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來的中原王朝對於幽州城都極為重視,都派有重兵駐守。可是最近幾百年以來,漢人積弱,五胡霍亂中華,幽州城就在胡人的手中輾轉易手,從此離開華夏,離開了祖國母親的懷抱。30年前,崛起的突厥人從即將落?的鮮卑人手中奪取了幽州城的掌控權,並在此駐扎強軍,直至今天。
既然現在突厥人已經不那麽可怕,而郭家軍又有能力,能夠將幽州城收取回來。那麽,郭家軍的這一場複土之戰就不可避免。
大業十年12月初九,午時正,幽州城城牆下,洪流滾滾,鐵鐵陣陣,旌旗招展,.遮天蔽日。整個幽州城。北、西、南三個方向的城門全部都被圍住了。
這是一個典型的圍三缺一的戰術。目的就是不讓被圍困的敵人覺得毫無生路,拚死相抗。這樣就可以減少己方人員的傷亡。
五萬多人馬行動整齊劃一,他們停在了距離幽州城城牆有將近150步開外的地方。這個距離是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城牆上普通的弓箭手射擊的有效距離很難達到100步開外,就是一些臂力強勁的射手,120步的距離就是他們的極限。在沒有遠程攻擊武器的情況下。150步的距離是絕對安全有效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上不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城牆像黑壓壓的一片,蔚為狀觀。5萬多人矗立在地面上,就像是5萬多尊雕塑,一動不動。這一良好的軍隊紀律,給在城牆上的突厥人帶來了一陣莫大的壓力。
氣氛顯得有些壓抑,讓突厥人的胸中有一種出不出氣來的感覺。
過了有一會兒,城牆上一個萬夫長模樣的人,用手扶住箭垛,注視著城牆下方的軍隊,然後開口大聲喝問。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此時,新晉的小將郭守明策馬朝前踏出一步,走出半個馬位。郭守明在指揮定州城保衛戰中,曾經受過重傷。因為戰功巨大,被朝廷連升三級,晉升為將軍。經過幾個月的修養,所有的傷勢已經全部複原,完全達到了巔峰的狀態。此時他帶著傲然的語氣回復道:“吾乃郭家軍之人是也。奉我家將軍之命前來傳話,讓那扎貼木兒前來說話!”
面對5萬多人的軍隊兵臨城下,這個萬夫長也知道,這不是他一個萬夫長能夠主宰得了的。只有趕快報告給大將軍,讓大將軍親自出面處理。
“下方的人等著,大將軍馬上就到。”
說完後就讓士兵趕緊去通報那扎貼木兒。
沒過多久,一身戎裝的那扎貼木兒出現在城牆之上那扎貼木兒是一個已過知命之年的半老之人,一身戎裝穿在身上倒也顯得整個人神采奕奕,威武不凡。高大威猛的身材,在外形上也是可以給人一種壓迫感。
那扎貼木兒站在城牆上,
朝著下方人群喊話。 “鄙人就是大將軍那扎貼木兒,突厥王國駐幽州的鎮守使。這裡是突厥王國的領土幽州城。下方的人請速速退去,不得有誤。”
見到對方的主將出來了,郭絢將軍也立馬走到陣前,帶著一陣譏笑的語氣回復道:“那扎貼木兒,不要在那裡耍威風逞口舌之利,本將是大隋朝的涿郡通守將軍郭絢,幽州城自來就是我涿郡的管轄之地。今日本將承天之命,特來收回幽州城的主權。爾等速速投降,還有活路。不然就殺進城去,片甲不留,爾等將是死路一條。何去何從,速速定奪。”
郭絢將軍所說的這一翻話很有道理,那扎貼木兒是真的無法反駁。但是,他終究是一個成名已久的突厥名將,征戰沙場,久經戰陣,多少次在生死的邊緣徘徊,什麽樣的風浪沒有見識過。自然不會被一句話嚇住。他撇了撇嘴,嘴邊的胡子跟著一翹一翹,聲音有些強硬的說道:“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又如何?現在,這裡已經是我們突厥人的領土。我們突厥人是天底下最強大的人,兵鋒所指,莫不敢從。現在這幽州城就是本大將的駐守之地。你若有本事,就殺一個進來看看。誰會怕誰,鹿死誰手還未為可知。哼!”
聽到那扎貼木兒的這些話,城下的人全部都笑了。
“呵呵,笑死我了。這強盜邏輯真的好得很啊。佔領了別人的地方,就成了他們自己的。”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們是蠻人嗎!蠻族人不都是這樣嗎?”
“就是。蠻族人沒開化,他們和野獸沒有多大的區別。他們就是野獸的思維。”
……
郭絢將軍當然知道,就憑這幾句話,是沒有辦法讓這些突厥人屈服的,最終還是要打過一場。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郭絢將軍說,“既然你們自尋死路。就怪不得我郭某人了。兒郎們,聽本將號令,即刻攻城。”
說完,郭絢將軍的右手往下一揮,代表著攻打幽州城的戰役正式開始。
隨著郭將軍的手落下,郭家軍的隊伍中傳來了一陣陣的響聲。
“嘎吱嘎吱,嗤嗤嗤。……”
只見在城門的正前方隋朝軍隊的隊伍中,緩緩的出現]許多巨無霸。這些巨無霸都是由四匹戰馬在拉拽,這些聲音正是巨無霸的四個鐵輪,軋在地上時所發出來的。這就是中原軍隊正規軍團所特有的遠程性攻擊武器—弩車。
弩車的主要作用,就是在攻城戰當中用來攻擊和撞擊城門時所用的,用它來攻擊城門,比用人力,更為快捷,也更為有效,既省時間又省力氣。當然也可以用弩車來攻擊敵人和他們的戰馬,以及其他的軍事目標。不過這樣多少有點顯得小題大做了。
三方的城牆被圍,每一面城牆的前面都一字排開了十架這樣的弩車。每一架弩車的弓弦上面都裝著一支巨大的原木,原木大約有三丈長,兩人合抱那麽粗,它的前端被削成了尖尖的形狀。每一架弩車都是由30個士兵聯合操縱,他們各司其職,配合純熟。這些人顯然是經常操練,才能夠達到如此行雲流水般的配合程度。
跟在弩車後面的是一排又一排的炮車。所謂的炮車,其實就是一種投石車,也叫做投石機。是一種利用機械原理,輔以機械彈簧,再加上皮筋的彈力,共同將重物拋射出去的裝置。大型的炮車能夠將重量800斤左右的巨石拋射到200步之外。如果拋射出去的重物只有幾十斤,或者只有幾斤的話,它的拋射距離能夠達到恐怖的300步以外。是遠距離打擊敵人最有效,也具有最強殺傷力的武器。它的體型弩車小許多,只需要四到五個士兵就能夠完成操作,相對來說它的機動能力更大。
所有的弩車和炮車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發射出去。
此時,5萬郭家軍齊聲大吼。
“喏!謹遵將令!殺!殺!殺!”
聲音之大,震天撼地,音浪在天空中不斷的徘徊,久久不曾消散。.
旗語手手中的令旗也在此時重重的往下一揮。
“嗚嗚,嗚嗚嗚。”炮車發出了它們的怒吼的聲音。
霎時之間,整個天空被石塊彌漫著,這些十塊,有大有小,小的碗口那麽大,有幾斤重。大的就特別巨大,兩三百斤重的,三四百斤重的,到處都是。這些黑壓壓的石塊,唯一的目標就是城頭上的突厥士兵。刺耳的呼嘯聲,從天空中掠過。弞漫在天空中的石塊攜帶著巨大的動能,猶如經過精準的計算一般,落在了突厥士兵的身體之上。高速運動的石塊,殺傷力到底多麽的可怕,恐怕也只有承受過的人才能夠說的清楚。都是凡夫俗子,肉體凡胎,沾著即死,碰者即傷,何其恐怖。情況嚴重的時候。一塊三四百斤的巨石能夠將地上幾個人一起砸死,而且還是那種不能夠保留完整屍體的死法,甚至都成為了肉泥。
整個城頭,傳來了突厥人的叫喊之聲。他們不斷的在城牆上來回奔跑試圖躲避這些石塊的攻擊。還真別說,很快這些突厥人就找到了辦法。 那就是盡量的將身體躲藏在牆角之處,或者是城牆城樓的根部位置。這兩種位置恰恰是炮車的攻擊死角,任何一台炮車的攻擊都沒有辦法達到這兩個地方。
弩車的射手們見到炮車已經殺敵立功,他們也不甘示弱,將早已瞄準城門的巨型弩箭發射了出去。
巨型圓木帶著呼呼的風聲,有如趕月的流星,朝著城門直射而去。
“呼呼呼,呯呯呯,砰砰,轟隆隆。”
原木巨矢,一支接一支,直接命中城門,發出一連串的巨響。當第七支巨矢命中城門的時候,厚重的城門,終於不堪重負,轟然爆裂開來,徹底破碎。
三座城門幾乎都是在同一時間破碎,我家軍沒費一兵一卒,僅僅利用武器裝備上的優勢,就轟開了幽州城的三面城門。現在的幽州城,在郭家軍的面前,就如同沒有設防脫光了衣服的女人一樣,只能任人蹂躪。
“弩車炮車,火力壓製,兒郎們,隨本將進城殺敵!”
“喏!謹遵將令。殺啊!衝啊!
炮車繼續實行火力壓製,弩車也掉轉了車頭,對準城樓之上。不過啊。此時弩車的弓弦之上的弓箭已經換成了相對較小,較為輕便一點的箭矢。但這樣的箭矢依然有成人手臂粗,有將近一丈的長度,依然屬於巨型箭矢,而且是用來攻擊人的箭矢。這樣的箭矢的攻擊程度,就不言而喻,非常可怕。
郭絢在親兵的護衛之下率領的郭家軍,朝著城門的方向蜂擁而去。
幽州城城破在即。久別母親的懷抱。即將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