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似乎有說不盡的話,直到半夜才緩緩相擁入睡。
好在朱祁鈺繼承的是一副強壯的身體,不然昨晚他就得敗下陣來了。
看著熟睡的汪王妃,朱祁鈺不忍吵醒她,只是小啄一下她滑嫩的臉蛋便悄悄離開了寢室。
...
皇宮,宮門處。
朱祁鈺在王誠的攙扶下,從高大的馬車上走了下來。
剛落地沒多久,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於謙。
現在的兵部尚書。
朱祁鈺對他的看法一言難盡,歷史上若是他來救自己,自己怎會被朱祁鎮那個蠢貨給奪位。
但歷史上的自己又沒有子嗣,屆時等自己死了,勢必引起一番腥風血雨。
所以朱祁鈺還是想明白了。
只要是有才能,他不介意任用。
石亨可用。
於謙也可用。
既然忠於國家,那就讓於謙去為百姓乾事吧。
而石亨,屆時就派他出去猛地打仗,省的他整日想著功勞。
想要就自己去拿。
想著,朱祁鈺看向於謙的眼神中,已經有了一絲愛才之意。
而於謙也注意到了朱祁鈺,但臉色似乎不好。
甚至隱隱有罵人的意味浮現在他臉上。
朱祁鈺樂了,心想今天又有人要被他給懟的說不出話來了。
記得上一次懟人還是在徐有貞提出南遷的時候。
那叫一個威猛霸氣。
特別是那一聲‘主張南遷者,斬!’
直接把下台階的前身給嚇死了。
想到這,朱祁鈺不由得又為前身感到難過,兩次死的都那麽憋屈。
隨後,朱祁鈺也不管於謙,徑直走進了宮門。
一路上碰到好幾個大臣,見了他都隔得遠遠的,就好像他是什麽嚇人的鬼一樣。
真是莫名其妙!
朱祁鈺心中暗自吐槽,開始覺得不對勁,慢慢加快了腳步。
臉上帶了一絲怒氣。
他倒要看看今天的朝會是不是真的有鬼。
隨著朱祁鈺站在殿首,眾大臣也緊接著集合在含元殿內。
按照各自的官階分為文官排列在大殿兩旁。
朱祁鈺看到有些不安的工部尚書江淵,心裡奇怪更甚。
今天難不成是要發生什麽大事?
朱祁鈺正思考著,大殿側邊就傳來了孫太后新任命的掌印太監,徐喂,徐斌的乾兒子。
不過他並沒有因為朱祁鈺打死徐斌而記恨他,反而心裡無比感激他
要不是徐斌死了,他不知何時才能上位。
因此,俆喂看向朱祁鈺的眼神帶有一絲感激。
讓朱祁鈺又是一陣詫異。
今天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孫太后落座在簾子後面後,朝會便是已經開始。
“諸位大臣,有事便議吧。”
孫太后的聲音穿過簾子,落入每個人的耳中。
就像是點燃了火藥一般,幾個大臣紛紛出列,一起彈劾朱祁鈺。
“臣徐有貞左都禦史彈劾郕王殿下,為亂后宮!”
“臣楊善禮部左侍郎彈劾郕王殿下,勾結宮廷侍衛,有謀反之嫌!”
朱祁鈺蒙了,怎麽全都一起彈劾自己了?
難道是...
朱祁鈺看向簾子後面的孫太后,猛地一怔。
因為她也在看著他,臉上奸詐絲毫不做遮掩。
朱祁鈺見了恨不得上前甩她兩個大筆兜子,讓她看看自己這結合了兩世為人的巴掌的威力。
不過現在萬萬不可。
至少她現在還是他的嫡母,還是孫太后。
“老妖婆!”
朱祁鈺暗罵一聲,也不管孫太后是否聽見,徑直走下禦台。
站在徐有貞的面前,眼含寒意的盯著他略帶肥胖的身軀。
“你就是那個,嚷嚷要南遷,葬送我大明未來的賊子?”
此話一出,徐有貞立馬反駁。
“殿下切莫說誅心之言,臣絕無任何要做對大明不利之心,臣忠心日月可鑒!”
“好好好!好一個忠心可見,本王等著看。”
“可你說本王禍亂后宮,可有證據?”
朱祁鈺說到這,眼中已是殺意四起。
不用猜也知道,這兩人都是孫太后派來打壓自己的。
為的就是換一個監國傀儡。
真是好手段。
朱祁鈺暗罵一句後,就又聽見徐有貞不緊不慢的說著。
“回郕王殿下,此事宮中皆知,隨便找人打聽便知道了。”
言語間隱約帶有著對朱祁鈺的輕視,讓朱祁鈺很是不爽。
他已有取死之道。
而且歷史上自己死和他有很大關系。
武將可以放出去打仗,文官直接殺了就是,根本不缺。
“這樣啊!”
朱祁鈺故作玄虛的應答,然後不管徐有貞,又走到楊善的跟前。
想聽聽他有什麽理由。
“回殿下,殿下可曾讓十位宮廷侍衛成為您王府的護衛了?”
“沒錯!”
朱祁鈺毫不遮掩的回答,臉上盡顯炫耀之色。
楊善見狀還以為朱祁鈺是傻了,還跟他解釋什麽是宮廷侍衛。
那是保護皇宮,保護皇帝的侍衛,私自結交都是謀反罪,更別說他直接招為了護衛。
但朱祁鈺聽完, 還是沒有任何擔憂之色,反而轉身,對著那簾子後面的人問道。
“太后,不知那十位宮廷侍衛是否被您貶為庶人?”
“還有本王進入母妃的寢宮,又有何不妥之處,況且太后的人也看著,也並未阻攔,本王是否可以認為,您是在暗示我可以進入呢。”
“又或者說...您是在給我下套...”
“夠了!你們兩個,勿要在提這事,郕王殿下所做之事並無不妥。”
簾子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朱祁鈺的話,同時也打消了兩位大臣的彈劾。
低頭退了回去。
不過朱祁鈺並未因此放心,因為這兩人顯然是孫太后的開胃菜。
真正的好菜還在後面。
朝會靜默少許時間後,朱祁鈺熟悉的身影再次站了出來。
不同於其他大臣的藍色朝服,讓朱祁鈺一眼便知道是誰。
於謙!
“臣於謙,兵部尚書,彈劾監國,禍亂軍營,擅改軍規、有謀反之嫌!”
於謙一臉怒氣的看向朱祁鈺,仿佛他真的就是一個想奪得軍權,然後趁亂登上皇位,陷於北京、大明於萬劫不複之地。
他於謙決不允許朱祁鈺做出這等事。
就算他自稱受命於朱瞻基,那也不行。
他絕對不同意!
朱祁鈺笑了,他沒想到自己從後世學到的軍規和練兵之法居然被於謙給否定了。
還說他是謀反?
笑話!
朱祁鈺怒發衝冠的站在於謙面前,用手指著他,吼道。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