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快!備馬!姐夫要遭!這次太子府夜請怕是個鴻門宴!”
長孫無垢摸了摸盛利的腦袋,搖頭笑道:“阿弟莫不是睡迷糊了?太子雖然與夫君有些矛盾,也沒到大庭廣眾之下,互相攻殺吧??且此次請的人中可有不少宗室子弟與朝廷重臣。阿弟莫要擔心。”
“不行,我得去看看!阿姐你就給我府牌吧!”盛利急切得都有些抓狂,也不知道怎麽跟長孫說。畢竟這還是沒有發生的事情,擱誰也不會相信。總不能說自己來自後世,無意間從歷史書上看到過吧?
長孫無垢覺得自己這小弟雖然有時候有些荒唐,但在大事上卻從不說謊,而且這表情也不似作偽。隨即喊來一個侍婢,讓其去自己房內取府牌過來。
“謝謝阿姐,等事情結束小弟自會跟你解釋。”
接過府牌,盛利直竄馬廄,騎上自己的小紅,疾馳往東宮方向而去。。。
東宮之內一片主賓和睦的場景,有一個恍惚李世民甚至都覺得回到了幼時,那時候自己和大哥並沒有什麽爭執。大哥就像父親一般對自己等人。
除了意外死去的李玄霸,年幼時大概與自己最親的就是大哥吧!
不知不覺,李世民也比平時多飲了幾杯。
突然,李世民隻覺得胸口劇痛,隨即大口吐血,驚得一旁的陪侍大驚失色尖叫起來。
聲音很響,甚至蓋過了在場樂師的彈奏聲。眾人紛紛脫離舞女妙曼的身姿,循聲望來。
李世民身前的桌案上滿是吐出的鮮血,幾個關系好的立馬圍了上去。
“快請禦醫!”
李建成也嚇了一跳,二弟怎會突然吐血!想要向前查看,卻被淮安王李神通攔住:“太子殿下還是莫要靠近為好,免得惹禍上身。”聲音中有戒備,有警告,也有勸慰!
當李世民被李神通等人扶到太極殿西宮的時候。李淵在得知自己二兒子在東宮夜宴上吐血數升的消息,顧不得床上誘人的美嬌娘,連忙起身趕去。
李淵對李世民的情感是複雜的,一方面是因為其從小就很優秀。另一方面就是因為優秀過了頭。
“二郎,身體如何?可感覺好些了?”李淵瞧著李世民有些蒼白的臉頰,往日裡那豐神俊朗的模樣早已蕩然無存,不由得有些心疼。
“阿耶,不妨事的。王禦醫早就看過了。”李世民虛弱得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像是在寬慰。
李淵點點頭輕聲安撫了幾句,見李世民實在有些虛弱,便吩咐左右好好照顧,讓李世民今夜就在太極宮西殿休息不必回天策府去。然後看了眼李神通,後者會意也連忙跟了出去。
走了幾步遠,李淵回頭看向有些局促的李神通,淡淡開口:“說說吧怎麽回事?二郎怎麽會突然吐血?”
李神通臉色糾結,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無妨,你盡管說便是!為兄又豈能怪你。”李淵寬慰道,猜到李神通的難處,畢竟這事關皇家,甚至是太子,哪怕身為宗室,怕是也不想趟這趟渾水呢?
李神通聽到李淵稱呼的改變,稍微放下心來:“二郎方才一直在飲酒,與太子並無發生衝突。但剛才其身邊的侍女突然驚叫,我等看過去的時候二郎已經吐血暈厥。”
“禦醫怎麽說?”李淵忍不住皺了皺眉,這事太過蹊蹺,大郎應該不會如此愚蠢在自己地盤對手足兄弟動手落人口舌。
“禦醫說是毒,還是劇毒,但好在二郎身體強健,且及時吐出血毒,配合幾天針灸和喝些解毒藥草應該休息個半月就能恢復。”
“毒?”李淵的眉頭皺的更深。
走到東宮,揮退,屬於李建成的長林軍。
看著形形色色的朝廷重臣以及宗室,冷喝一聲:“今日二郎不過是喝多了,引發腹內舊傷,汝等切莫外傳!否則莫怪朕不講情面。”
毒究竟是誰下的,對李淵來說不重要。或者說不敢深查,一個是自己寄予厚望的繼承人。一個是深得喜愛戰功冠絕的二兒子。無論是太子投毒,或者是秦王的“苦肉計”。李淵都不想深究下去,只能給李世民些許補償。
現在最重要的是封口!
說完更是朝李建成斥責道:“秦王一直酒量不好,身體還有傷!你給朕記得!以後不可再在晚上請他喝酒!”眼神複雜, 說一點都不懷疑是假的,秦王出事,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太子。
皇帝說話了,在場的又有哪個不是人精,紛紛保證已經將事忘了。
李世民不明不白地中毒吐血,李淵免不了會慚愧心疼。想了想,還是動身往太極宮西殿走去。無論什麽原因,是否是李世民的苦肉計。明面上到底是讓自己這個二兒子吃了虧,終究是要拿些補償的。
李世民在李淵踏進西殿的時候,就已經醒了,身體雖然虛弱,但眼神卻冰冷無比。心中某個念頭在急劇的膨脹,仿佛有惡魔在耳邊誘惑。
揮退左右,李淵坐在李世民床邊的小榻上,眼神慧明難懂,良久幽幽道:“從起事到一統,可以說咱家這天下大部分都是二郎你打下來的,之前我想立你為太子,你推辭不要,所以就給了大郎你可記得?”
“兒子記得。”李世民點點頭,臉上沒做任何表情,仿佛是在很平淡的敘述。
“你大兄他到現在也當了**年的儲君,這些年來也算勤懇,並無犯重大過錯,若是廢掉他怕是朝廷上的袞袞諸公也不同意。”李淵邊說邊觀察著李世民的表情。
“兒子省得,長子嫡孫,法不可廢,兒子也從未想過要大兄得太子之位。”依舊一副淡然評述。
“阿耶知道你心中不舒坦,也看出你和建成如今也已勢同水火再也無法相容。你們乃一母同胞,我不願見到你們兄弟相殘,你們阿娘若在怕是也不想。”
“阿耶,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兒子聽您的”
“阿耶想你離開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