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上朝 第一十九章：消滅天花

李易篤定道:“我家娘子是神醫，她有一方子，可防治天花。我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不會拿許多人的性命開玩笑！”

王景見他說得肯定，鄭重承諾道:“汝將方子說來，如若有效，可免你死罪！”

“我本就無罪，何需你免。”

李易不屑一顧。卻還是將防治天花的方法說了。

自己的幸運就是別人的不運。李易知道有氣運護身，自己肯定不會出事。

只是沒想到，他狂得沒邊，還沒被大乾皇帝砍了。原來氣運是作用在這個點上。

所以說，在此事上他也是有點責任的。

另外就是近期他由於沉迷遊樂，一下子忘了他還在吸取京城的氣運。結果一下子吸過了頭。反應過來的時候，京城的氣運已經很稀薄了。

如果他不出手，可能就不是死一點人的問題。而是有可能整個京城都成為人間地獄。

不過氣運吸都吸了，讓他再吐出來，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反正京城人多，很快就能恢復過來。只要躲過這一劫即可。

經李易研究，並不是說氣運低迷，就一定會大難臨頭。

比方說一個人倒霉到要被砍頭，那人也不一定就死定了。也存在突然有貴人出手救了他的可能。

氣運虛無縹緲，很難解釋得清楚。

哪怕是李易能控制它們，也還是有很多搞不清楚的地方。

李易將種牛痘法仔細說來。

現場所有人聽到李易說:從牛身上接種天花病毒到體內可防治天花。都覺得他是瘋言瘋語，沒人信他的話。

此人瘋瘋癲癲，一向作死，他們剛才病急亂投醫，竟然有點信了他的話。真是有夠傻的。

“知道你們不信。”

李易看著他們的表情，知道他們沒人信他的話。

他沉吟片刻，認真說道:“這樣吧，我與手下幾百人可先行接種。成與不成，到時一看便知。如此可否?”

“你當真願以身犯險?”太子驚問。

剛才一聽到李易說要將牛身上的天花打入到人的身體內時，她真是認為他肯定是瘋了。沒瘋絕對想不到這種自殺式的防治方法。

現在又聽他願當試驗品，王離對他反倒是有了點佩服。

李易自信一笑:“算不上犯險，我有把握。現在，你們能先放開我了吧?”

李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還被兩名大漢押著呢。

“放開他吧。”景帝發話。

兩名侍衛將李易放開，退了出去。

“如此，就依你所言。讓你等進行試驗。如果真有效，恕你無罪。若無效……罷了，無效你也就死了。多說無益。”

王景對王離吩咐道:“你督辦此事，務必小心從事。”

皇帝的話，王離聽明白了。

他是讓她見機行事，若是成了，就收割一波民心。不成就退開一些，免得沾染汙名。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小心，別衝太前去，感染了天花。

王離點頭，帶著李易往太醫院而去。

一路上，李易很好奇的往王離身邊湊，想看看她胸肌發不發達。

王離惱不勝惱，快走幾步，離他遠遠的。

沒想到李易離得遠了，就高聲問她:“老是用布把胸口綁住，你難不難受啊?”

王離氣得想殺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廢話，那麽大的東西天天被壓迫，當然難受。

不說還不覺得，一說，就讓她覺得胸口很悶，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可太難了，以前年紀小還好。近幾年來，一年比一年艱難。

到了現在，每隔一段時間，她就得回寢宮松口氣。

偏偏這狂徒還要往她傷口灑鹽。真是不當人子。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認死了自己是女扮男裝。該不會是他看出點什麽來了吧?

王離下意識的按了下衣領。她的衣領很高，將脖子擋得嚴實。身上衣服很寬松，更看不出什麽來。

確定沒有破綻，王離就當沒聽到李易在瞎喊。

此事兒她有經驗，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不爭辯，免得越抹越黑。

王離隻當李易不存在，完全不搭理他，昂首闊步繼續前行。

李易騷擾了一會，見王離不理他。又去騷擾其他的侍衛親軍。

結果別人也不理他。

無聊之下，李易又追上去，跟到王離身邊，東問西問。

一直到了太醫院，王離也沒回他半句話。她的養氣功夫當真是了得。

此時太醫院已經動員起來，各個帶著醫藥箱，一副準備出去打仗的模樣。

聽說太子帶來了新的天花防治法。眾太醫們聚集了過來。

李易上前將天花的接種方法說了。

眾太醫紛紛點頭，一老頭撫須道:“此法倒也新奇。不過閣下所言的牛種法，風險幾何?又是個什麽原由?”

李易將免疫系統的概念簡單說了一下。聽得一眾太醫眼中帶光。又接二連三提出更多的相關問題。

李易又將消毒、口罩的事說了。包括一些防治的注意事項。

其他的事項，大乾的太醫們已經意識到。消毒與細菌病毒的概念卻給他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於是，更多的問題來了。

李易招架不住，很乾脆的將事情全推到了蕭青霜身上。直言自己只是一知半解，這才得以脫身。

太醫們見從他身上再得不到有用的信息，紛紛離開依言開始準備接種工作。

可惜用於接種的牛，一時半會還沒有，只能等著。

等太醫們走開，王離看著李易，淡淡說了句:“你那娘子倒是博學多才， 配你，真是糟蹋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走了。

這是王離從離開朝堂後，對李易唯一說的話，言語間，對他十分的鄙夷。

李易對著她的後背比了個粗俗的手勢，搖頭晃腦呵呵一笑，不屑高喊道:“狗眼看人低！又不用你配。我娘子就好我這一口！”

王離聽到聲音，停頓了一下。她搖搖頭，覺得跟如此狂妄之徒搭話，果然是個天大的錯誤。

她再不作理會，快步離去。

後面的幾名侍衛親軍紛紛對李易怒目而視。

他們緊握著刀柄，一言不發。

李易也不怕他們，現在他對大乾有用。沒人敢對他動手。

他輕佻的拍拍親軍隊長的肩頭:“走吧，幾位。刀握得這麽緊，你該不會是想砍了我，好討太子歡心吧?嘖嘖，小人。”

說完，李易學著那太子的模樣，背負雙手，昂首闊步而去。

親軍隊長從背後狠狠瞪他一眼，松開了刀柄上的手。

他們板著臉將李易送出了宮。在宮外等侍的黃二虎等人見他平安出來，終於松了口氣。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聽到李易說城中爆發了天花。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一眾人回到驛館後就勸李易逃跑。

事到如今，逃肯定是不好逃的。外面還跟著一堆監察司的人呢。而且他是真心想幫忙消滅天花。

李易安撫好眾人，召回了所有人手，並嚴令他們暫時不得外出。

當天，整座京城風聲鶴唳，全城戒嚴，不許人員隨意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