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樂卻一臉愁容,來到白發城,吃了頓飯錢沒了,寫了首詩,獎勵了一個女人。
一個滿身髒兮兮的姑娘跟在他後面,看著很是乖巧。
許文樂有些無奈,“姑娘,你也看到了你的賣身契已經撕了,從此天高任鳥飛,你自由了,你還不抓緊時間趕緊起飛?想飛到哪裡就得到那裡。”
在悅鴦樓的時候,最終為了救對方許文樂接受了這份獎勵,二十九兩銀子沒能要回來,老媽子給的理由是抵消了眼前這位姑娘沒規矩造成的懲罰。
許文樂自然不能讓二十九兩銀子打水漂,他讓老媽子拿來容器將所有飯菜打包,看的老媽子和此女子都是一臉詫異,這是窮瘋了吧!
出了悅鴦樓,許文樂就將那張賣身契當著姑娘的面撕毀了。
“大姐!你別跟著我了,這些飯菜你留著,夠你這兩天吃的了,這裡還有一兩銀子你也拿著,白發城消費有點高,估計也買不到什麽。”許文樂再次開口
女子搖了搖頭:“我哪裡也不去,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替我贖身,雖然賣身契已經被你撕了,可我認定你了。我現在是你的奴…人了,你到哪我就到哪。”
許文樂急得抓耳撓腮:“別鬧了好不好!我現在身無分文連自己都難以養活,再加上你的話,咱倆直接去喝西北風得了!”
女子掩嘴偷笑,深情卻十分認真:“公子實在不行,你就把我賣到春樓,為公子賺取些銀兩。”
許文樂聽後臉色立馬陰沉下來,厲聲說道:“胡鬧,你剛從虎口脫險,我就算真的喝西北風也不可能再送你去狼窩!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把我許文樂當什麽人了,我雖然窮也不止於讓你去犧牲。”
許文樂回頭看了看女子,突然軟了下來:“到現在我還不知你叫什麽。”
女子抬起頭水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我叫靈兒。公子也可以給我取個名字。”
“靈兒,不錯大大的眼睛確實有靈氣。你是匈奴國人?還有沒有什麽親戚,我可以把你送到匈奴國的邊界,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家了。”許文樂說道
靈兒神情有些黯淡,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我還有家人,更不記得我還有家。現在我走了。”
“也是個可憐人呢!我再這世上也已經沒有了親人,獨留我一人,咱倆也算同命相連。”許文樂並沒有注意靈兒說的不記得,隻當是她確實沒家人了
許文樂抬頭看看太陽離申時還有一個時辰,在街上找了一家裁縫鋪子,看了靈兒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公子要做衣服?本店…”老板非常熱情
許文樂臉一紅:“老板能否借一步說話。”
老板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將許文樂招呼到了後面房間。
“老板我這裡只有一兩銀子,門口的姑娘您也看到了,能不能把您做的有些瑕疵的衣服給她一套,在下感激不盡。”許文樂厚著臉皮說道
老板看著一臉認真的許文樂,一身的書生氣:“公子,一看就是讀書人,這天下的乞丐,流離失所的人千千萬,公子是管不過來的。”
許文樂知道老板可能是誤會了,把靈兒當成了乞丐,把他當做了善人。
“既然讓在下看到了,在下豈能不管,還望老板發發善心,這一兩銀子您先拿著。”許文樂硬是將一兩銀子塞進了老板手裡
老板搖了搖頭:“這樣吧,店裡確實有往年退下來的舊衣服,我給你找一件。”
當老板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件衣服,還有一雙鞋子。
“公子,衣服我就收你一兩銀子,這雙鞋子算是我的一些心意。”老板看了看門口的靈兒歎了口氣
天下可憐人何其之多,誰能管的過來。
“夫人,領著姑娘先去洗個臉,再給她換身衣服。”老板將他夫人叫了出來
許文樂看著老板,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在這一刻心裡也是做出了決定。
一炷香的時間,靈兒便從內屋走了出來。
許文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走上前去左看看右看看:“靈兒你跟哥說實話,你確定自己是奴…不是落難的公主?”
此刻的靈兒經過老板娘的允許,將臉部清洗乾淨,頭髮重新梳理一番,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本來許文樂就沒有看過她的正臉,現在見到如初見一般。
衣服雖然有些粗糙,可擋不住靈兒的美,皮膚如凝脂,齒如姱犀,雙眼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透著調皮與古怪,一抹紅唇似笑非笑。
“公子為何這樣看著靈兒!若靈兒是公主,那公子可就是公主的主…”靈兒撲閃著大眼睛
許文樂有也尷尬的挪開目光:“靈兒還是有幾分姿色的,不過行走江湖我們還是謹慎一些,你這樣出去我怕我活不過明天,老板小子厚著臉皮討要一個面巾,給這個小妖精遮一下。”
老板和他夫人哈哈大笑起來:“公子,哪有這樣說人家姑娘的。”
許文樂怎出了裁縫鋪子,就向城門口走去,他要趕緊離開此城,帶著一個小妖精萬一被人盯上,就麻煩了。
“公子有什麽重要的事嗎?為何急匆匆的!”靈兒在後面緊跟不舍
許文樂這才放慢腳步:“靈兒,如果你實在沒地方去,便跟著我先去大宋軍營,你願不願意。”
靈兒愣了愣,笑嘻嘻的說道:“公子是不是看到靈兒如此好看,不舍得靈兒了。”
“胡說!我可不是外貌協會的, 不過你確實張的挺好看。主要是裁縫店的老板讓我特有感觸,一兩銀子居然可以買一身衣服,還送你鞋子,最後還要了一條面巾,他的行為讓我覺得,把你再往外推真的是豬狗不如。”許文樂認真的說道
“公子其實不用介懷,那家老板是匈奴國人,他自然是想多幫幫我,你以為你的一兩銀子真有那麽大魅力。”靈兒一臉的笑眯眯
“是嗎?不管怎麽說,如果你還願意跟著我,那以後我許文樂有一口吃的,便少不了你的。”
靈兒眼神閃著光,用力的點了點頭,她能看出許文樂說的是真心話,從對方的眼神中也看到了真誠。
“對了,到時候見到我的戰友,你一定不能說是匈奴國的人,畢竟我是大宋人。”許文樂叮囑道
“公子有個匈奴女仆,在軍隊中不是更有面子,為何隱瞞,大宋不少官員家中都有匈奴仆從,這些都不是什麽秘密。同樣南蠻也有不少大宋奴隸。匈奴國也有不少南蠻奴隸”靈兒似乎再說一件很是平常的事。
許文樂拉著臉有些不高興:“記住,你是一個自由人,你隨時都可以離開,沒有人能限制一個人的自由,以後不要再說自己是仆人,聽到了嗎?無論是南蠻還是大宋又或者是匈奴,只是立場不同,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好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記住我說的,以後再敢說一句你是我的仆人,我…”
靈兒看著許文樂一時竟無言以對,她似乎才認識眼前的男人,這種話從一個看似書生嘴裡說出來讓她有了另一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