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星辰如同珍珠般點綴在天際,閃爍著微弱卻堅定的光芒。營地的火堆在夜色中搖曳生輝,為這片黑暗帶來些許溫暖與光亮。
王慧龍身穿一襲深色披風,悄然出現在於栗磾的帳外。
他臉上寫滿了疲憊,連續幾日的奔波與戰鬥讓他幾乎筋疲力盡。
然而,他的雙眼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透露出對未來的希望與決心。
“將軍!”王慧龍站在帳外,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地喊道。
於栗磾正在審閱軍報,聽到王慧龍的聲音,他抬起頭,眉宇間透出一股威嚴,“慧龍,你回來了?此行如何?見到司馬楚之了嗎?”
“將軍!情況緊急!”王慧龍掀開帳篷的門簾,快步走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司馬楚之等人已率所部人馬攻擊滎陽,此刻戰況或許已經非常激烈了!”
“哦?”於栗磾放下手中的軍報,臉上掠過一絲詫異,“司馬楚之領導的那群烏合之眾,竟有膽量進攻滎陽!真是出乎意料!”
“據我所知,司馬楚之是真心想要歸順我們。”王慧龍為於栗磾解釋,“他進攻滎陽的目的,是想佔據渡口,以確保他的大軍能夠暢通無阻地渡過黃河,最終與我們匯合。”
“這麽說,”於栗磾驚愕地說,“我之前是不是誤會了那個叫沐謙的人?他並非我們的敵人?”
“目前來看,應該不是。”王慧龍搖了搖頭,“我收到的情報顯示,他極有可能是負責商討司馬楚之投誠事宜的密使。”
“既然如此,趕快放了他。”於栗磾立刻命令道。
不一會兒,沐謙被帶到帳中。他顯然還處在驚愕之中,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於栗磾向他表達了歉意,並詢問了關於司馬楚之的情況。
沐謙詳細地描述了司馬楚之的之前的困境和他們之前的計劃。
聽完之後,於栗磾陷入了沉思,但王慧龍沒給於栗磾沉思的時間、
“將軍!”王慧龍神色凝重地說道,“司馬楚之真心歸順我們,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大助力。但我擔心他的軍隊根本抵擋不住劉義真的進攻。劉義真此人頗有能力,雖不及弱冠之年,但才乾超群,不容小覷。未來他必定會成為我們的勁敵。如果我們現在伸出援手,救下司馬楚之,他必定會對我們感激涕零,歸順之心也會更加強烈。而且,有了他的加入,我們在河南地區將多一個極大的幫手!”
於栗磾眉頭緊鎖地聽著王慧龍的分析。他深知這個決定的重要性,因此必須慎重考慮。
“救援司馬楚之的風險確實不小。”他沉思片刻後說道,“但正如你所說,如果我們能成功救下他並贏得他的忠誠,那麽這將是一筆巨大的收獲。然而,我們也不能忽視其中的風險。萬一救援失敗讓大魏陷入兩線作戰的窘境,到那個時候,我等便是罪人!”
“這些風險我都明白。”王慧龍打斷道,“但我認為我們應該冒這個險。畢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而且我有一計,幾乎不用費一兵一卒,便可解圍!”
“哦?”於栗磾滿眼驚訝,“計將安出?”
王慧龍聲音低沉的說道,這番話讓於栗磾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點了點頭,說道:“我意已決,即可發兵救援司馬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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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劉乞的官複原職,所以劉義真便不再經常跑白馬寺去探尋消息。
經過沐謙事件的教訓,劉乞對於情報工作做的更加認真,細致,他不僅即時給劉義真傳遞滎陽戰場的消息。
還不斷傳遞著毛德祖清剿潁川的實時動態。
“主公!毛德祖將軍已與四月七日,攻陷最後一個匪寨,司馬楚之大部分殘余勢力,降的降,死的死。”劉乞頓了頓,繼續說道:“幾乎可以提前慶祝勝利了!而且毛將軍還說了,他們正向著滎陽開進,預計四月初九,便可抵達滎陽城下!”
劉義真似笑非笑的說道:“這種事情可不興提前喝慶功酒,寇讚那邊有什麽消息不?”
自從劉義真將寇讚的家人接到洛陽之後,寇讚歸順了劉義真,全心全意為劉義真效力。
作為寇讚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擔任毛德祖的監軍,一旦徹底清剿完潁川之賊,劉義真便會上述朝廷,任命寇讚為潁川太守。
劉乞看了看線報繼續說道:“寇太守目前一切良好,徹底貫徹‘隻誅首惡,脅從不問’政策,順利收攏參與叛亂的士兵和百姓,數萬人。”
劉乞匯報完,還不忘誇讚:“主公,您這個‘隻誅首惡,脅從不問’的政策,可真的是為此處量身定做的,毛將軍在剿匪時喊上這一句,比弓矢還有力量,此令一出,大量的叛軍放下武器,前來投降。主公,您真的是神了。”
“你以後要想繼續拍馬屁,得好好研讀業務知識啊!”劉義真聽劉乞拍自己馬屁,來來回回都是那幾樣,耳朵都聽出老繭了,“話說,寇讚有寫信來嗎?”
劉乞認認真真查閱了各地傳來的信件,果然發現了寇讚親筆信:“果然有!主公,您如何得知?”
劉義真笑而不語,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要是不知道,不就危險了,你給我讀一下,寇太守寫了什麽!”
劉乞認認真真讀道:
“臣寇讚頓首百拜,啟奏主公:
潁川之地,久被司馬賊所蹂躪,荼毒已極。臣忝守此土,目見困厄,甚愴於心。敢請朝廷蠲免潁川稅役三秋,以蘇民困而興元氣。
日前討賊,臣收得叛軍與脅民。此輩之所以失足,皆因文墨不興,教化未施。潁川士民,罕見知書者,誠為可悲。故臣懇請主公,遴選儒士,蒞臨潁川,以啟民智,傳授經籍。
臣信,不逾三稔,潁川將複昔日之光華。臣感激涕泗,謹奏於前,伏乞主公垂允。
寇讚謹奏”
聽完寇讚的匯報,劉義真心中默默讚歎,這還真的是個大才啊,便對劉乞說:“給寇太守回信,告訴他,全部準予!”
“諾!”劉乞抱拳道,但心中仍有疑惑:“主公,寇太守所說儒士從哪裡給他?”
劉義真白了一眼劉乞,無語道:“寫信給王修長史,讓他第一批官學學生統統給我派過來,我將在河南給他們謀取官職,讓他們教化守牧一方!這樣不就行了嗎?”
“還有一件事情!”劉義真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準備去滎陽看看!還有把那個叫奚貴的帶上,等我抓了司馬楚之,我立刻將此二人送往壽陽!”
此言一出,徹底驚掉了劉乞的下巴!
但他也知道,只要是劉義真決定的事情,除非萬不得已,他定然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