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天朝 第60章：公決

四月一日，複旦附中第一會議廳。

相比起經常使用的第三會議廳，作為複旦附中最大的會議廳，第一會議廳一般用於重大場合。

就比如說今天。

同年會會長競選在經歷了漫長的前戲之後終於迎來了高·潮。

主席台位置的桌椅被統統撤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的投票箱。

一刻鍾後，想要投票的學生將從左側入口入場領取選票，投入投票箱後從右側出口出場，不得停留。

觀眾席上坐的人不多，主要是上一屆同年會成員(即會長和各部部長)，以及作為見證人的幾位老師。

三組候選人同樣也出席了。

雖然三組候選人的人設各不相同，馬壯一組是叛逆者、陶侯一組是貴胄、付豪一組是豪爽，但他們今天都穿著深色的正裝出席。

馬壯無聊地四處環顧，一不小心與陶侯對視了一下，陶侯馬上就目光凶狠地瞪了回來。

馬壯不以為意，有恃無恐地對他比了個鬼臉，才緩緩收回眼神。

他知道，陶侯是在對被自己擺了一道的事情做出無力的回應。

先前，馬壯為了破壞自己的活動，暗中匿名找上了陶侯的馬仔林翔，並給他出了個主意。

那就是，既然馬壯這一組已經在問卷這條賽道搶得了先機，那為什麽不將計就計廢掉這條賽道呢?

簡單來說，就是讓林翔發動陶侯的關系網去填問卷，然後填上一堆虛假或者無用的信息。

林翔覺得很有道理，而且也沒什麽風險就算你覺得上面的信息虛假、無用，我也可以說這就是我的認知啊。

不知者無罪。

當然，林翔也沒有直接就答應，而是先小規模地嘗試了一兩下。

馬壯很快就讓他如願以償，問卷反饋的質量下降立竿見影。

於是林翔就放開了來搞。

馬壯“昏聵無能”，沒能識破林翔的陰謀，一時間馬壯的問卷因為言之無物，在學生中臭名遠揚，連帶著同年會評議都沒幾個人去了。

於是馬壯又給林翔出了一個主意。

讓他請了一些社會活力分子，以馬壯前支持者、現在的反對者的名義打自己一頓，既讓陶侯出了氣，又能體現民心所向。

林翔是個聰明的蠢人，懂得自保，果斷拒絕了馬壯的要求。

馬壯失望之余，自己往自己臉上打了兩下，第二天就帶著臉上的一點傷痕去上學了。

並不經意間說出了被打的原因。

同學們大多數非常高興，因為他們看到辜負了自己信任的馬壯同學終於遭到了製裁。

也有少數同學心生不忍，前來勸告馬壯同學回頭是岸。

於是馬壯“恍然大悟”，開始思考為什麽自己的問卷越做越爛，在確認不是自己的問題之後，反向排查，很快就找到了邪惡的“幕後黑手”林翔。

(馬壯:廢話，林翔就是我教的我能不知道誰是幕後黑手嗎?)

林翔辯解說是別人指使的，但林翔是陶侯的馬仔，所以誰指使他在大家眼裡一目了然。

於是乎......

反正按照現在的民調支持度，馬壯是最高的，畢竟他既是學校強權與貴族的反抗者，又是慘遭陷害最終得雪的受害者(甚至還被打了)，還是善良的謙謙君子(表示不需要懲罰打自己的人，因為自己沒做好工作被打是應該的)，簡直是聽者為之傷心，聞者為之落淚。

跟在馬壯這組後面的是付豪，付豪雖然非常有錢，但是他在競選期間沒什麽架子，而是非常豪爽地與同學們分享。無論是否支持他，他發放福利的時候都一視同仁，漸漸地也就有人被他的氣質所吸引。

於是陶侯排在了最後一名，想必他驕傲的內心裡充滿了憤懣與不滿吧。

但是同學們才不會在乎這個卑鄙小人的意見呢。

忽然，一位同學從投票區悄摸摸地走到了陶侯身邊，正是林翔。

為了保障公平，投票區的投票者是不能和台下的觀眾進行交流的。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記錄誰投了誰的票、實時報數等非洲行為的發生。

林翔俯身下來跟陶侯說了什麽，陶侯聞言，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於是他又轉過頭看向馬壯，直到馬壯的目光看過來，他才伸出一根手指在脖子上嘩啦一下，一歪腦袋吐了吐舌頭，毫無貴族風范。

也不知道他老爹要是知道他這麽搞，會不會再把他抽一頓。

奇怪，我為什麽要說“再”?

馬壯一頭霧水地問身邊正襟危坐的陳壽:“你知不知道其他兩組候選人有沒有什麽底牌?”

“底牌?”陳壽想了想，皺著眉頭道，“現在大家不都是在打明牌了嗎?陶侯是靠著關系網，付豪是靠著錢。”

“這麽說，咱們還真是草根啊。”馬壯打趣道，“要不你先把我不知道的信息都跟我說一遍，我來分析一下?”

“陶侯舉辦的活動是弓道比賽你知道吧?他家的弓道老師來現場當指導，號稱要讓人感受君子六藝之射藝。然後結束的時候他許諾要是自己當選了就把這個搞成常設項目，他會讓自家的老師常駐在這裡。這一舉動拉走了不少你的支持者，因為對於那些刺頭來說這個東西離他們更加挨近。況且貴族家的武術老師，嘖嘖嘖，這可是中產階級們渴望不可得的白月光呢。”

此時的神州尚武之風依舊濃厚， 海外事業方興未艾，有點閑錢的人還是會去練練武術的。

雖然大多數中產階級請不起私人教練，但是武館在太平城內也有不少。

“嗯，這個我知道。我還知道付豪的活動是美食節，他家提供塞北的食材，吸引了不少熱愛生活的同學，尤其是女生。說起來我覺得自己有點失策，對於女性群體的鼓動還是太少了。”馬壯頓了頓，繼續說道，“兩組候選人舉辦的活動我大致都了解了，但是我沒有從中間找到什麽能夠明顯體現他們優勢的地方，因為投票太麻煩了，他們能鼓動人去參加活動是因為有利可圖，但這不代表他們有興趣來投票，因為兩組候選人所說的東西我當選之後也能給他們。”

複旦附中身為帝都的學校，本身也是天級大學的附屬中學，自然是不會差錢。

同年會雖然不算學校的正式機構，但學校多多少少也是會撥款給他們的，尤其是這類不過分，同時還可以宣傳出去好聽的活動。

“你要不再回憶一下陶侯還做了什麽?我看他現在挺胸有成竹的，應該不是裝的。”馬壯挑明了問道。

“我擅長打聽消息不代表我是百科全書呀。”陳壽苦笑道，“要是人家秘密幹了什麽，我也不一定會知道啊。”

“好吧。”馬壯也覺得自己問得有些愚蠢了。

關心則亂。

可能是同年會會長是馬壯邁向實踐的第一步，他終究還是不能完全冷靜。

“投票開始了，我們看著吧。”

不知不覺，馬壯的手心有些出汗。

(晚些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