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也是按耐不住了,說:“阿文,哥幾個我們也打打牌吧”他們都表示同意,我雖然不會打牌,但是不想掃了興,笑著說:“可以啊,但是我先說好啊,我從來沒打過牌”老黑嘿嘿一笑說:“事兒,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嗎?兩把就會了”,我說怎滴:“還要來點彩頭啊”老黑說:“那不然怎麽能高興呢”我有點猶豫了,畢竟身上就200塊,還是我奶奶臨走前硬塞給我的,現在想想也真後悔沒多帶幾百塊錢,武裝部的人光講部隊裡什麽都有花不到錢,可他沒講路上不花錢啊!
說乾就乾,老黑發牌,我們這個小車廂也熱鬧起來了,你還別說這麽玩著不知不覺已經晚上11點了,可能是新手保護期,我不但沒輸還贏了100來塊,老黑伸了個懶腰講:“不玩了不玩了哥幾個,阿文講他不會打,我都懷疑他是演員,不行他得請客”。我說:“行行行,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還不行麽,哥幾個走著,我們去餐車看有什麽硬貨”。我們8個人來到餐車,畢竟是綠皮火車,也沒什麽吃的,泡麵,麵包各自買了一點他們回去了,我跟老黑一人弄了碗泡麵就坐下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這時帶我們的班長斷了一桶泡麵也過來了,我還沒開口,老黑直接站起來大喊:“班長好”給班長嚇一跳怒視著老黑說:“你他嗎要死啊,這大半夜的魂都被你嚇掉了”老黑撓撓頭笑著說:“班長我這人天生嗓門大,你別介意,誒班長你面泡了麽,沒泡的話我去幫你泡”班長倒也不是真的生氣面帶微笑的說:“不是兄弟你拍馬屁你也拍到點子上,你沒看這冒著熱氣嗎”?老黑略顯尷尬,便沒在說話。
班長就緊挨著我倆做了下來,可能是小時候家裡人天天講再不聽話警察來了把你抓走這種話讓我對穿製服的人都很緊張。可他現在就坐在我旁邊。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老黑又開口了:“班長,都說當兵當兵,我們這消防隊是兵麽,我聽說連槍都沒有”班長說:“屁話,你聽誰說的我們沒槍,我們有”老黑兩眼放光激動的說:“哪能每天都打麽?”班長講:“你放心,不光能打槍,還能打炮。”老黑更激動了:“啥,還能打炮,媽呀那我可來對地方了,對了班長,你第一次打槍什麽感覺”班長抬起頭看著窗外淡淡的到:“沒感覺,就是有點濕”我很不理解這個有點濕是什麽意思,老黑也是一臉懵逼忙問:“怎麽有點濕,是下雨天打的嘛?”班長一臉壞笑著說:“不是,是水槍,那天有風水霧吹到身上所以有點濕”老黑跟我表情一樣,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也明白了我們是消防兵,又看看班長老黑講:“班長你光說笑話,那水槍也能叫槍嘛,這麽說你說的炮也是水炮,沒意思沒意思,這兵不是白當了麽,消防水槍哪有真槍實彈厲害啊?”班長聽了老黑的牢騷倒也沒生氣淡淡的說:“我問你,解放軍槍是幹嘛的”老黑撓撓頭說:“殺敵啊”班長說:“對殺敵,但是他也保護人民對不對”老黑和我同時點頭,班長接著說:“那我們的水槍是不是也是保護人民,那麽既然大家都是保護人民你又糾結他是什麽槍幹什麽呢”老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班長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喜歡真家夥”班長還是很平靜說:“你們這還沒進消防隊的門呢,等你們真正的跟車出警了,救人了你們就能明白消防的意義,和我們身上的責任了,既來之,則安之,年輕人你們的路還長。”說著班長便起身朝車廂走去。看著班長離去的背影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麽,但是又沒完全明白,其實我的內心和很多人一樣也是想摸一摸真槍,但是就像班長說的嘛,既來之,則安之。就這麽著吧。
我跟老黑吃完泡麵也一前一後的往車廂走去, 剛進車廂可給我嚇一跳,一個哥們手臂上扎的全是針,老黑也看到了大喊:“我靠,哥們你自殘啊,可別想不開啊”我扯了扯老黑小聲說:“你他嗎小點聲,這人都睡覺呢”老黑也覺得聲音大了便沒在說話。這時扎針那哥們開口了:“什麽啊,這是針灸啊你們沒見過?”我說:“我只在電視劇裡見過”他說:“這挺有用的,這幾個穴位活血,你們要不要試試”還沒等我開口老黑就搶著說:“哥們算了算了,這有點嚇人”他說:“放心不疼,來兩針吧”我也連連搖頭拒絕說:“算了算了,我還是睡覺吧,”說著我倆繼續往前走回到了自己的車廂。
回是回來了,可是一個小車廂就六個床鋪,我們八個人一個車廂沒我倆位置了,老黑叉著腰說:“好了,早知道我餓著肚子也不吃這泡麵了,窩都沒了”我說“湊合湊合吧”,說著拿著下鋪的被子鋪在了地上,兩個人就這麽躺在地上。
躺下來老黑還在念叨:“這下完了,這槍也打不成了,我還給我朋友吹牛逼說當狙擊手呢,這下好了,變成5娃了”我說:“什麽5娃?”老黑驚訝的說:“我靠兄弟,葫蘆娃沒看過啊,5娃是水娃啊,我們以後不都要噴水麽”我說:“哦哦哦,你別說還真有點形象,行了睡吧還不知道明天幾點到呢,這綠皮車是真的慢啊”老黑嘴裡最後咕嚕了幾句我也沒聽清是啥就睡過去了。我現在卻睡意全無,翻來覆去的想著班長說的那幾句話,難道消防兵真的很厲害?想也想不通,迷迷糊糊之中我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