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可以好好打聽在東北上海發生過的事,你親手搞死過他們一個人,這不是一點利益好處能擺平的,或者說你永遠拿不出可以擺平的東西來。
因為你的家產乃至一切,他們完全可以以此為由頭,把你全家解決後盡數拿走,所以你能做的就是管好你和他們的嘴,把這件事牢牢捂住,別讓人知道。”
許志玉揮退了陳員外身周的其他人,好好警告一番,他自然不會把保護配合協助過他們的人這一點說出,甚至他還把原因全推到陳員外頭上,借此更多保護他們。
當然,剛剛警告的這些,也是他安排這番髒手活動的原因,畢竟對方跟日本人有所關聯,如果他把情況給傳至對方耳中,對他們,對附近協助配合過他們的人,都是麻煩隱患乃至危害。
而且這麽一搞,不管對方之前跟日本人關系有多緊密,那都是憑增的隔閡間隙,甚至將來若有所求還能以此威脅。
“這根小黃魚,算是對陳老員外的補償,對這裡的田地,也就打壞炸壞點田埂溝坎的,請人來挖挖補補就是,這個數應該遠遠超過所需了吧?”
看著手上這塊一兩小黃魚,陳老員外是欲哭無淚,何苦來哉啊?人家說的也沒差,花幾塊大洋找幾個人,甚至都不用,讓佃戶自個帶著鋤頭挖挖補補就成,他不會有半點損失。
陳老員外是悔青了腸子,現在經他這麽一搞,卻是把自個給陷了進去,甚至連帶陳家幾代積累…
鄉鄰這些,到場的每人一份金豆子、金葉子之類,價值二三塊大洋,借了騾馬犧口或提供過消息的人,額外多塞了一二錢的小金片。
給多了不見得是好事,何況對方也沒幫那麽大忙,這已經很豐厚了,一路上不是沒其他人幫忙,那些就給個半圓幾角意思一下,甚至遞根煙或乾脆白嫖,這幾人可以說賺大了。
等許志玉禮送這夥人離開,陳員外不放心,還讓手下家丁出去把外面看守武器的幾名手下喊來,看著一人扎了一刀才放心。
只能說,能當上這一家之主,這陳老員外,還是有幾分果斷決絕的,沒有轉寰余地,那就乾脆一條道走到黑,甚至還想就此搭上許志玉的線,只不過許志玉未應承。
……
王明坤、三組、二隊這邊,一番仔細搜查後,從車船店內搜出了四門小口徑迫擊炮和為數不少的炮彈、炸藥、手雷、子彈等,估計是將帶來的多余彈藥和不方便攜帶走的武器,就地藏匿起來。
東西被埋藏在了牲口棚的料槽下,遮掩得很好,甚至還避開了店老板夥計的視線,兩人連何時埋、埋在哪這些半點都不知曉,但架不住這邊是拿金屬探測器去搜,這已經基本成情報處搜查打掃戰場的標配。
金屬探測器掃過那裡,一大片都是蜂鳴器嗡嗡響個不停,哪怕你偽裝收拾得再好,也能猜到那底下有貓膩啊!
另外,隨著收尾清查,這邊也碰上了類似王鶴峰那裡的情況,對方在本地對一些人進行收買、控制發展成眼線和釘子。
好在這邊對這些人並不怎麽看重,發展了這些人後,便基本處於放養狀態,除了給出一些目標,讓其平常關注留意這些地方或人的動向,便基本沒有過多管理安排。
甚至除了定時給這些人發放點略顯微薄的好處時,會收攏這些人收集到的情況,平常便基本沒有交流往來,甚至連主動跟日本間諜聯系的方式都沒有。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這些人就是擺設,平常收集到的訊息,多少還是包含一些價值的,而且現在不用他們,不代表將來不用,說不準就是留待關鍵重要時刻動用。
好在此次,對方並沒有動員利用上這些,不然他們可能還真難以秘密摸查這麽久。
因為就在他們最初摸排到的那處敵落腳點,開展摸排監視盯梢工作時,就已經讓那附近一名被收賣的人發覺了。
只不過其對上家了解過少,並沒有意識這是奔著他背後之人而來的,當然意識到了他一時也無法把消息傳遞上去的。
但這算是一次嚴重的警示,不是每個地方都像這邊一樣的,像這種從本地人中收買發展起來的,都不能叫間諜,只能說算是眼線、線人。
但這類人,在一些小地方上,有時展現的破壞力驚人,畢竟圈子小,來外人了?出什麽事?很難瞞過其中有心人的眼睛。
尤其對於從外面安排過去執行任務的人,可能毫無所覺的便栽了跟頭,而在大城市,這類人作用會被大為削弱。
當然,大量發展出類似線人、眼線的例外,不過這種情況,對手不可能毫無覺察,畢竟這些人又不是專業情報人員,就算全是專業情報人員,這得多大動靜?照樣瞞不過,只能說行事隱秘一些,或者讓敵人覺得不是多大威脅,從而忽略或遺漏這些人。
另外,在一些重要部門單位內或相關聯人員另說,這號人的破壞力那就驚人了,不過這也取決於提供的情報線索和利用發揮乃至挖掘這其中價值的人,造成的破壞程度得歸結於很多人和各方面因素。
不過此事王明坤就沒有親自參與了,留給三組、二隊、海軍協助幫忙的人,以及本地軍警,該抓的抓該查的查,他則押送抓獲人員,沿途接上在其他城市活動的弟兄和抓獲人員,一同折返南京。
……
南京城,一組及一隊,在那位李主任配合協助下,該查該抓該處理的人,基本被控制,但卻引出了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
那就是後面被控制的軍官怎麽個處置的問題,這些人涉了案,但卻是在不知情情況下受到利用。
而且那位陳主任被掛庫房,是否真不知情?是否存在被收買、控制等情況也一時難以查清,甚至成了本糊塗帳,能否查出都二說。
但你又不能一棒子打死,畢竟牽涉的人還真不少,而且一查還不止後勤的,一些軍事軍官、司令部內一些其他部門的軍官辦事員,也曾有意無意給對方泄露過一些機密情況或相關事宜。
劉震山和一組長都有點抓瞎,如果是被收買充當間諜眼線,那沒得說,直接帶走就是,但兩人都很清楚,這其中絕大多數人都夠不到這程度。
不少人,是因為礙於對方職務官階高,問到了只能透露一些情況消息以免得罪人,一些人是收了好處,但僅以為對方隻想在其中上下其手,或竊或扣或換,壓根沒想過這些訊息情報會被販賣給敵人。
這些涉案的,多數還是些中下層軍官,一些不乏有點背景關系,這才控制了沒多久,就有說情的人把話遞到了一組長這。
情形不是太嚴重,還牽扯出各種部門單位和關系背景,直接帶回去就是給情報處找麻煩,兩人只能想辦法進行妥善處置。
處罰不能太輕,不然犯錯成本太低,別說其他人,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當一回事,那接下來這種事還會源源不斷發生,這是劉震山無法接受的。
兩人一番商討,拿出了一個大概的方案,不過比較得罪人,但劉震山還是主動擔下了這活。
一來一組與這邊交集不少,得罪太多人樹太多敵嚴重影響他們平常一些工作。
二來嘛,有時扛事並不是什麽壞事,情報處特殊,軍方這邊插不了什麽手,他們需要的只是對戴老板和委員長負責。
能決定他們升遷任免前途的也主要是這兩位, uukanshu這件事在軍方這邊可能是得罪人,但從那兩位的視角來看,這就是有擔當、能乾事兒的好下屬。
劉震山拎得很清楚,有些事能跟這邊達成默契,能放一馬、高抬貴手的,他不介意放一馬抬一手,但這種涉及自身職責內的,可不是能隨便糊弄的。
不過事也得講究方式方法,他先挑出了一批人,把這批給先分化拉攏過來,免得這些人全部站在一塊,不然他這小身板也扛不住。
先分出來的,是司令部各部門單位以及後勤陳主任的外圍,多數情況都不太嚴重,多數屬於波及、抹不開臉面或收了點小錢的,且排除了存在收買控制等情況。
“大家都是屬於情況相較輕微不是太嚴重的,但該承擔的責任處罰不能免,長個記性並給其他人提個醒。
涉案資金沒收這不用多言,但具體如何懲罰,我給大家個機會,自己想自己提,罰錢罰職或者是體罰都行,但有一點,必須得是罰得讓自己想把自己的嘴給抽腫,想把當時說話的自己斃了的程度。
一個是好好長長記性,一個是讓別人知道說錯話的後果,謹防再輕易把機密泄露出去,別想著糊弄糊弄就了事,後面我們會跟進查證的。
如果達不到我說的程度,明顯說明你的態度這些存在問題,我們會調查你身上的其他事,並最終上報上去,你們應該知道這報告會遞到哪?有什麽後果?”
劉震山話音落下,在場很多人臉色大變,議論喧鬧紛紛,還有人垮著個臉想出來,但都讓劉震山製止壓下,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