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日軍向蘇聯發起初代目挑釁,最終铩羽而歸,傷亡1400余人,最終求和了事。
9月,歐洲英法德意簽訂《慕尼黑條約》,欲禍水東引。
次年8月,莫洛托夫與裡賓特洛甫簽訂《蘇德互不侵犯條約》,狠狠的打了英法的臉。
國際形勢錯綜複雜。
此時,湖南洪江市的一座小縣城,黔陽。
初秋,天色漸昏。
黔城鎮簡師學堂中,一處教室中。
教室的最前方有一個講台,講台上方的牆壁上掛著兩個男子,一個光頭,一個有頭髮,他倆穿著軍裝,表情嚴肅,目光看向遠方。
他的下方。
“什麽是特種工作?特種工作就是人之所不能為者我能為,人之所不屑為者我屑為,人之所不願為者我願為,人之所不敢為者我敢為。我們要以特殊的工作成績來表現,這個就叫特種工作。”
“處長經常告誡我們,我們的工作看起來好像是包羅萬象,五花八門,但歸納起來,我們可以用兩句話來說明就是“秉承領袖意旨,體念領袖苦心。”
“他們是遊而不及,一分心思用來抗日,兩分是應付國民,剩下的全都是用來發展強大自身.......”
課堂上,一個穿著褐色長衫的中年人站在講台上,他濃眉大眼,國字臉,講的起勁時,手還不停的揮舞著。
台下,一群少年正襟危坐。
張一鳴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廖化平的話語實在是有些令人生厭,只是,在這政治教育中,他不能表現出不耐煩或者是不滿意的表情,因為,有人會在暗地裡偷偷的觀察著他們,對他們的表現進行評分。
廖化平,黔陽特訓班上校政治教官,主要負責控制黔陽特訓班學生的思想政治。
閑著無聊,張一鳴翻起眼前的書本,眼中閃過莫名的神色,他緩緩打開那本書。
“余致力國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國之自由平等。積四十年之經驗,深知欲達到此目的,必須喚起民眾,及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奮鬥。
現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務須依照余所著《建國方略》、《建國大綱》、《三民主義》及《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繼續努力,以求貫徹。最近主張開國民會議及廢除不平等條約,尤須於最短期間,促其實現。是所至囑!”
看著國父的這本書,張一鳴深深的歎息了一下,他有些後悔了,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來自後世。
他只是在某乎上看到迅哥兒為什麽不批判剝削階級,於是一聲‘劍來’,劈裡啪啦敲了幾百個字,還沒點擊發送出去,結果就昏迷了過去,醒來時候就發現來到了民國。
一年前,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得知全面抗日已經開始一年多了,尤其是金陵傳來的那一事件更是讓張一鳴血氣上湧。
投筆從戌,誓赴國難,以盡匹夫之責。
聽說這個班的開展就是為了抗日救國,不顧家人的反對,張一鳴執意前來,才來到這所謂的“軍委會交通技術研究班”,一開始還以為這是果黨培養軍官士兵的學校。
來到這之後,張一鳴才發現,這個所謂的“軍委會交通技術研究班”教的不是交通技術,而是搜查、逮捕、綁架、暗殺等特工技術時,張一鳴當時就明白了,這應該是特務學校。
對於特務,張一鳴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果黨內部有個軍統,前身叫什麽‘複興社’,是由著名的特務頭子戴笠所領導的,至於其他的,就不是很了解了。
對於這個學校,張一鳴更是不清楚,後來才知道,軍統內部把這個“黔陽培訓班”稱之為“黔訓班”,是“臨澧班”的後續。
起初,張一鳴還是很有壯志的,他不知道這個研究班是培訓特務的,還以為自己以後有機會上戰場殺東洋人。
因為這個“軍委會交通技術研究班”公開招人,要求還是比較嚴格的,他原本以為自己出來後能夠殺東洋人,這樣,抗日戰爭完,自己對以後的夥伴也有吹噓的資本。
學校的要求還是比較嚴格的,它要求學生必須要有初中二年以上的文化水平,家世要清白,年齡不得低於18歲,高於25歲,身體健康且明顯的特征和暗疾等。
恰好這些條件張一鳴他都符合,甚至還有所超出,再加上前來招生的老師口生蓮花,說是進入學校的學生日後都是黨國重要的技術人才,許諾了一系列的好處。
後來張一鳴才知道,特務學校的學生不僅僅包括他們這些騙來的,還有現在的一些特務外勤人員。
來到這張一鳴後悔也來不及了,想要離開,卻發現文廟的出入口都有著士兵把守,他還親眼看到過有人半夜翻牆逃跑結果被罰禁閉,結果出來之後,張一鳴發現他對於逃走一概不提了。
想到這些,張一鳴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下課後,張一鳴走回文廟,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拿起本子開始寫起來。
“9月5日,天氣晴,余與同學於學校中聆聽教官的教誨,深知......”
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無非是一些拍馬屁的話,寫的張一鳴都有點惡心。
待太陽完全下山,張一鳴打開燈,在宿舍門口遇到他的室友,王賀奇。
“一鳴,趕緊去澡堂洗澡,聽工人師傅們說,再過一會兒就沒水了。”說話的是張一鳴的室友,剛剛衝完澡回來,王賀奇用毛巾擦了擦未乾的頭髮,身後跟著幾個人。
張一鳴聽到後,抬頭看了王賀奇一眼,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又拿了換洗的衣服,才回道:“好,我知道了,立馬就去。”
王賀奇身後的人看著張一鳴走遠了,其中一人憤憤不平的說道:“班長,張一鳴那小子不識趣,為什麽您還要這樣招攬他。”
王賀奇看了他一眼,將毛巾扔進臉盆中,才說道:“聰明人都是有傲氣的,很正常,而且,他又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你們啊,要是聰明一點,我也不會這樣招攬人才了。”
張一鳴端著澡盆, 走向了浴室。
王賀奇是張一鳴的室友,同時又是王一鳴的情報班的同學,至於其他幾個人,張一鳴和他們偶爾見過面,並不太熟。
“軍委會交通技術研究班”班本部設在黔陽簡易師范學校,其下設秘書室及教務、政訓、總務三處,其中班本部的主任由戴笠兼任,但張一鳴只是在“軍委會交通技術研究班”開學時以及一些重大節日裡都曾遠遠的見過戴笠一面,其余時間都不曾看見過。
“黔訓班”的日常事務都是由副主任吳琅處理。
同浴室門口的老大爺打了一聲招呼,便徑直的走了進去,將衣服脫下後,渾身上下隻留了一個大褲衩子,帶著毛巾和香皂進了浴室。
因為張一鳴來的算是比較遲的,此時的浴室稀稀疏疏的沒有多少人。
進了浴室,水汽繚繞,張一鳴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打了一盆熱水,就開始衝洗起來。
不多時,張一鳴就衝好了身體,走了出去。
倏然,他看見旁邊一空位置來了一男子,張一鳴和對方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又擦了擦頭髮,換了衣服,正準備離開。
然而,張一鳴沒有注意到腳下有一淌水,一個不注意滑了一下,還好張一鳴反應快,就在快要與地面親吻的時候,抓住了旁邊的長凳,這才使自己免遭一難。
旁邊的男子見狀想要扶起,正走到張一鳴的身旁,伸出手想要扶起,張一鳴借著眼前男子的手站了起來。
“謝謝。”張一鳴禮貌的道謝,不經意間看見對面男子的大腳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