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陽光下,風蟲站在駐地的小院中,他的雙手緊握著拳頭,身體微微前傾,不斷的練著拳法的套路。他的呼吸均勻而深沉,雙眼緊盯著前方的目標,全神貫注地練習著拳法。
一旁,值夜的族人,越發覺得少族長日複一日,做的奇怪動作不一般,一邊警戒外面,一邊比劃著招式,另一值夜的族人看著同伴,跟著少族長學起了奇怪的動作,也想學著比劃,但出於責任還是認真的警戒四周。風蟲練了好一陣,身體發汗後,這才停下。
這時駐地已經有人陸續起來,是幾個新入族的婦人。她們架鍋煮肉湯,風蟲讓其把紫粉香菇、黃色口蘑、平菇等三種菌類,清洗乾淨,焯水,煮上。風蟲一直在邊上指導,幾個新婦都知道,風蟲不是一個普通小孩,便按照他的教法忙碌起來。
風蟲見她們要太早放野菜葉,提醒道:“小嬸們野菜葉要等肉湯煮好後,再放。提前放會煮爛的。”
“啊?哦哦!”這位新婦立馬應是。
“鳶嬸,你把香椿拿出來洗了。在焯水。焯好水再叫我。”風蟲對著風濟新媳婦道。
“哦?好!”鳶被叫嬸有些不好意思回應道。
風蟲又去帳篷裡拿出了五個雞蛋,又跑去被捆綁的雞那裡瞧瞧,:“嘿還真有,還是三個。”把雞蛋拿到灶旁,挨個磕碎打進碗裡。用杓子攪拌均勻。這時香椿也焯好水,拿過石刃將香椿切碎,在一邊鍋裡撈出幾塊羊肥肉放進一個空鍋裡煉油,不一會兒肥肉的油脂就被煉了出來,一股羊香味就飄出來,快速把切碎的香椿捧進鍋裡,自己小手捧不過來,讓小嬸幫忙,女人的大手兩次就捧完。風蟲快速翻炒,撒了鹽翻勻後,快速倒進雞蛋液繼續翻動,待雞蛋翻炒熟。讓一旁的小嬸把陶鍋端下來。一盤現代炒菜,香椿炒雞蛋就炒好了,每一粒切碎的香椿都包裹上雞蛋,味道很獨特,風蟲舀了一杓放嘴裡,“嗯!”味道不錯,就是這油下次用別的獸油,風蟲讓幾位小嬸一人來一口,幾人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現在部族都是公有財產。這麽偷吃不太好。
但風蟲確道:“這是做菜時,得嘗嘗鹹淡,不算偷吃。”
聽此話,幾人也是被這股,從沒吃過的炒菜給香迷糊了,雖然都已成為婦人,但畢竟真實年齡在那,一人吃了一口,連連點頭誇讚:“太美味了,少族長。這是我食過最美味的食物。”她們心裡都在想,這個部族太好了,能與這個部族結親,這定是先祖伏羲在垂青自己。
風蟲當然不知道,她們的內心戲,那邊值夜的人見這邊飄著香味,見幾人還在品嘗,連忙拉過夥伴過來,小聲道:“少族長,你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惹的風蟲一陣大笑:“來吧,見者有份,一人一口。”
兩人連忙掏出杓子一人挖了一杓放嘴裡細細咀嚼不停點頭道:“嗯,嗯,不愧是少族長,什麽都會。”
“那是!少族長可是如伏羲先祖般的神人。”另一腦殘粉附和道。
“行了,族叔快去值守吧。”風蟲見兩人嘗完,不想聽別他倆吹噓自己,催促他倆去值守。
“嗯!聽神人的!”這話傳來把風蟲整的一腦門黑線。
這時母親也從帳篷中出來,聞到香味,慵懶的問道:“是何味道,盡如此香?”
“回大婦,是少族長做的美味。”一位新婦立馬回道。
“是啊!是少族長做的美味。”另一婦人也附和。
“哦?是蟲兒做的?”風魚問道。
“是的,大婦。”一個婦人回道。
“那我可得嘗嘗。”風魚端起一碗涼茶簌了簌口,後過來,拿起一個杓子舀了一杓,放嘴裡“嗯,確實不錯,聞著有點像昨日蟲兒說的是叫……香椿的食物。”風魚想了好一會才確認道。
“是的,大婦。”婦人肯定的回答道。
“小蟲兒,做美食,都不叫阿娘了?”風魚一副泫然欲泣道。
這可把風蟲給整無語了,值得解釋道:“蟲兒這不是,剛要去叫阿娘。”內心呐喊道,想我風蟲一個堂堂六十歲的老人,還要在這原始社會靠賣萌撒嬌活著。
風魚聽這話,才原諒風蟲。這會兒族人都起來了,風魚把香椿炒雞蛋給收了起來,因為根本不夠眾人分的,與其如此,待會偷偷給知道的人來一杓。風蟲也知道這點,也沒阻攔。風夷起床後,見早食已經煮好,洗了洗臉,漱了漱口道:“眾族人先停下手中的活,先食早食。”
五個新婦把陶鍋、碗杓分到一個個草席上。自己則帶著自家男人坐在離族長他們最近的這鍋,風羊風石也順其自然的坐在了風蟲一家這裡,待風夷盛好了羊肉湯,風魚風蟲也盛好後,風羊與風石也開始盛起肉湯。風魚將香椿炒雞蛋,挖了一杓給了風夷,又挖了一杓給了風蟲,自己也來了一杓,示意風羊風石也來一杓,兩人各自挖了一杓。風魚將碗遞給了隔壁五個女孩,女孩這邊放了兩個陶鍋,卻有十一個人,這個多余的人,自然是風莒這個貼身保鏢,弄的一席十個人都不待見他。見隔壁端來了一碗吃食,風莒快速的挖了一杓,更是惹的一席十人頻頻翻白眼。這貨好像沒看到一樣。眼神永遠停留在風蟲身上。
這時有人開口道:“今日的湯,為何如此鮮美。”
“是啊,若不是族兄所言,吾以為自己是饑餓的幻覺。”
“嗯,極鮮,極美。”
聽一側眾族人紛紛誇今天的湯好喝,一個新婦道:“是少族長,讓我等加入了昨日采摘的山珍紫粉香菇、黃色口蘑、平菇等。”
眾人聽此紛紛讚道:“難怪如此鮮美,原是少族長加入的新鮮食材。”
“只有少族長才懂得利用山林湖泊中的奇珍。”
風夷也讚道:“此湯極是鮮美,蟲兒,這個又是何物?”風夷又問碗裡的香椿雞蛋。
風羊風石聽風夷再問,也在豎耳聆聽,風蟲解釋道:“這乃昨日采摘的香椿。用與雉子來煮製。我叫他香椿炒雞蛋。”
“嗯,香椿炒雞蛋甚是美味。”風羊讚歎道。
“這山間美味如此多矣!也只有少族長才可做出如此奇珍美味。”風石讚道。
風蟲見眾人沒完沒了的誇讚,催促道:“眾位叔伯,吾等速速食用早食,途中多有采集,也得快速回族,看望家小。”
眾人聽罷連連稱是,不再言語,風蟲也大口吃完了碗中的食物。
待吃完早食,眾人拔營,風蟲被父親風夷抱著,來到牲畜圈裡,指揮眾人把草墊子捆在牛背上,後讓人把筐抬起放在牛背上,這時候牛的兩側一邊掛著一隻籮筐。草墊子是防止筐磨到牛。讓人用繩索固定好,想著回去還是要編織更貼合牛背的筐。眾人終於知道少族長換牛的原因了,原本認為牛是吃肉用的,可他們哪裡知道,牛的重要性還在後面呢。盡管牛很不情願背東西,可輕輕一拉繩子牛就立馬老實了。眾人這才見識到少族長的訓牛之技。今天眾人的背都得到了釋放。少部分人背著空筐。
風蟲被人輪番背著,一邊指揮大家采集遇到的草藥。順帶也再尋找做曲轅犁的彎曲木材。
忽的,風蟲想到了什麽,叫了聲:“阿爹,應該遣一隊人,在前打獵,順帶探路。如今有牛載運貨物,空閑的族人太多,我族於集會交易的羊不可在途中消耗太多。”
風夷聽此,頗覺有理,叫來了風羊,與風羊道明了此事,風羊很是讚同。便點了一隊人快速朝前出發,風莒這個神箭手,也被塞進了狩獵隊。風蟲不時地讓人砍伐一些彎曲的木材,風夷疑惑道:“蟲兒你挖如此多的,彎木有何說道?”
“這個只有製作出來,才能說的通,啊爹,還請勿要多問。”風蟲也是無奈,一件沒有的東西,要怎麽去解釋?
風夷知道,可能又是沒有的東西,說了自己也沒有任何概念。也就不再過多問詢。
此外風蟲還收集了一些比較軟的樹皮,他要記錄腦海裡的知識。以免以後忘卻。
眾人一路采集著風蟲教的草藥知識,辨別采摘著,“啊!”一聲驚叫,驚醒了正沉浸式采摘草藥的眾人。
喊叫的那人驚恐道:“吾被蛇咬了!”
眾人紛紛臉色慘白,“這該如何是好?”
以往被蛇咬的人很少有人能活下來,那人臉色慘白,也對,誰面對死亡會不害怕呢。也是大家被遍地的藥草迷惑了,對救命的東西誰又有抵抗力。
“大家都安靜,把人先扶出草地。”風蟲對著慌亂的眾人道。
“對!少族長一定可以救他,聽少族長的。快把人扶出草地。”
眾人把他扶坐在地上,風蟲這時也下地問道:“蛇的模樣是啥樣的?”
族人支支吾吾描述不出來。
風蟲先檢查了傷口,發現兩個血洞附近已經腫起來且開始往發紫的趨向走。
安撫道“別著急,這只是簡單的蛇毒,”先讓病人安靜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人緊張也會加速血液循環, 拿起繩子先把兩邊系上不讓毒液擴散,拿出隨身裝茶水的竹筒倒了很多鹽進去,甩了甩讓水與鹽融合,先用鹽水衝洗傷口,茶裡有金銀花薄荷,金銀花有一定治療蛇毒之效。
後風蟲跑到一個牛背的背簍前讓族人將他舉起,他在裡面翻找到白花蛇舌草、半枝蓮、金銀花、野菊花。“好了”風蟲說道。
族人這才將風蟲放下,風蟲來到那個中了蛇毒的族人面前道:“來把這些草藥咀嚼碎了塗抹在傷口上。”把草藥放入他的嘴裡,那人咀嚼了一會兒,自己抹在了被咬的傷口處。
原地等待了二十分鍾,過來又查看了一次被蛇咬的傷口,見傷口已經消腫,傷口處顏色還有點紅。風蟲對交集的眾族人喊道:“繼續出發,蛇毒已經解了,下面采藥時,用石矛敲打敲打草叢。”
眾人一聽中了蛇毒,都可以被草藥治好,對采集草藥的熱情更加高漲,只是被風蟲提醒采藥時要敲打前路的草叢,以免在被蛇咬。
歷經此蛇毒事件,風蟲在族人心中就是神人的化身,任何一個時代對救死扶傷的人,都會受到人們的尊崇。這個時代本就愚昧,人們就更加盲目追從。
風夷、風魚二人一直在,看著被族人擁促的風蟲,從族人中蛇毒到治療蛇毒,二人全程都看在眼裡。風夷對風魚道:“他以後一定會成為整個東夷的首領。”
風魚卻道:“我只希望他平安的長大,結親生子。”
風夷反駁道:“不,吾在其眼中看到了,吞噬東夷的決心。”
風魚沉默了,沒有再作無力的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