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侯,段侯爺是您請來的吧。”錦兒問道。
“你怎麽會猜到是我?”
錦兒一笑:“媽媽肯定不會去請他來,而且……而且我看到他對你點了一下頭。”
“哈哈哈,你眼挺尖的,不錯,段宏欠我一個人情,今天讓他還了。”
薑武道:“趙侯為了蹇庸搭上段侯的人情似乎不值吧!”
趙遵道:“我只是想揍他,僅此而已,打完就痛快了!”
胡誠道:“趙侯好手段,當眾羞辱他,還壓的他把死蒼蠅咽下去。殺人誅心!”
“我只是把蒼蠅放他嘴裡,讓他咽下去的卻不是我!”
“哎呀,什麽蒼蠅死蒼蠅的,這麽惡心!”美人痣打斷了男人們的怪異言論,眾人一陣大笑。
“對了,剛剛那個纖腰的美人是誰?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趙遵好奇地問。
錦兒卻嘟起嘴說:“趙侯你和我相好就不能打聽那個小蹄子!”
田奮大笑:“綰綰是花禦坊的三大招牌之一,和錦兒的柔情不一樣,她熱情的像火!二人性格不合,因此……,因此不太和睦。”
錦兒怒道:“休要將我和她放在一起相比,小蹄子不要臉什麽男人都接,段侯是出了名的變態,喜歡用稀奇古怪的家夥和春藥折磨姑娘,跟他度宿簡直生不如死,只有這小浪蹄子樂在其中,聽說被皮鞭打的遍體鱗傷她才爽快呢,下賤!惡心!”
錦兒這麽說趙遵更好奇了:“看她挺單薄的,腰那麽細不會斷掉吧!”
錦兒撒嬌道:“趙侯也不是好人!”眾人又是大笑。
段侯的荒唐趙遵早有了解,如今的皇親國戚大多是驕奢淫逸之輩,百姓對此早已習以為常,自己獨善其身反被視為異類遭到排擠,而自己因為身份天生站在了百姓的對立面,即使做了再多好事也被他們當成敵人。在軍隊的時候趙遵不用去想這些,但現在做了朝臣,口碑啊,政績啊,人際關系什麽的就不能不在乎了。
“花禦坊的姑娘比洛陽的怎麽樣啊?”班閏一早就等在宮門前,趙遵活動了一下膀子:“睡得不錯,很踏實!”
“蹇庸這廝找死,敢動我的人,你出手教訓他是他的運氣,換成我剿了他的老窩!”班閏也是那種後台硬背景深的家夥,辦事可比程煜橫多了。
趙遵道:“你都知道了?”
“現在到處都在傳,趙侯昨日在花禦坊為爭姑娘和司隸校尉的部下大打出手。”
趙遵大呼冤枉:“這是造謠啊,我出手只是為你的手下解圍。”
“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你什麽身份什麽手段,站出來喊一嗓子就成,還用動手?”
趙遵一笑:“我就是看蹇庸不爽,一時沒忍住。”
班閏知道趙遵還在為聞達被殺一事耿耿於懷,說道:“拿蹇庸立威是對的,公卿們拍手稱快。”
“你以為接下來會怎樣?”
班閏想了一下:“有一說一蹇槊還是比較會做人的,只是部下太爛了,到處闖禍。你打了蹇庸不假,可蹇槊不見得會生氣,反而還有可能感謝你,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會請人從中調解,量他不敢得罪你。”
趙遵道:“只怕蹇槊以為我和他之間仇怨太深,不願白費力氣選擇孤注一擲對付我。”
班閏說:“這好辦,讓他知道你是替我出頭不就行了。”
“那麻煩班侯去跟他說吧。”
“你怎麽變傻了,請我到花禦坊喝頓酒弄出點風流韻事傳到他耳朵裡不就完了。”
“好主意,不過天早了點,不妨先到我那裡敘敘舊!”
班閏跟著趙遵來到辦公的地方,突然班閏想到了什麽要逃,可已經晚了。“這不是班閏小子嗎?過來聊聊吧!”賈峪遠遠地看見了班閏,招呼他過去。
班閏做了半年多郎官,被幾個老學究叨叨的腦子都疼,點指趙遵:“你……你……你沒安好心!我怎麽能再來這兒呢!”
趙遵偷笑:“我天天受教育,你陪我一天怎麽了。”
“你陷害我,跟你沒完!晚上使勁宰你!”班閏垂著頭過去受教。
“瞧瞧你什麽樣子,走路耷拉著頭,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才離開幾天就頹廢成這樣了!”“你這樣怎麽帶你的兵啊,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趙遵看著班閏被賈峪褚雲輪番訓教心裡別提多舒服了。
“蠢貨!你去招惹他做什麽?”蹇庸看著不爭氣的侄子大發雷霆,蹇槊的兒子體弱多病繼承不了自己的軍職,自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蹇庸的身上,結果蹇庸在洛陽被趙遵算計差點丟了性命,最後落了個丟官罷職貶為庶民,自己走了不少門路才重新給他安排了差事,可又鬧出他和趙遵交惡動手的消息,蹇槊幾乎要氣死了。
“伯父,我……我沒去招惹他,是他先用酒壺砸的我,我……”蹇庸非常委屈。
“唉,你不會躲著他點啊!”蹇槊也很無奈,“這家夥是盯上咱爺倆了,你啊淨惹這種頂天的麻煩。他什麽身份,咱爺們得罪得起嗎?出了事皇帝能向著咱嗎?”
蹇庸道:“可……可他不肯放過咱啊,我真後悔當時怎麽輕信了盧奔的鬼話把聞達給殺了,明明是盧家和趙遵的冤仇,仇恨卻轉到咱頭上來了!娘的,我去宰了盧奔!”
“拉倒吧,盧家雖然失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別再惹麻煩了。不過有句話你說的沒錯,咱們和趙遵沒有深仇大恨,找人說和說和,低頭認個錯想必這坎能過去。”
蹇庸道:“伯父,趙遵這家夥有點邪乎,每次見他侄兒的心裡都發顫,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咱不知道他到底又多恨咱,萬一他不接受調解或者答應了卻依然我行我素,咱們是折了本還丟了人呐!”
“有道理,得先摸摸底,若他鐵了心對付咱,咱們也不用卑躬屈膝去討好他,哼,蹇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好,侄兒這就去打聽!”
“高興,痛快!”班閏喝美了,在花禦坊大廳中大喊,“今天在場所有人的酒錢都記在趙侯爺的帳上,放開喝!”
這種冤大頭可是千年不遇,好酒流水一樣搬上來,豪如花禦坊的酒窖都見底了。趙遵暗罵班閏裝醉報復自己害他受了一天教訓,真肉疼啊!
老鴇賺翻了,對趙遵這個大金主愛的不行,請出錦兒和綰綰一起陪他。趙遵太“享受”了,昨天還柔情似水的錦兒今天拉著臉一句話不說,反倒是綰綰似乎對趙遵非常感興趣,一直粘著趙遵恨不得貼在他身上不下來。
趙遵想到她變態的癖好,感到有點膈應,又感到很刺激,說到底男人都是一樣的。
“綰綰想給侯爺跳支舞。”
“好啊,本侯想看!”
綰綰拉著趙遵的胳膊要走,“去哪兒?”“去房中跳啊,難不成在這兒?”
趙遵道:“獨賞不如眾賞,綰綰姑娘以為呢?”
綰綰一笑:“好啊,我去換身衣服。”
不多時綰綰登上了幾張案子拚成的舞台,趙遵被綰綰的衣著嚇到了,她隻穿了很少的一點點衣料,略略擋住了幾個敏感部位,小腹後背全都露在幾百男人的眼前。
給綰綰配樂的只有一個老年胡人,手裡拿著兩塊空心的板子,綰綰隨著簡單的敲擊聲不斷旋轉跳躍做出極難的動作, 好似輕盈的小燕。趙遵參加過很多次宮廷宴會,各地的知名舞姬獻藝他都見過,但無一人像綰綰那樣柔軟。
趙遵昨天開玩笑說擔心綰綰的腰會折斷,實際上綰綰有幾個動作反扣成了滿月。她青澀的面孔、較小的身材和她火熱的性格形成了鮮明的不對稱,勾引的在場所有男人的心直癢癢。
一支舞跳完綰綰衣服沒換幾乎半裸的貼進了趙遵懷裡,“侯爺,綰綰跳得可好?”
“好!”這聲好確實由心而發。
“還有更好的呢,但隻跟侯爺一個人看,走啊去我房裡。”
面對這種誘惑趙遵的腦子不由自主的開始幻想出很多奇怪的姿勢,但今天他和班閏來只是為向蹇槊傳遞一個信息,不適合做那種事。而且想到昨夜綰綰和段宏那廝攪在一起,趙遵實沒有胃口。
“不巧,今夜已經有約了,改日再專程來欣賞姑娘的舞姿。”
“唉,如此綰綰只能去找別人了。”綰綰戀戀不舍的離開了趙遵的懷抱,臨走還在向他拋媚眼。
“老趙,這妖精勁真大,你還能忍住?”班閏誇讚趙遵的定力。
趙遵卻道:“錦兒你撒手吧,再掐,大腿要出血了!”
錦兒這才收手:“不許碰那個髒女人,不然再也別想進我的屋!”
“好好好!”趙遵一陣苦笑。
“長得白就是好,花禦坊的頭牌都為你爭風吃醋。”
趙遵道:“你小子什麽心思我還不清楚,她房空著呢,以班侯的才俊肯定能一親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