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計劃敲定,由蕭張帶領一支分別由黑幫和民間人員組成的隊伍。
徐盛和徐老對於成員的選擇上。
曾一致希望蕭張能帶領至少部分我黨成員,以確保安全,不過在蕭張的一番勸說後二人打消了這個念頭。
行動執行前一天,身著黑幫灰衣服飾的蕭張出現在一間老舊的靶場裡。
這間靶場看似廢棄已久,但其實很早被黑龍幫當做一個練習射擊和存儲軍事物資的基地。
蕭張面前擺放著一把把黑漆漆的駁殼槍,和散落在桌面散著銀色光亮的子彈,手指緩慢的摸了摸槍械,槍械那頭傳來的冰涼觸感,對於自己是那樣的熟悉。
一瞬間仿佛置身於黃埔軍校靶場練習時的場景,只見蕭張熟練的拆卸駁殼槍彈殼,換好彈夾打開保險栓,對著眼前的靶子,就是一頓快速的射擊。
啪啪-啪啪-啪啪
一發又一發的子彈應聲穿過靶心。
叮鈴-叮鈴-叮鈴
許多彈殼不斷的落到地面,許多靶心也被蕭張手中的駁殼槍快速打穿。
周圍的黑龍幫成員看到靶心上的成績開始報數:“8.5環,9環,9.5環。”
聽到場中不斷報出的成績,靶場旁一名對蕭張觀察良久的黑衣男子鼓了鼓掌,帶著沙啞的嗓音說:“不錯,不錯,曾哥介紹的人果然不一樣,兄弟們明天全部由這位小兄弟說的算!”
說完從身旁的桌子上抄起一把款式較新的駁殼槍還有彈夾扔給眼前射術精湛的少年,緊接著轉身對身旁的手下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小子合格了,明天的行動帶上他,務必要把土肥原健次郎當場擊斃,為兄弟們報仇!”
蕭張接過對方拋來的新式駁殼槍,看了看用手輕輕撫摸了一會,對著黑亮亮的駁殼槍自言自語的說:“明天就看你的了,夥計!”
身旁的黑龍幫成員對眼前的少年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這家夥,真奇怪!不但話少,居然對著槍說話。”
“別管他了,不正常才好,說不定啊!靠這位小兄弟!明天兄弟們的仇能報。。“
蕭張無視一旁對自己議論紛紛的黑龍幫成員,一個人一邊擦拭著槍管,一邊獨自思考著許多事情,似乎現在的自己與黃埔學員時期那個冷酷孤獨的自己慢慢重疊了起來。
夜色逐漸暗淡下來,一時之間馬路上的咳嗽聲和腳步聲都消失不見了,一切顯得格外的安靜,每個人都在夢鄉之中沉睡。
除了被噩夢驚醒的蕭張,此刻滿頭大汗,眼睛呆呆的望著黑漆漆的夜空。
“又是那個噩夢。
為什麽這麽多年了,還能夢到那個老家夥?真是孽緣啊!”
蕭張稍微冷靜下來,起身到水池前打濕了一下發燙的臉頰,撲面而來的涼意十分清爽,讓內心的煩躁稍微驅散了幾分,看了看周遭還在蒙頭大睡的黑龍幫成員,安靜的走到一個角落繼續擦拭槍械直到天蒙蒙亮。
天亮之後黑龍幫開始提前部署對土肥原健次郎的突襲。
據悉此次土肥原健次郎為了暗殺敵對勢力岸邊度十郎居然孤身犯險來到江浙一帶,恰巧二人見面的地方又是一家極其安靜的日本酒肆,最可笑的是這家酒肆是屬於黑龍幫的勢力。
扮作酒保和服務員的蕭張一行人,就這麽明目張膽的進入這家名為春日酒肆的酒館。
進入酒肆後,滿眼都是身穿和服的日本歌姬,及日本商人在榻榻米之間穿梭來回。
同時還有不斷飄來的酒香,和歌姬傳來的歌喉。
然而這群此時還在鶯歌燕舞的日本人,並不知道即將來臨的殺戮。
通過我黨內部提供的情報,蕭張一行人很快找到了目標所在的酒肆包間。
透過白紙糊成的窗台,隱約看到兩名日本男子的身影。
同時傳來的還有一些蕭張一行人聽不太懂的日語。
“十郎君,好久不見了!我叔叔很是掛念你啊!”
“次郎君,我們好像沒有這麽好的交情!之前你們家族對我哥哥的事情,我還沒找你們土肥原家族的麻煩呢!”
“不知道!今天你找我過來有什麽事?“這名叫度十郎的日本人語氣不善的說道。
“我啊!是來幫你。。”
二人話還沒說完,白色的門窗上突然被鮮豔的紅色血液染了一片。
透過白色的窗戶可以看到剛剛還在談話的二人,其中一人已經直直的倒在房間裡的血泊裡。
日式木門,被一名歌姬不小心推開了,看到裡面血腥的場景,嚇得直接驚聲尖叫了起來。
“啊——啊——救命啊!殺人了。。”
歌姬喊完,拔腿就跑。
一旁偷聽的蕭張,萬萬沒想到因為一個日本歌姬打破了意外,為避免節外生枝,只能提前行動。
一個行動的暗語手勢揮了出來,黑龍幫的十幾名成員全部打開駁殼槍的保險栓。
哢噠-哢噠-哢噠
蕭張一行人第一時間滾向日式白色木門,對著裡面的日本人就是一陣掃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屋內的日本人完全來不及反應,一瞬間彈孔遍布全身,全身的血液就像涓涓細流一樣不斷的流出。
那名日本人就這麽怒目圓睜的直直看著眼前的眾人,然後筆直的栽倒了下去。
黑龍幫的成員看到大仇得報,高興的歡呼起來。
“終於殺了這惡賊,大仇得報了!”
可酒肆屋內唯獨蕭張冷著一張臉,因為土肥原健次郎的照片自己見過,和眼前已經死去的日本人完全不是一個人。
蕭張突然明白過來立馬大喊:
“所有人,臥倒!快!”
雖然蕭張第一時間喊了出來,並且臥倒,可惜很多沒來的急反應的黑龍幫兄弟一瞬間被無數飛來的子彈貫穿身體,幾乎連痛苦的喊叫都來不及,就全部倒地身亡。
噗噗-噗噗-噗噗
隨著彈孔打穿黑龍幫成員的身體,時不時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響聲。
撲倒在地的蕭張看著眼前鮮血滿地的酒肆房間,雙眼逐漸開始變得通紅。
叮鈴-叮鈴
蕭張的耳朵動了動,順著彈殼落地的聲響處,立馬一個翻滾跟上就是快速一發子彈射出。
噗-
一具屍體應聲倒地。
“八嘎!”一位日本男子看到倒地的同伴,忍不住罵了出來。
蕭張聽到聲音,又是一個快速翻滾,跟上又是一發子彈射出。
噗-
子彈直接隨著響聲,從日本男子的心臟,穿透而過。
咚-
又是一具屍體應聲倒地。
隨著雙方在酒肆房裡不斷來來回回的槍擊,地上到處散落著金屬光澤的彈殼,只是彈殼全身上下都靜靜的躺在紅色血水之中。
蕭張看了看手上的駁殼槍,此時所剩的子彈已經不多了,向周圍望了望,門窗之上除了滿是彈孔外,還有一地的屍體,除了日本人還有很多黑龍幫的人。
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蕭張知道對方的人數也只有四人而已。
再次握緊手中的駁殼槍,繼續聽著不斷臨近的腳步聲。
“一步,兩步,三步。。。”
噠-噠噠-噠
聽到腳步聲已經靠近,蕭張一個飛身跳到空中,直接凌空就是一槍,倒地又是一槍打出,接著又是一槍隨後快速滾到裝滿酒的架子後。
噗-噗-噗
三槍之後,又是三人倒地。
酒肆房間門口的土肥原健次郎第一次,有了驚恐的感覺,內心深深佩服眼前這名恐怖分子的同時,也對其感到深深的忌憚。
“少佐,我們要不要叫增援部隊?”土肥原健次郎的部下害怕的問道。
“泉桑,不要急,對方也許早已彈盡糧絕也說不定?”
唯一還存活的部下點了點頭。
“裡面的朋友!我是土肥原健次郎,投降吧!你沒有機會的!我們的人很快會過來!”
“投降是你唯一的機會!”
“投降吧!支那人!”
蕭張此時身上血水與汗水混雜在一起,顧不上身上的血汙正躲在酒架子後面聆聽著土肥原傳來的話語。
酒肆屋內十分的安靜。
土肥原健次郎沒有得到任何回復只能帶著僅剩的手下,小心翼翼的朝屋內走去。
土肥原健次郎二人進入酒肆屋內,看到滿是狼藉的場景,輕輕的搖了搖頭,卻仍然不敢大意分毫,手中緊緊的握著南部14式手槍,眼睛仔仔細細的掃視著屋內的每一個角落。
二人逐漸接近酒肆屋內的酒架子。
噠-噠
蕭張通過眼角余光瞄到土肥原健次郎的側臉,瞄準機會一個快速的側翻,躲過一發朝著面門而來的子彈,雙手迅速的將土肥原健次郎挾持在手中。
“少佐!八嘎!”
那名叫泉的日本人惱怒的將手裡的南部14式手槍,對著蕭張的腦門。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退後。。”
蕭張大吼著。
眼前的日本人顫抖著,打開南部14式的保險,打算將眼前的恐怖分子一槍擊斃。
哢噠-哢噠
蕭張二人同時打開保險。
並在同一時間,向對方射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酒肆門外傳來了陸陸續續的腳步聲。
噗-
一聲槍響後,蕭張忍著巨疼看著肩膀上不斷流著血液的傷口,和頭上不斷滴落的汗珠,一時間對於土肥原健次郎的決定也似乎有一絲不安。
看到眼前一幕的土肥原健次郎,卻像勝利者一般發出狂妄的笑聲。
“哈哈哈,呦西!支那人你沒有子彈了。”
說完一個背身摔,將蕭張重重的摔倒在地。
咚-
一聲巨響,蕭張被摔的頭暈眼花。
“少佐,我來解果他!”
“慢著!我想和這位小兄弟聊會!”
聽到少佐的話語後,泉收起了手中的槍,對著眼前的恐怖分子踹了幾腳方才罷休。
“咳-咳-咳”
蕭張被踹的吐出了幾口鮮血。
“支那人,你為什麽要殺我?還有你的同夥是什麽人?”
“只要你交代,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此刻疼痛逐漸漫延至全身上下,可蕭張知道真正的考驗已經來臨。
“我不知道。。”
迎接蕭張的是一記重拳,拳頭打在臉上,幾乎讓蕭張就要昏死過去。
“夠了泉桑,我還有話要問他。”
咳咳-咳咳
蕭張再次從嘴裡吐出幾口鮮血,忍著疼痛大腦飛速思考著之前想好的話語。
“大佐,我有話。。說”
“噢?有什麽話,你滴,快快的說。”
“我真的不認識他們。”
蕭張說完,看到腦門上被南部14式手槍頂著。
“支那人,你滴不怕死嗎?在不說真話,我滴就開槍了。”
土肥原健次郎摸了摸長長的胡須,滿是憤怒的問著眼前的恐怖分子。
“太君,我怕!”
土肥原健次郎聽到眼前的恐怖分子服軟的回答,再次放肆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滴為什麽怕?”
蕭張趁著還有一絲神志時,呼出一口濁氣,雙眼凶狠的盯著眼前的日本人說:“我怕,我沒殺夠!殺。。可以讓我覺得我活著。。”
呼-呼-呼
蕭張大口喘息著。
土肥原健次郎聽到眼前恐怖分子的回答,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
“很好,你想當我手中的槍嗎?”
“我從你身上感覺的到,你對鮮血的渴望。”
蕭張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大聲說:“願意”
說完這句話,意識逐漸開始渙散,最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此刻蕭張徹底將未來的命運交給老天爺。
“少佐,這個人不殺了嗎?”
“泉桑,這個支那人不同,剛剛他的眼神你看到沒有,像一頭狼啊!”
“今後他可以成為我手中的一把殺人的槍。”
“是的,少佐!”
“帶他走,給他安排最好的軍醫,這是命令!”
土肥原健次郎一行人將昏迷不醒的蕭張帶走之後,酒肆場內出現兩個身影。
他們在酒肆屋內反覆尋找著蕭張的屍首,卻苦尋無果。
忙活一宿後,其中一人開口道:“這個蕭張到底以前是幹嘛的?他身上一定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另一人一邊抽著哈德門牌的香煙,吐了一口煙圈,慢慢的開口:“我終於明白你為啥子相中他了!”
“但願,這小子能殺出一條血路。。”
二人調查完現場,變迅速離開,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