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叔,這……這怎麽中藥西藥都有,能一塊吃嗎?”
“哼……”聽到這話,蔣墨塵冷哼一聲,回道:“見識短淺,中西醫匯通早有了,中藥西藥都是醫,怎麽不能一起吃?”
得!話又被蔣墨塵給談死了,林文華隻得捏著鼻子,就著水,把藥一口吞了下去。
看著林文華這“視死如歸”的態度,蔣墨塵氣不打一處來,開口罵道:“你這什麽態度?我是你什麽人?我會坑你嗎?嗯……
昨晚你那手下的手術,要不是有你張公拿銀針刺穴,刺激著讓他撐過了手術,你現在對我們就這種態度?”
林文華聞言,連忙陪笑道:“蔣叔蔣叔,你別生氣,我錯了,錯了,下次絕對不敢……”
林文華好話說盡,才讓蔣墨塵消了氣。
其實蔣墨塵倒也不是真生氣,只是不爽林文華質疑的態度,畢竟他是醫生,質疑他的專業,這讓他很不爽。
“走吧,換上衣服,帶你去看下你手下。”蔣墨塵說完,便帶著林華進了更衣室。
沒一會兒,兩人一身白大褂白口罩白帽子從中走了出來,往樓上走去。
上了二樓,蔣墨塵打開了一扇門,林文華往內看去,裡面的裝飾全是白色,白牆白床白被白窗簾,裡面負責看護的也是一身白。
林文華從白色上移開目光,看向了床上,床上躺了一人,一動不動,床邊架子上掛著藥水瓶,正在往傷員身上輸送著藥水。
“蔣叔,可以進去看看嗎?”
蔣墨塵聞言,點了點頭,示意看護出來後,便帶著林文華進到房間中,還順帶將門關上。
來到病床前,林文華看著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老劉,開口問道:“蔣叔,人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
蔣墨塵聞言,想了一下,開口道:“等麻醉過去,人應該就能醒來了,你放心吧!人沒事。
雖然他看著傷得很重,但好在並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傷口多,還泡過點兒水,血流多了,我們幫他把彈片取出,又輸了血,情況就已經穩定了。”
說完,蔣墨塵直接從身後取出了個金屬探測器,把耳機放在林文華耳邊,對著傷員就是一通探測。
“聽聽,是不是沒聲音?這下放心了吧!他身上彈片,保證已經被取光了。”
看著手拿金屬探測器,身穿白大褂的蔣墨塵,林文華怎麽看怎麽覺得怪異。
最後林文華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蔣叔,這東西還能用在治療傷員上?”
“有什麽不能用?雖然我手上有X光機可以拍片,但如果彈頭或彈片被骨頭遮擋,那可就不一定能發現了。
這次這東西起了不少作用,說起來也是你這手下運氣好,我前天才拿到這東西,昨天就在他身上用上了。
他身上中的彈太多,彈頭彈片我們挖出了二十多個,要是沒全屬探測器協助,我們還真沒把握,在他挺得住的這段時間把彈片取出。”
林文華聽完,點了點頭,又問道:“蔣叔,這探測器你從哪裡搞來的?我們手上也有,用不用給您送些?”
“我拿了那麽多幹嘛?這一個就夠了。真想送,那就幫我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小一點兒,精度高一點兒的,這太大了,用著不怎麽順手。
至於從哪來的,街上不是有警察拿這東西探查嘛!他們手上就有得賣,我就是從他們手上買的。”
林文華聽完,眉頭皺起,開口道:“蔣叔,探測器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我找人幫您找找看有沒有。
不過哪處警察賣您的探測器,您得給我說一下,這探測器可是我們提供給他們使用的,居然敢往外賣,簡直活膩了。”
聽聞此言,蔣墨塵楞了一下,笑道:“放心吧!這肯定不是你們提供的,聽他們說,那是個洋人讓他們幫賣的。”
這話讓林文華也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反應過來,知道肯定是斯科特在乾這事,對於這,他倒不好去管,畢竟說起來,雙方間還是有交集的。
想到這,林文華岔開話題,開口道:“蔣叔,不說這個了,這次真要好好謝謝您了,傷這麽重都讓您救回來,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蔣墨塵聽了,笑道:“不用說這些,能救回來,也多是運氣的成分,說你這手下命大還合適些。”
林文華聽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走近多看了手下幾眼,不過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
老劉長得比較黑,手和臉都是黑黑的,剛剛林文華沒細看,並沒有意識到問題,不過現在看到脖子皮膚上那一抹紅色,與之前試藥時的如此相似。
“蔣叔,這……這……您對他用了百浪多息?”
蔣墨塵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蔣叔,他感染了?”
“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林文華忍不住問道:“蔣叔,您不是說這藥要慎用嗎?怎麽……”
沒等林文華說完,蔣墨塵打斷解釋道:“你這手下命雖然保住了,但身上的傷太多,是經不起折騰的。
如果等他感染了再用藥,那時候就來不及了,何況他的傷口沾過水,感染是大概率的事,我只能給他用藥,直接斷絕感染。
你放心吧,他還沒感染,藥隻用起預防作用即可,所以我給他用的劑量很低,就算此藥有什麽其他副作用,我也把影響控制在了最小的程度。”
聽到這個解釋,林文華的心頓時安了不少,不過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百浪多息不是都在自己的手上嗎?
“蔣叔,這藥……”
“哦,藥啊!這你不用擔心,我給你前自己取了點留著,足夠他使用了,你不用再給。”
聽到這話,林文華一陣無語,自己是這意思嗎?不過蔣墨塵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林文華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林文華看了下手下,確定確實沒有什麽問題後,便隨蔣墨塵下到樓下。
換好衣服,林文華和蔣墨塵在客廳中坐了下去,林文華率先開口道:“蔣叔,你家裡遭賊的事已經替您查清了,就是您家周圍的一夥流民,見您家沒人,動了歪心。
至於那盒子信,是那些人見盒子精美,覺得值錢便偷了去,現在已經找回,其他丟失的大部分東西也都找回了,就是錢被這些人給花去了一部分,您打算怎麽處置這些人?”
蔣墨塵聽完,想了一下,開口道:“既然是些流民,那就放他們一碼吧!這世道啊!誰也不容易,他們應該也有他們的難處。”
林文華聽了,點了點頭,沒有反對,林文華和蔣墨塵在客廳中談了一會兒,等張紹先等人結束,又問了一下才離開。
回到安全屋,林文華找上了徐顧煜,把情況匯報了一下。
徐顧煜聽完,問道:“文華,我這邊有幾個江匪的藏身位置,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一次損失可不小啊!”
“唉……”聽到這話,林文華歎了口氣,苦笑道:“科長,這事還是由處裡決定吧!憑我們行動組根本對付不了這些人。
而且我建議,處裡最好也不要貿然出手,這些人的裝備太好了,沒有正規部隊協助,咱們很容易在他們手上吃大虧。
還有一個情況,就是這次江匪有條船上配了發動機,這讓船的機動性很強,我估算了一下,小火輪的航速可能都沒那船快。
雖然不知道江匪手上有著多少船裝配了,但我猜應該有不少,畢竟他們手上的資金可不少,給一些船配發動機,對他們難度不是很大。
要想完全剿滅這些人,可能還需要海軍的人搭把手,調幾艘炮船過來。”
徐顧煜聽了,苦笑道:“文華,你誤會我意思了,算了……我從頭給你說吧!
昨晚我們連夜對抓來的江匪進行了審訊,撬開了兩個江匪的嘴,得到了一些江匪中的情況。
這夥江匪,在兩年前就已經放棄了他們原本的老巢,一部分搬去新老巢,另一部分化整為零,藏到了長江沿岸各處,相互之間都不知道對方的藏身地,更別說是老巢的位置了。
他們的每次行動,都是老巢派人來找上他們,選定一個集合地,各自趕往集合後才行動, 我們想把這些人找出來很麻煩。
更何況,這些人都有著備用藏身地,一旦出事,這些人就會馬上轉移。
而這些普通江匪都有備用地點,更不用說他們老巢了,昨晚有人跑出去了,應該用不了多久,老巢的位置也會變掉。
這次帶隊的人,是他們的五當家,人倒是抓了,可惜嘴很硬,根本撬不開。
就是撬開了,按照你這建議來布置,人應該早跑了,就算不按你建議來布置,我們親自出手,大概率也來不及。
所以對江匪老巢,我們是沒什麽好辦法的,我問你怎麽處置,是這兩個江匪,在以前行動時,知道過其他幾個江匪的大致藏身地。
這幾個江匪,都是普通江匪,通知到他們的時間應該不快,如果你要下手,應該來得及。”
聽到這話,林文華搖了搖頭,開口道:“算了,幾個普通江匪,抓了也沒什麽用,再說我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就先放他們一碼吧!”
“嗯……”徐顧煜點了點頭,笑道:“你能這麽想很好,確實不能在這裡浪費精力,但說起來,這些江匪也真是不一般啊,居然讓我們吃了個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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