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啟明看著眾人興高采烈的樣子,內心的焦慮也消散了不少。龔啟明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心裡會有這麽多的多愁善感,不過好在每次都能消散一些,想到這,龔啟明也眾旁邊拿了個鐵鍬加入了挖寶的隊伍。
龔啟明來到杜雙祿身旁,看到謝邦慶也拿著工具在杜雙祿身邊,此時的謝邦慶情緒也恢復過來了一些,不過臉上還是有一絲落寞,看到這,龔啟明心裡有些不好受,感覺有些不地道,剛剛不應該把這些事跟他說。
“嘀嘀嘀……”金屬探測器聲音在杜雙祿帶著的耳機上響起,馬上開口道:“這裡響了,下面有東西。”
謝邦慶聽到這話,臉上的落寞消失得一乾二淨,一臉興奮的拿著小鏟子立即挖了起來。龔啟明看了,為自已剛剛的自責感到好笑,自已還在自責,對方倒好,馬上就把這事拋之腦後,不再多想。
看到盧小穎在身邊,便開口問道:“盧女士,不知道方不方便告知一下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這挖寶的,我們好像並沒有透露出去。”
這是龔啟明一直沒有明白的地方,雖然他對對方的到來很高興,可有些事情還是要了解清楚。
盧小穎聽了,看向龔啟明,發現是讓他們進來的人,她心裡對龔啟明感覺很好。
想了想這事並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便開口說道:“這事是我早上在路上走著的時候聽到他在街上到處詢問要不要人探寶的時候,我就跟上了他,後來跟到他們住的巷子外面,又遇到了白芸姐,下午你們找他們的時候我們就跟著過來了。”
聽到這個解釋,龔啟明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會是這麽個情況,自己還以為是誰通知了她們呢,沒想到只是在街上聽到別人說話跟過來的。
龔啟明仔細看了盧小穎幾眼,發現確實很年輕,於是開口問道:“小姑娘,怎麽這麽小就當了記者。”
盧小穎聽了,看了龔啟明一眼,說道:“大爺,我大學了,不小了。”
聽到這話,把龔啟明氣得夠嗆,不過還是語氣平和的說道:“大學了,是不小了,不過現在大學應該還上著課,你怎麽不在學校上課?”
聽了這話,盧小穎沒在繼續刺激龔啟明,說道:“我學的是繪畫,出來找靈感,可惜被我父親抓去報社當記者了。”
其實她是不想在學校待著了,老師天天讓她創作創作,可她只會臨摹,後來實在不想再聽老師咾叨了,就跑回家裡了,可惜又被她父親帶去報社了。
“哈哈哈……,挖到了。”聽到聲音,盧小穎便不再管龔啟明了,立即跑到了謝邦慶身邊,看到對方跑開了,龔啟明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向謝邦慶看去。
龔啟明看到謝邦慶正一邊用手擦著一個小罐子,一邊在哪哈哈大笑,龔啟明也走到謝邦慶身邊。
謝邦慶把罐子的蓋打開,龔啟明看到裡面放著一堆大洋,盧小穎看了,連忙拿著相機拍了起來。謝邦慶看到了,還特地把罐子放到一邊,方便盧小穎拍攝。
等到盧小穎拍好,謝邦慶連忙把罐子裡的大洋倒了出來,順手把罐子丟到了一邊,龔啟明看到了,一陣心痛,心裡大罵謝邦慶不識貨,他剛剛看得很清楚,
那罐子分明是個瓷器。 趕忙將罐子拿到手中,小心把瓷罐底部擦開,看到落款,這分明是康熙時期的官窯出產的,又趕緊把瓷罐的身上泥土擦掉,仔細一看,發現這哪是瓷罐,分明是一個筆筒,看到這,又連忙把謝幫慶剛剛扔了像蓋子的東西撿回來,擦乾淨一看,發現是個小瓷碗,看了眼落款,發現是道光年間官窯出產的,龔啟明小心的開始清理兩件瓷器的泥土。
謝邦慶把挖出的銀元數了一下,發現有一百多枚,興奮得直咧嘴。
看到龔啟明在那擺弄自己扔下的破罐子,開口說道:“仲衡兄,擺弄那破罐子幹嘛,看看這些才是好東西。”說著便抓了一把銀元遞到龔啟明面前。
龔啟明看了直翻白眼,粗暴的把遞過來的手推開,說道:“你眼睛都長屁股上去了,白白玩了這麽多年的古玩了,連真正的好東西都看不出來,真是活該受窮。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麽?”
聽到這話,謝邦慶連忙向破罐子看去,此時哪還有剛剛那破罐子的影子,映入眼裡的是一個瓷質的筆筒和小瓷碗,他雖然對古董不是很了解,可怎麽說也玩了幾年了,自然清楚這些東西的價值。
連忙開口問道:“仲衡兄,別跟我開玩笑了,趕緊告訴我這東西值多少,我對這些可不懂,平時買也就找個便宜的買。”
聽到這話,龔啟明一愣,你平時買的不是很貴的嗎?不過立刻反應過來,指著謝邦慶鼻子罵道:“好啊,你平時拿到青石茶社的東西就是瞎買的?你小子可真敢吹啊,硬是說花了幾百幾千大洋買來的,你你……”
龔啟明氣得都不知道怎麽罵謝邦慶了,他原以為謝邦慶是被人騙了,想不到他這麽乾脆,直接照著便宜的來,壓根連騙子都不給機會。
謝邦慶一聽,就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解釋道:“我就是不懂瓷器才隨便買了幾個的,我就拿著去吹吹牛,其他玉器之類的可都是花了很多錢買到的。”
龔啟明聽了一想,發現他買的假貨確實都是瓷器,不過龔啟明心裡還是很不爽,眼睛一轉,計上心頭,說道:“算了,過都過去了,我也不計較了,這兩個瓷器是康熙和道光年間的了,可惜是民窯,應該能值個二三十塊大洋吧,要不這樣吧,我給你三十塊大洋,把它賣給我吧。”
謝邦慶聽了想答應,可又感覺哪裡不太對勁,便試探的問道:“你那瓷器挺多的啊,你買這倆民瓷幹嘛?”
龔啟明平靜的說道:“這筆筒在瓷器中挺少見的,正好我的收藏裡也沒有,至於這小瓷碗,就當添頭好了。”
謝邦慶聽了,仔細想了想也沒發現哪裡不對,點了點頭,說道:“那行,那就賣給你吧。”
龔啟明聽了大笑起來,旁邊的謝邦慶聽得一頭霧水,在一邊拿著探測器探著寶的杜雙祿聽不下去了,對龔啟明說道:“行了,仲衡,你就別拿老謝開玩笑了,你還是說說這倆瓷器吧。”
龔啟明聽了點了點頭,把瓷器塞進謝邦慶手中,說道:“謝蠻子,好好拿著吧,這東西可能就是你今天在這最大的收獲了。”
說完,便轉身來到杜雙祿身邊,大聲說道:“那兩個是官窯的,值個幾萬塊大洋了。”
謝邦慶聽完,嚇了一大跳,不敢再拿手上,而是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白芸聽了也是大為錯愕,連忙來到謝邦慶身邊,蹲下小心翼翼的將瓷器底部翻上來,連拍了幾張照片。
看到幾人緊張的樣子,龔啟明搖了搖頭,便和杜雙祿一起探寶,接下來眾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收獲,有的挖到了一堆銅錢,有人挖到幾塊大洋,最多的是謝邦慶又探到了一大壇銀元寶和一壇銀元,壇子雖沒有龔啟明昨天挖到的大,但也讓謝邦慶眉開眼笑。
轉眼時間來到了傍晚,謝邦慶的家人也都回來了,龔啟明幾人問候了一下謝邦慶的父母,又和謝邦慶的幾個兄弟打了聲招乎,便收拾東西離開了。
最後結來時,謝邦慶給眾人都包了個紅包,算下來一個紅包有上百元,連盧小穎和白芸兩人都有,至於他們的助手和王守飛等人則是每人十元的銀元,讓眾人眉開眼笑。
最後時謝邦慶非要分龔啟明一成,不過龔啟明倒不想要,最後推拒不了,隻好拿走了道光年的小瓷碗。
至於金屬探測器,今天也把它們全部送了出去,不過因為今天隻探了後花園,謝邦慶家裡還沒有被探過,隻好留給了謝邦慶一個。
除了謝邦慶留下的,龔啟明還把其中一個送給了王守飛幾人,其他三個金屬探測器則是由眾人瓜分了,接下來幾天他們要在各家探寶。
在軍校裡,林默也已經結束了今天的訓練,回到了宿舍裡,在那裡仔細思考著,剛剛林默接到了婁叔的傳信,讓他明天下午去林氏商貿行一趟,林默的父親,爺爺和外公都過來了,明天林默二叔,三叔和四叔也會到林氏商貿行,一起商議一下林家接下來的發展方向。
林默想了一下,發現自家現在的選擇並不多,要麽放棄進口貿易的業務,今後隻做國內的貿易,要麽就是和七星公司硬剛,最後的結果一定輸。
想來想去,林默發現,自家想要翻盤的唯一機會就是白銀法案,想到這裡,林默內心只能歎息一聲。
不過既然此事只能這般選擇,林默也只能盡全力讓自家翻盤。
想著想著,林默腦海裡浮現出了陳茂海, 今天老師已經行動了,到時候對方對自已等人的疑惑應該就能消失了,不過到底該怎麽查探對方呢?
林默覺得對方此次派來的應該不止陳秋月一個隊,應該還會有探查南京城情況的小隊,也不知道這個小隊與陳秋月的小隊有沒有聯系,要是雙方有聯系還好辦,可以順著陳秋月小隊找到對方,可若雙方沒有聯系,那自己又該怎麽找到對方呢?林默苦想了起來。
而此時的青馬巷的一個院子內,則是另一幅景色,此時院中的幾人眉飛色舞,秋月晴子對伊藤哲朗也沒以前那樣的苛刻了,面帶喜色的說道:“伊藤君,看來還是你說對了,對方還真沒發現我們,看來伊藤君這些年在南京潛伏,還取得這麽大的成功,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伊藤哲朗聽了這話,很是受用,也恭維道:“秋月小姐也很警覺,這些年我在南京潛伏,連立即確認此事解除危險也沒有去做,實在是太過大意了。”
秋月晴子聽了,心裡很是高興,嘴角微微翹起,說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那些支那人會是去挖寶的。不過支那人的寶貝真多,聽說一個小小的古林寺就挖了四車,可惜我們大日本帝國還沒有打到這,那些財寶應該是屬於帝國的。”說完,秋月晴子的眼裡閃爍著貪焚的光。
伊藤哲朗聽到這話,站起身來,面色嚴肅的說道:“諸君,晴子小姐,這些財寶早晚是屬於帝國的,這個國家也將是屬於帝國的,望諸位與我共為大日本帝國的大業效勞。”
在座的幾人聽了立即起身,低下頭齊喊道:“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