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巴隊長狠狠地一刀砍出,把對面的一個天師道弟子的腦袋,直接從脖子上搬了家,這具無頭的屍體在原地轉了兩圈,甚至手中的長劍還在虛空揮舞了兩下,這才倒了下來,而這幾轉下來,早已經把方圓五尺內的地,染得一片血紅。
阿西巴隊長抹了抹臉上的鮮血,又看了一眼自己左側小腹上給劃開的一道口子,正是剛才的這個對手所留下的,雖然劍痕不深,但仍然是割開了皮肉,滲出的鮮血,都有些衝淡他身上的油彩了,阿西巴隊長咬了咬牙,從頭上裹著的纏頭布上撕下了一截,裹住了自己的傷處,很快,藍色的布帶上,又變得一片腥紅了。
阿西巴隊長的身邊,一個名叫哈拉卡的親衛,正舉著盾,護衛著自己的頭人,他指著天空的方向,說道:“隊長,你看,天空中有這些東西過來,是妖法邪術嗎?”
阿西巴隊長這時才抬頭看向了半空之中,只見一大堆孔明燈,吊著吊籃,裡面裝載著持著刀劍的劍士,正從他們的頭頂飄過,吊籃之上,有人舉著火把,時不時地向著那孔明燈的氣囊裡揮舞著,以此作為上升或者下降的動力調節呢。
阿西巴隊長的臉色一變,沉聲道:“這不是妖法邪術,這是妖賊的孔明燈或者是機關術,可以騰空而起,那裡面的都是妖賊,快,不能讓它們就這樣落到我們的頭上,所有遠程的兵器,給我招呼啊。”
聽到了阿西巴隊長的話,那哈拉卡連忙摸出一隻牛角,吹起了號,一邊吹,還一邊拿著一面小旗,直指這天空中越飛越近的孔明燈呢。
地面上的很多峒蠻戰士都放棄了面對面的廝殺,撤後幾步,摸出隨身攜帶的吹箭或者是飛刀,紛紛向著空中扔去,想要擊中那孔明燈的氣囊,直接把它打下來,可是,這些吹箭也只有一丈左右的射程,近距離殺人還可以,怎麽可能打得到半空中的這些孔明燈呢,隻一發出,就紛紛給風吹得落地,甚至還有些箭直接給吹得差點要擊中自己人,嚇得這些峒蠻軍士們紛紛閃開呢。
而那些個飛刀,也是扔出幾米之後就會力竭而落,別說氣囊,連吊籃都差了很遠呢。
對面傳來一陣放肆的狂笑之聲,來自於桑昆道友,這會兒的他,恢復了先前的神氣與囂張,扛著一把大刀,上面已經是鮮血淋漓,連血槽之中也成了紅色的小溪,可見這一路以來,他殺了不少人,這點從他的身後,那橫屍近百步的晉軍屍體,也可以得到映證。
而在桑昆道友的身後,三四十部木甲機關人,也正在步步向前,在剛才的戰鬥中,不少木甲機關人已經給打得不再完整,有的缺了一臂,有的前胸大開,還有些全身上下插遍了飛刀,還是有些連腦袋都給砍飛了,但它們的手中的刀斧矛戟,卻是尖頭處滴著鮮血,顯然,這些戰爭機械,也有不少斬獲呢。
與桑昆道友和木甲機關人在一起的,則是一千多天師道的軍士,他們的眼中閃著凶光,手裡拿著長短不一,各式各樣的兵器,步步向前,與晉軍的陣線,相隔不過十余步,隨時就會發動攻擊呢。
桑昆道友惡狠狠地說道:“晉狗,不要以為你們贏了,哼,神教還有的是兵力,有的是力量反擊呢,識相的,現在放仗投降,加入神教,仙福永享,壽與天…………”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峒蠻戰士罵道:“壽與天你奶奶,我吹…………”
隨著這句話,一根吹箭,直接從某人嘴裡的箭筒中吹出,桑昆道友冷笑著一揮手中的盾牌,這一箭,甚至沒有挨到這盾牌之上,隔了四五步遠就給這東風吹得直接落地了,桑昆道友哈哈一笑:“道友們,他們不肯投降,就把他們全給兵解了,這是我們的無量功德啊!”
他一揮手中的大刀,周圍的軍士們就紛紛衝了上前,就連那些木甲機關人也是緊隨而進,只有桑昆道友,在前面上百人衝出後,才大喊大叫著,高舉著大刀,跟在人群的後面向前跑。
戰線後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大牛道兄已經坐在了那部步行機關上,與諸葛飛龍同處一個車廂,他笑道:“桑昆還真的是挺好使的,有他在,我們可是把晉軍給打退了一百多步啊,這些武陵蠻子,也給我們殺了有四五百呢。”
諸葛飛龍仍然只能半躺在這個車廂裡,指揮著手下的弟子操作著這台機關,沒好氣地說道:“伱們剛才怎麽沒這麽勇猛啊,要是剛才也能這樣護衛著鐵甲機關人,我們也不會敗下一陣了。”
大牛道兄微微一笑:“那是晉軍有投石車嘛,現在他們的石頭扔完了,就該我們上了,不過,這些天空中的孔明燈是做什麽的?”
諸葛飛龍抬頭看了一眼這些空中來客,淡然道:“應該是想從空中過去,直接抄敵軍後路的,還有就是可能更進一步,從天而降,殺進晉軍已經空虛的前軍方陣之中,畢竟有三四千的晉軍已經出陣,他們前軍的主力就在這裡,而後面必然空虛,我看這些都是精銳的劍士,甚至可能是總壇弟子,就是要趁晉軍不在陣中,防禦力薄弱的時候,將他們的前軍,一舉消滅呢。”
大牛道兄笑了起來:“不過,晉軍是用這種鶴翼陣,擺明了是不太會支援的純防陣型,那我們只靠輕裝劍士,要攻他們的大盾陣,還是不太容易,我看,落在晉軍後方,圍住…………”
他的話音未落,卻突然臉色一變,因為他分明看到,一團烏黑的箭雨,騰空而起,在廝殺著的兩軍陣線的後方大約五十步的地方,飛向了這些孔明燈。
有幾個孔明燈,給這一波箭雨擊中了氣囊,頓時那個碩大的氣囊,就扁了下去,然後就是以自由落體的速度,帶著那裝滿了人的吊籃,直接衝向了地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