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真指著劉乞介紹道:“此乃鎮安將軍劉乞,全權負責此次糧食、物資、軍械的調度!”
兩位毛將軍盯著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不禁暗自發怵,這位將軍如此年輕,能否擔此大任。
劉義真見兩位毛將軍的表情怪異,無奈的笑笑,誰讓我的人都這麽年輕呢?等此戰結束,定要讓這些老將刮目相看。
“諸位,陛下和父王都授予我節製兵馬的權力,全權負責此次行動,但你們知道,我尚且年幼,手無縛雞之力,上陣搏殺,指揮千軍萬馬,還得仰望各位將軍!希望各位通力合作,盡早剿滅賊寇,到那個時候,我定然在未央宮親自為諸位設下宴席!義真在此拜謝諸位了!”說完,劉義真向眾人鞠了一躬。
眾將軍頓時覺得心中一股暖流直衝天靈蓋,激動的抱拳道:“末將絕不辱使命!定然將司馬楚之的首級斬下來,傳首四方!震懾宵小!”
劉義真見目標已然達成,便叮囑毛修之和毛德祖召集本部軍馬,盡快開拔。
兩位毛將軍也不敢久留,向劉義真告辭之後,便拍馬回營準備起來。
劉乞見二人走遠,立刻竄到劉義真燉羊肉的鍋前,大快朵頤起來:“主公,你還別是,您真有做庖廚的天賦!若天下安定,你把這手燉羊湯的手藝交給我,我定然能在建康開上一家冠絕京城的酒樓!”
劉義真看劉乞這番模樣,無語的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什麽說道:“綺羅近來如何?”
劉乞見劉義真在說正事,便用抹布胡亂擦了擦自己油光發亮的嘴巴,認真的匯報道:“主公,您難道是準備安排綺羅作為細作潛入司馬楚之的大營?”
見劉義真沒有否認,劉乞焦急的說道:“綺羅剛加入暗部不久,許多技能尚未掌握,若是這個時候派她前去執行任務,無異於是死路一條啊!還請主公三思。”
劉義真還沒說什麽,就看劉乞和竹筒倒豆子一樣,巴拉巴拉全都說了。
“我可沒說過要安排她前去執行任務,我不過是問問她近來如何?你緊張什麽?”劉義真看著臉憋得通紅的劉乞,嘲笑道:“你慘了啊,你墜入愛河了!舔狗!”
雖說劉乞聽不懂舔狗是啥意思,但肯定知道主公這是在嘲笑自己。
劉乞睜大了眼睛說,“主公你怎麽這樣憑空汙人清白……”
“什麽清白?我前些日子親眼看到你從西市賣了糕點,送給綺羅!”
劉乞早已漲紅了臉,額頭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送點小禮物不能算舔……舔狗!……上司關心下屬,能算舔麽?”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麽“窈窕淑女”,什麽“蒹葭蒼蒼”之類的,引得劉義真陣陣發笑,大堂之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那這麽說你不喜歡綺羅了?那正好,主公我正好缺個通房丫頭,你把她送來吧!”劉義真一臉嚴肅的說道。
“啊?”劉乞忽然慌張了起來,忽然結巴起來“主公,這?這?您。您還未行冠禮,怎。怎能這樣?宋,宋王要是知曉,定然會懲罰您的。”
劉義真見劉乞話都說不清楚,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沒好氣的說道:“好了!君子不奪人所愛,我就說話逗逗你,你看你緊張的!”
“主公,你真是嚇死我了,綺羅自打我見她第一眼起,便喜歡上了她!”
聽著劉乞的肉麻表白,劉義真身上仿佛多出了七八斤雞皮疙瘩,抖一抖估計能掉一地。
“說正經的!既然你這麽寶貝綺羅,我就不派她出任務了,我需要一個人能夠潛伏在司馬楚之左右,若是有機會,直接刺殺他最好!你手上有這樣的人嗎?”劉義真一臉嚴肅的說道。
劉乞忽然想到,手上確實有這樣一個猛人:“主公,暗部之中還真有一人符合您的要求,其姓鄭名謙,按說是滎陽鄭氏出身,但道他這輩算是家道中落了,但為人十分機靈,又讀過幾年書,武功也十分不錯,我覺得此人能夠擔此重任!”
“就這?”劉義真有些不屑!
“就這!”
“你說,你要是司馬楚之,是和男的睡覺,還是和女的睡覺?”
“額,這!”劉乞一時語塞,“肯定是女的。”
“所以你安排個男刺客去刺殺司馬楚之,你覺得有機會下手嗎?”劉義真沒好氣的說道,“這事情你不安排個美人計,你能搞得定?你就拿這個考驗反賊,哪個反賊經不住這樣的考驗?”
劉乞那個鬱悶,心說這個主公真的是十二歲?這種事情一套又一套,比自己都清楚!
“主公,我聽聞司馬楚之善於搜羅天下奇才,又禮賢下士,這個鄭謙武藝高強,而且力大無窮,我覺得司馬楚之定然會親自接待此人!”劉乞小聲說道。
“你是刺史還是我是刺史?”劉義真徹底怒了,“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難道我讓你統帥暗部,你到現在沒給我訓練女刺客?!”
感情自己說了那麽多,不過是讓他派個女刺客,這還給自己推三阻四的,怎麽回事?
劉乞尷尬的笑了笑,“哪能啊主公!怎麽可能沒有訓練呢,這不是開玩笑的。”
說著從懷中抽出一個手絹狠狠擦著額頭滲出的汗珠。
“哦?看來我做的那份羊肉很補啊!堂堂鎮安將軍這個季節竟然汗如雨下!”劉義真挖苦道,“你個小王八犢子,給我把所有暗部的女性成員給我叫到刺史府來,我一個一個看!”
劉乞哪敢再多嘴,立刻站定說道:“諾!”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劉義真等了一個時辰,劉乞還真的帶來了三十多個戴著鬥笠的女子前來。
劉義真露出滿意的笑容,但隨著這些女子將鬥笠摘下之後,劉義真呆了,傻了,癡了。
劉義真一揮手對那些暗部成員說道:“諸位,沒你們什麽事情了,可以先行離開了!”
“是,大人!”所有人又將鬥笠戴在頭上,轉身出府,消失在人群裡。
劉義真做完這一切之後,便目瞪口呆的看著劉乞,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可旋即又怒吼道:“來人!來人!來人!”
仿佛殺豬般的嘶吼。
門外的侍衛哪裡聽過這個動靜,立即衝入房內。
劉義真指著劉乞吼道:“將這個王八犢子給我拖出大殿,杖責二十!不!給我打五十軍棍!”
劉乞一聽,頓時膝蓋癱軟,跪在地上,大呼冤枉啊!
劉義真將桌案上的筆筒直接扔在了劉乞臉上,罵道:“暗部剛剛成立的時候,我倒是留意過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什麽小紅,什麽阿紫,什麽阿朱,什麽婉兒等等,你給我說說,這些人呢?哪裡去了!”
“主、主公好記性啊,就一面就記住了這麽多名字,下官倒是記了好久,果真比不了!”都這個時候了,劉乞竟然還有心思拍馬屁。
“拍馬屁也沒用,快說!”說著劉義真脫下鞋子威脅劉乞道:“你要不說,我馬上把鞋子塞你嘴裡,讓你上街學狗叫!”
劉乞見瞞不過,一閉眼:“那什麽,大人,您剛剛說的那些都成了我鎮安軍許多校尉的老婆!那個小紅,是鎮安軍長水校尉張順的老婆,那個阿紫啊,給樓船校尉莊義看上了,倆人兩情相悅,還有阿朱,婉兒啊等等。”
劉乞全都招了!
“什麽?”劉義真腦海裡飛速旋轉,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王八蛋竟然背著自己中飽私囊!更可氣的竟然是沒給自己留一個!
“主公,你剛剛都聽見了,這些老兄弟們都是跟著你走南闖北,為您流過汗的,您當時給諸多軍士做媒,可都沒想到我等,沒辦法,我隻好代替主公您,為兄弟們說媒拉纖了!”
“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了?”劉義真沒好氣的說道。
“謝謝就算了,主公,這板子是不是能不打了?”劉乞一臉諂媚的說道。
“好,好,好!”劉義真狂笑道,劉乞見主公笑了,也跟著賠笑,心中暗爽,估計這頓打沒了。
“來人,給我將劉乞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劉義真忽然變了臉色道。
“諾!”左右侍衛立即將劉乞向門外拽去。
“主公,主公!你不能啊!你不能如此對我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媽的,你還不知道我為啥揍你?你們這群王八犢子把年輕貌美的挑走之前,有問過你們主公我嗎?都想不起來給我留一個!該不該打!”
劉義真的靈魂拷問,徹底讓劉乞閉上了嘴,他知道,這頓打著實挨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