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目光望向一旁的太子劉據,此刻大抵是因為有著衛青和霍去病在身旁,劉據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般畏縮的模樣。
“據兒,既然如此,那便將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吧。”
“是,父皇。”
當即劉據便是將他知道的所有內容全都告知了場上眾人。
事實上,劉據是在場眾人中知曉內容最多的。
不僅是知曉元狩五年,建安十二年,還知道明朝,以及明朝四百年後。
果然,在聽到劉據的敘述後,劉徹與衛青這對君臣對望了一眼,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不由得大吃一驚。
原因便是劉據說的這一切,都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當然,霍去病此刻也有些愣神。
原因很簡單,他沒有聽說過明朝這個朝代。
劉徹此刻的內心有些難以平複。
西漢將會被一個名叫王莽的人篡位,之後又會被劉秀廣光複,傳至百年,漢室又面臨岌岌可危的境地。
而且之後還會出現了一個明朝,較之大漢的疆域額毫不遜色。
也就是大漢最終還是亡了。
“據兒,你說那劉備是中山王劉勝的十七代世孫?”
“是的,父皇,確切的來說,劉備是劉勝王叔第五子劉貞的後代。”
劉貞嘛。
雖然劉勝有一百多子,但是劉徹對於他的這前幾個兒子還是有些印象的,劉貞,好像是被封為了涿郡陸成縣侯。
不過,聽劉據的講述,如今的漢室已經危如累卵。
劉徹也在此刻下定了決心,準備前往所謂的後世一趟。
兩刻鍾的時間後,在未央宮院牆旁邊的那個洞口處,已經站著身著便服的四人。
劉徹此刻有些臉色難看地望著大概只能容得下一人通過的洞口,有些懷疑地對著劉據說道。
“據兒,確定是從這前往後世?”
無怪乎劉徹的臉色這麽難看,這不就是鑽狗洞嗎。
劉據還能說什麽呢,只能點頭稱是。
想當初他的兄長霍去病一開始也不願意鑽,可是現在呢,鑽的比誰都要熟練。
“父皇,確實如此。”
見劉據這麽說,劉徹也是鑽入其中。
十幾息的時間後,眾人也是到達了農家樂。
在劉據的帶領下,劉徹等人依次進入農家樂。
剛進入農家樂,就看到了躺在躺椅上打著盹的張泊。
這人就是後世之人?
劉據快步走到張泊的身前,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些許汗珠。
兄長在父皇面前如此,恐怕會引得父皇不滿。
他輕輕搖晃著張泊的身體,壓低聲音喊道。
“兄長,兄長。”
“嗯?”
張泊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劉據。
“小據,這才離開一小時不到,你怎麽這麽快又來了。”
一小時?什麽意思?
劉據在略微的愣神後,也沒有多想,而是直接說出了他的來意。
“兄長,我父皇來了。”
現在的張泊可是已經知曉,劉據可是漢武帝的太子,他的父皇,豈不是漢武帝!
頓時,張泊本來還有的些許困意陡然消失不見,整個人瞬間變得精神抖擻。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上一見這位能夠保三爭一的千古一帝。
在躺椅上坐直身子的張泊將身體側到一邊,就看到除了與他見過一面的霍去病外,還有兩個年紀差不多的中年男人在圍著他的菜地指指點點。
一人身材瘦削,一撇一字胡,整個人往那一站,就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氣質,這神態。
張泊大概能夠猜到,這人想來就是劉據的父皇,那位漢武大帝,劉徹。
另一人面龐棱角分明,眼神中透露著一股堅韌不拔的氣質。
這下張泊心中泛起了迷糊。
說實話,一時之間他真猜不猜來這人是誰。
不過不重要,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太子劉據嗎,他肯定知道是誰。
“小據,那個和你父皇站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誰。”
“兄長,那是大司馬大將軍衛青。”
衛青!
張泊此刻也是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他可是知道衛青這個人的含金量的。
一開始衛青僅僅是平陽公主騎奴,後來因為衛子夫的關系,入宮跟隨武帝左右,之後一路平步青雲,直到成為了大漢的大將軍。
這大將軍之位可是非同凡響,乃是將軍的最高稱謂,位在三公上,卿以下皆拜。
而從一個騎奴,成長為大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衛青隻用了二十年。
當然,張泊如此熟悉衛青的事跡,無非是因為他以前上學時所學過的一篇課文。
那便是王昌齡的《出塞》:“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一開始張泊以為這首詩寫的是大漢另一位傳奇人物,飛將軍李廣,可是後來他才知道,李廣就沒有到過龍城,而衛青則是直搗龍城。
這一戰可是衛青的成名之戰,不僅對衛青,而且對大漢來說都是意義重大。
不僅是將匈奴人視為聖地的龍城狠狠踩在腳下,而且使大漢取得了自漢初以來對戰匈奴的首次勝利,一舉挽回了七十年來大漢對於匈奴的頹勢。
也正是從衛青開始,大漢與匈奴的關系攻守易型了。
而且衛青對匈奴從無敗績,七戰七捷,可以稱得上大漢軍神。
與之相對應的,衛青也並沒有因為他的這些功勞而驕縱,反而愈發謹言善行。
也難怪在他死後,武帝為他親取諡號“烈”,意為“以武立功,秉德尊業”。
不過很可惜,在年僅四十余歲的衛青死亡十余年後,就爆發了巫蠱之禍,牽扯數萬人,衛氏也不能幸免。
張泊也是不由得感慨,假如衛青和霍去病有一人在,那麽改變劉據一生的巫蠱之禍就不會發生。
想到此處,張泊也是沒有猶豫,快速起身,幾步就來到劉徹與衛青的面前。
“見過武帝,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