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友好搓商’,南京及近郊布控反諜行動,被分配給情報二組,這算是行動任務中最麻煩棘手的。
畢竟現在城內城外到處是軍警憲特活動,他們不僅得在人海中發現日諜,還得盡量瞞過這些家夥,以免引來不必要麻煩。
而且任務的目標比較寬泛,事件應對決策部門可能遭受到的刺探泄密,替日艦在城內外監視指引警戒的策應日諜,對事件進展、官方應對、民間反應等進行監控、反饋的日諜等等。
這些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指向、目標,而且目標有可能活動的區域和范圍極廣,有沒有日諜,那肯定是有,畢竟是這麽寬泛的范圍,但能不能發現就得靠實力和運氣了。
所以行動二組這邊安排了林默的三隊協助配合執行這項任務,行動二組三個隊負責協助配合哪個任務,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
當然了,任務棘手,那自然也傾斜了不少資源過來,像是二組外圍的消息渠道,以及四個組抽調骨乾精銳後剩下的那些人,會參與進搜找工作為他們打掩護,這過程裡發現了疑點線索也會提供,另外電訊部門也在對南京進行著嚴密的電偵工作,有可疑情報也會通報給他們這邊。
城防方面的行動任務,就是圍繞南京城防司令部及其管轄指揮的各支部隊和城防工事等,日艦劍指南京,肯定是要刺探城防的布置、調度、應對等情報,不然光憑幾艘艦船,一旦動手,就真能討著好?
這項行動任務,劃歸給了行動一組負責,也就是情報處中負責總部安保守衛,以及應對一些要員高官及重要活動安防工作的外勤,這次搜找他們也出動了不少人。
這些人因工作原由,在情報處中一直比較強勢,畢竟能接觸一些要員高官之類的,不過手上沒多少實質性的功勞,除了少數背景深厚或深得戴老板信任的,多數人跟之前二組一樣升得較滿。
畢竟能接觸到那些人,不代表你就能入那些人的眼被人提攜,更多的是人壓根沒在意過你,也就唬唬不清楚內倩的外人,強行給自己找點優越感,所以也摻合到了搶功勞的事上。
其實要不是徐顧煜看在這個組不歸自己管,不想行動科兩組人誤會自己的安排,最後反倒自己裡外不討好,這活兒也不到行動一組。
因為之前情報二組就一直圍繞著城防這塊開展調查,是三個組中對城防這塊了解最深的,調整下調查方向直接就能上手。
至於情報二組查城防這事,追溯起來,其實跟林默等人之前起獲的日諜密碼本有不少關系,雖然日本情報機構第一時間就做出應對,但情報處還是據此有不少收獲。
當然,並不是破解了日本情報機構或其他機關部門正在使用的密電碼,他們努力過,但目前還沒有太多進展和成效。
不過之前情報處電訊部門,雖然設備人手這些比較缺乏,但還是盡力偵聽記錄下了不少偵聽到的可疑通訊電報,電訊室見對方正在使用的電碼破譯不順,便動了其他心思,轉而破譯起了偵聽記錄下的老電文。
結果還真讓他們破譯了幾份,其中最有價值的一份,經過一番詳實的研判解讀,最終大體認定,電報內容是有關對方竊取到南京城防布置的相關情報後,進行上報交接等事宜的聯絡。
這則情報最終被轉至情報二組進一步調查處理,情報二組懷疑日諜滲透潛伏進了南京城防司令部,
於是暗中對城防司令部展開了一系列調查工作,可惜因為線索太少,一直沒有進展。 而且為防打草驚蛇,沒有找到適合的機會,情報二組也未通報南京城防司令部調整布防,其實通不通報不影響,那個鬼沒能抓出來,調再多也沒用。
而這次事件正好是個機會,城防司令部正好以此為由調整布防,以目前局勢,那個鬼勢必會馬上動起來,那機會不就來了嘛?
可惜就是不知道行動一組能不能把握往,他們的反諜經驗極為欠缺,甚至跟蹤監視這些基本技能也不太行,由不得不為其捏把汗。
當然了,行動一組也不就真一無是處,像借借日常工作上的那些勢,在城防這塊估計很好用,雖然這玩意內裡是屁用沒有,但架不住別人也不懂啊!信息差可是投機的好物什,何況小鬼難纏,就算明知這些,但只能別人沒摸透你個人的底細,那多少得賣幾分面子。
跟行動一組搭夥協助配合的是一隊,劉震山親自帶隊,這倒是剛剛好,對方應該會更配合讓步些,盡量減小鬧么蛾子的可能。
自南京往下長江兩岸及要衝監控反諜,監控的是日艦在長江中的動向,反的是日艦進出航線沿途刺探監視的日諜。
日艦可能進出的路線,基本可以猜到就是沿長江走,那為保證日艦行動順利,肯定得安排人監視沿途的要衝之地、沿岸周邊駐軍、周圍駐泊遊戈的國府艦艇等的布置動向等情報。
就算認定國府不敢下手,但萬一呢?而且己方會不會先動手,挑起戰火?所以對方是一定會展開這方面行動,刺探獲取這些信息,為其應對決策提供情報支持。
搭夥負責此項行動的,是行動三組及二組二隊,這項任務有比較明確的錨點,只要盯住沿途可能對日艦造成威脅的軍事單位內外,就大概率能有收獲,若能遊說對方配合動一動、挪一挪,那效果更好。
既然任務分配完畢,那自然是各隊各組各自對接,商議接下來的任務展開工作。
三方安排雖有差別,但總體上是一樣的,三個組的組長主要負責對外協調各種部門相配合,發動人脈關系線人等等協助,三個組抽調來的骨乾精銳,負責線索情報的收集整理,以及外圍的布控監視等,行動二組各隊抽調協助配合的骨乾精銳,主要負責對目標的跟蹤監視處突抓捕等工作。
……
“…我再重申一遍,此次行動的最優先級為確保對方不開火,對方槍械武器大概率沒有加裝消音的器件,一旦槍響,很可能讓心懷不軌之人得到口實,從而引發不可預測後果發生。
所以一旦被對方察覺發現,不管是臨近江岸還是遠離江岸,只要是在此次任務中發生,不需要有任何遲疑動搖,先下手消滅之,在這個前提之下才是留活口的抓捕,聽明白了嗎?”
目前旅店這邊,作為了三隊與情報二組聯合行動的臨時據點,林默正在閣樓為聯合行動人員下達行動中的各種指令。
至於三隊其他隊員,暫時分流至二隊據點駐扎,一隊駐點依舊為臨指,徐顧煜坐鎮,做為行動二組情報二組搜找掩護行動、多方情報收集匯總及三項行動任務的指揮節點中心。
節點,指一項工作或任務環節的銜接點,指揮節點中心,就是多項不同工作任務匯聚的指揮部,負責分發協調不同工作任務的信息情報及配合事宜,處理工作任務的匯報請示及再上報再請示等事宜,等等指揮請示協助事項,確保一線人員工作任務的順利開展。
“具體的行動怎麽安排,伱們兩個商量著來,我就隻負責給你協調各方面支持配合的事宜。”
動員完參與行動的骨乾精銳,林默與情報二組組長王鶴峰、情報二組一隊隊長曾文衝聚到一塊開個小會,商討下接下來的安排,哪料王鶴峰一開口就把活兒扔給兩人,曾文衝也不靠譜,就直溝溝的看著林默。
林默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先開了口,道:“具體行動的安排可以先等等,等張宏鑫組長那邊將收集匯總的情報信息,整理、分析後看看有沒有可疑的情況和線索,要不然就這麽沒有目標的去碰運氣,能不能發現先兩說,還有打草驚蛇的可能。
不過中間這點時間,咱們還是要好好利用一下,像換裝一身適合的裝備,熟悉演練一下裝備戰術,讓下面隊員相互認識了解一下,方便行動時配合得更默契一些。”
聽完林默所言,曾文衝看向了王鶴峰,其擺了擺手,道:“不用看我,這些你倆自己拿主意就行,我說了不插手就不插手。”
因為前前後後跟行動二組這邊打過不少交道,王鶴峰對行動二組了解不少,尤其情報二組轉為專事對日情報工作後,他有權限查閱過不少相關案情報告,清楚這邊可是有些真正事在身。
何況這次來協助他們的還是那些案件的關鍵人物,他便冒出個想法,他乾脆把自己摘出去,不主導這次的行動,任憑對方發揮,說不準能給自己帶來意外之喜。
林默其實可以拿出肖銳手上那條線索,順著查下去,但他考慮後還是沒拿出,一來掌握在手上的線索他不想動,還想繼續盯著放長線釣大魚,二來肖銳已經讓出了一個潑天功勞,總不能把其投入那麽多心血跟的東西全拿走。
“林隊,這方面您經驗豐富,就依您的安排了。”看自己組長來真的,曾文衝有些無奈,也乾脆客客氣氣同意了林默的安排。
看兩人這副姿態,著實把林默搞得有點無語,也不客套了,乾脆直接應下,商討起相關安排的各種細節,把事辦漂亮了才是正解,時間太緊,其他虛頭巴腦的都先放放再說。
“別老林隊林隊的叫我,你我平級,叫我聲小林、老林就行,或者用警官、警長、主管、領班之類的代指職務,亦或乾脆叫聲老三、三子、老黑、黑子之類的都行,在外行事盡量謹慎點,減少姓名職務之類稱呼,盡量規避掉一些不必要的風險,反正只要知道叫的是我就行,沒必要在乎其他。”
“…嗯…那叫老三吧!聽著親切點,外人也聯想不到什麽,我就沾沾你便宜,這回長你一頭,就叫我…二表兄…咱倆長得不昨像,表的聽起來更可信點,不過說起來你們行事可也真夠謹慎小心的。”
不愧是搞情報的,為人處事上妥妥的人精,用個親近的稱呼拉近兩人關系,又加個表,不至於因剛打交道就讓人稱呼他哥啊之類的惹人心中不快……
“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時刻緊繃著這根弦,乾我們這行就講究個實際,與安全穩妥這些相比,其他的都可以往後排。”
“這話是我在處裡聽過最在理的,實際,這個詞用得太妙…”王鶴峰忍不住開口讚同, 越細品越是忍不住點頭頷首。
三人閑聊幾句,順帶給王鶴峰冠了老大哥、大表哥、警長等幾個不同場合稱呼叫法之後,當然兩人也加了幾個不同場合稱呼叫法,順利結束了這首次交流。
“文衝,你先下去安排下吧!我跟林默單獨聊上兩句。”王鶴峰示意曾文衝先行去安排,單獨留下了林默。
“聽你之前所說,你們行動二組有一位副組長在從事對日情報方面的工作。”
“是的……”林默還以為留下他是要說行動的事,沒想到對方問的會是這個,這可有點不好回答,不過林默還是等一時間就給出了肯定的答覆,畢竟這是無可辨駁的事實。
“張副組長確實是在從事情報收集、整理、分析等工作,不過主要是圍繞著行動二組的任務、行動等各方面需求展開。
像是日諜的動向、線索、疑點等情報信息,日諜的行為模式、組織架構、武器裝備、外在表現等情況信息。
還有就是各地的人文風俗、街巷建築特點、敵我對抗形勢,乃至各方態度、國內外局勢等等,為行動提供資料信息支持和應對方式手段依據等。
當然了,王組長,這工作也肯定不可避免的會與情報組的工作范圍產生一些重合交叉,還得請王組長多多包涵諒解。”
林默說辭態度都讓王鶴峰無可挑剔,他詢問這些也是想探探底,畢竟這可能過界侵佔到他認為是自己地盤的一畝三分地,但聽完他想法反而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