子舔腳丫子,老子還嫌棄你嘴臭呢。”
高猛狠狠地向張飛臉上啐了兩口,張飛都要瘋了,嗷嗷直叫,像一頭凶猛的獅子一般。
“高猛小兒,有本事松開你家張爺爺,看你爺爺咬不死你。”
“嘿嘿,有本事你來咬啊,你這頭瘋狗,怎麽沒了平日的囂張氣焰啊,老子的老丈人去你那買肉,十斤肉你隻給半斤,老子下面子去找你理論,你還罵老子,還打了老子,現在這臉上的淤青還沒徹底消呢。”
摸摸臉上被張飛打的傷疤,高猛恨得牙關都咬碎了,士可殺不可辱啊。
“你們把這頭瘋狗的嘴巴堵上,別讓他滿嘴噴糞了,真他媽的臭不可聞。”
張飛能罵,罵的也狠,高猛實在罵不過他,也聽不下去,就讓衙役把他嘴巴堵起來。
“站住,請你將這三人放開。”
高猛押著劉關張三人剛到張飛莊門口,就見莊門口被人堵了,整個莊子都被圍了,官兵是黑壓壓一片,有一兩百人,將官也有好幾位,頂盔貫甲,威風凜凜。
為首的還是一個小孩子,身邊還有一個少女,以及兩個小男孩,年齡都不大,九歲左右年紀,女孩子稍微大些,也就十三四歲年紀。
看到這麽多的官兵,縣令高猛嚇一跳,想必這可不是一般人物,至少比自己這縣令高出一個等級,甚至幾個等級呢。
“這位小哥,您是哪家公子少爺,怎麽到了我涿縣,有何貴乾?”
高猛賠著笑臉,抱拳向那位九歲小孩施禮,而那九歲小孩都沒拿正眼瞧他,冷冷地說道。
“難道你耳朵聾了不成,小爺剛才跟你怎麽說的,讓你丫的趕緊放人,把我三位叔叔放了。”
“你丫的,長個肥頭大耳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嗎,我們營長說了,讓你放人,放人的你清楚嗎。”
“是的,你丫的不是耳朵聾子,就是眼睛瞎了,沒看見我們這麽大陣勢嗎,沒看見這是我們營長嗎?”
九歲小孩說完,旁邊兩個小男孩更來勁了, 躥起來一米多高來,給高猛來了兩個大耳光,別看兩個小孩的巴掌小,可是這兩個小孩力量可不小,把高猛扇得成高錳酸鹽了,原地轉兩三圈,眼冒數百個金星,差點沒的栽倒在地。
“兩位少爺,兩位公子爺,營長是什麽官啊,相比於太守與中郎將如何?”
高猛哪知道營長是什麽職務,就是漢朝的官職,他也弄不清楚有哪些,反正他覺得縣令就是最低的官職了,只要上面來個官,那都能指揮他。
“你個球蛋,營長能跟太守,能跟中郎將相比嗎,你這是封建王朝的官職,我這營長是新時代官職,那是百姓的官,比你那太守,那中郎將不可同日而語,要大的多的多。”
“是的呢,就是比相國,比司徒都要大的多。”
高猛暈乎乎的,搖搖晃晃著,話也沒說完,又被兩個小孩子扇耳光,他就徹底成了一個陀螺,不停地轉起來,這個家夥有嘴碎的毛病,就是三百六十度轉圈,他也不忘記嘴碎。
“兩位少爺,兩位公子爺,那比驃騎大將軍,車騎大將軍,中軍大將軍,撫軍大將軍等如何啊?”
“四小龍,好少文,別跟他廢話連篇了,將他綁起來,等候發落吧。”
堵門的那群人,正是劉波他們,劉波實在受不了高猛這碎嘴,讓四小龍與好少文趕緊將高猛綁起來,用布條將他的嘴巴堵住。
而這位高猛縣令嘴巴堵上了,還是哼哼嘰嘰地叫著,還是一直在問。
“兩位少爺,兩位公子爺,營長比輔國將軍,鎮國將軍。輔軍將軍,鎮軍將軍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