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說得對。我看不如這樣,奴才帶著五個牛錄的人馬在這裡就行了,主子可以帶著大軍先行回去。”鼇拜很是“貼心”地建議道。
“你這奴才倒是忠心。不過還是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得了,免得提前走了會被阿瑪責備。等鑲白旗的人馬出了關以後,我們八旗的人也走得七七八八了,我到時候再走就行。”豪格拒絕了鼇拜的提議。
“這……”
在鼇拜還想著應該怎麽說服豪格之時,卻聽到有守衛過來說有事情要稟報。
在豪格的點頭示意後,守衛被放了過來。
“稟報主子,和碩額爾克楚呼爾貝勒派人過來,說有事情要通傳鼇拜額真。”守衛一過來,立馬就跪在了豪格面前稟報道。
“十五叔找你有什麽事嗎?”豪格看向鼇拜問道。
多鐸跟皇太極的關系很一般,對他豪格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要換其他人,皇太極必然不會去忍。但是多鐸就不同,那可是掌握著的是努爾哈赤留給他最精銳且是最多的牛錄。
所以皇太極一直教導著豪格,無論什麽事,能忍讓多鐸就多忍讓多鐸。因為他需要拉攏多鐸三兄弟的勢力來對抗大貝勒代善。
“奴才也不知道啊!”鼇拜也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傳十五叔的人進來,我倒要看看是怎麽回事。”對於多鐸直接傳話自己旗下的將領,豪格有些氣惱。
豪格感覺多鐸是不是想挖自己鑲黃旗的人,或者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豪格的吩咐下,多鐸的親兵被帶了上來。
那親兵顯然是沒有想到豪格竟然也在這裡。只見他是直接就來到豪格面前單膝跪地喊道:“奴才見過貝勒爺。”
“你這奴才竟然認識我?”豪格對於眼前之人是毫無形象。
“會貝勒爺,奴才跟著自己的主子見過貝勒幾次。”親兵戈爾卡回道。
“你家主子過來找我奴才是有什麽事?”豪格開門見山地問道。
“回貝勒爺,我們派出去的探子探得有大股明軍靠近,就想著讓鼇拜額真派兵來幫我們對付那些明軍。事成之後,所有明軍俘虜,你們拿八成,我們只要二成。”戈爾卡一五一十的轉述著多鐸教給他的話。
豪格真沒有想到是這麽一回事。
難得多鐸竟然肯讓利這麽大,所以豪格是想都不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主子,我們是不是答應得太快了。”鼇拜連忙勸解道。
能讓鑲白旗都感到棘手的明軍,大概是張克清帶領的那支了吧!
“明軍而已,怕他們做什麽。我還怕他們不敢出來呢?他們來了不正?我旗下可還是缺不少強壯的奴隸。”豪格又是滿不在乎的說道。
此時,在豪格身邊跟著的另外一個甲喇額真薩多圖裡是附和著說道:“主子說得可真不錯。”
“我家那娘們在我出征前就一直跟我論叨著,這次一定要多搶點奴隸回去種田,家裡多出來的田地有不少因為耕種不及時而丟荒了。”
另外一個甲喇額真扎哈馬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直接附和著他家的也一樣。
“可是主子……”鼇拜很想跟豪格說一下關於張克清的問題。
但他真說了出來,豈不是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鼇拜,你這膽子怎麽還變小了。你要這麽怕事,我不介意放你下去歷練歷練。”豪格看著鼇拜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是來氣,忍不住的責罵了他。
鼇拜見狀,也不敢再次勸誡了,想著在戰場上再多注意就行。
隨著豪格的答應下來,鑲白旗跟鑲黃旗的人馬很快就交匯在一起了,準備共同對付跟來的張克清大軍。
多鐸從戈爾卡那裡得知豪格居然也來到了這邊後。他竟是完全不顧自己的傷,穿上布甲騎上馬匹就來跟豪格商議對付明軍之事。
鑲白旗跟鑲黃旗兩旗人馬匯聚在一起,共有三十牛錄,共有旗兵近九千人。
大量的奴隸兵需要搬運搶掠來的財物,以及驅趕俘虜人畜出關。所以這次跟隨著旗兵參戰的奴隸兵不多,算上鑲白旗的奴隸兵,參戰的奴隸兵就八千多人。
後金大軍總兵力為一萬八千人不到。
反觀明軍這邊。
張克清的三千人馬,曹文詔一千不到關寧鐵騎以及張宗衡的二百親兵。
面對著後金如此多人大軍,除了張克清帶領的鎮虜軍外,無論是曹文詔的一千關寧鐵騎還是張宗衡的二百多親兵,都是憂心忡忡。
甚至是連曹文詔和張宗衡都覺得,以自己不到五千的兵馬去和擁有著差不多兩萬大軍的後金軍隊開戰,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實。
他們不否認張克清的言論,也同樣為他的豪言壯志所激勵。
但是,現在再繼續下去,不是以卵擊石是什麽?
所以當曹文詔和張宗衡在探得對面後金大軍竟然有兩萬人之數時,立馬就打起了退堂鼓。
對於他們二人的膽怯,張克清不能說他們什麽,因為連他都沒有什麽信心能打勝這一仗。
可是,現在他們都追到了這裡,再怎麽樣都得面對了。
如果張克清此時選擇帶大軍撤退,騎兵還好,但是步兵估計很快就會被後金的騎兵追上,到時候是不打也得打。
而且自己要露出了膽怯之心,只會影響到鎮虜軍戰勝後金的信心,以及影響到關寧鐵騎和張宗衡親兵的士氣而已。
面對著擁有倍數於己方的後金軍隊,張克清決定以三角形的“品”字陣來破敵。
此時,張克清不敢強求曹文詔跟張宗衡的親兵騎留下來和鎮虜軍同生共死,隻請求他們能幫自己的軍隊壓一下陣。
如果鎮虜軍真的是要大敗的跡象,他們到時候逃出陣地,自己也完全不會有任何一絲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