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是大明的紅衣大炮,可那紅衣大炮的威力遠遠不及現在聽到的聲音。
“難不成是天罰!”
“不!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偷襲!”
伯顏帖木兒拔出腰間寶刀,對著幾名亂叫的士兵就是一刀斬首。
血腥的畫面頓時讓不少人老實下來,伯顏帖木兒這才得以說話。
“速速讓人穩住戰馬,跑出去太遠的就不必理會了,另外一定要保護好糧草,集合所有人準備迎戰!”
伯顏一聲令下,在場的人全部進入狀態,四散開來,各行其事。
口中大喊著伯顏的命令。
但等他們到了儲存糧草和戰馬的地方時,傻眼了。
整個糧草的帳篷已經被燒沒了,還有馬匹也已經跑了三成,不少還在營帳中亂串。
但還不等他們返回匯報消息,另一波人又開始叫了起來。
“大明軍隊偷襲,所有人上馬迎敵!”
聽到消息,所有人雖然腦子都亂亂的,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馬騎上去。
隨後紛紛向著大營正面而去。
嘣!嘣!嘣!
大營正門處,隨著幾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朱祁鈺帶著的一萬人已經全部衝了進去,朱祁鈺一人當先,瞬間斬首數十人。
身上沾滿了鮮血。
威猛迅速的動作讓瓦剌人一時膽寒的不敢上前。
但朱祁鈺可不會給他們畏畏縮縮的機會,三步化作兩步,又是幾個人頭被他拿下。
在朱祁鈺身旁,是那十個護衛,負責為朱祁鈺掃除兩邊的障礙。
讓朱祁鈺得以一路平推。
不知怎的,朱祁鈺竟覺得,砍起人來如同切豆腐一般容易。
他的天子劍不過是輕輕劃過敵人的身體,敵人便一分為二。
令他有些失望。
他本以為自己還能好好體會一番戰爭中的激戰。
“看來是享受不起來了。”
朱祁鈺全程讓所有人脫掉鞋子走路,所以一路上都沒有被瓦剌的探子注意到。
就算看到,那也是在距離大營很近的地方,馬上被自己這邊的弓箭手給除掉了。
所以敵人根本不知道朱祁鈺會大膽偷襲。
這也是為什麽,那十名死士剛引爆炸彈,朱祁鈺便可以殺進瓦剌營帳的原因。
朱祁鈺手中的劍還在揮著,突然聽到地面傳來急躁的馬蹄聲。
朱祁鈺臉色沉重了些,然後對著身後的大軍揮手示意。
身後的人就像是得到某種指令般,紛紛向著兩旁殺去,為中間留出了一片位置。
而這位置正是給那輔助攻擊的兩千人準備的。
“一名火銃手挨著一名炸彈手,排成行列,有序進行射擊和投擲!”
朱祁鈺一聲令下,那兩千人瞬間排成一個巨大的方陣,然後靜立在原地,等待敵人進入有效范圍。
朱祁鈺目光緊緊盯著大營的正中間。
瓦剌的騎兵已然到臨。
雖然被炸彈減去了不少馬匹,但還是有五千騎兵在短時間內迅速集結了起來。
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但是朱祁鈺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著接近的騎兵大軍,朱祁鈺不退反進,然後從腰間拿出一串炸彈來。
還是十個一串,從不離身。
朱祁鈺壞笑著點燃這一串炸彈,然後將其丟了出去。
朱祁鈺的手勁無比之大,炸彈直接落入了騎兵的中心地方。
伯顏位於騎兵大軍首位,看著那被點燃的炸彈從頭頂飛過,心裡疑惑的很。
他從沒見過如此奇怪的東西。
但他此刻的目標是朱祁鈺,他看到了朱祁鈺身上穿的鎧甲就已經清楚,他是個親王。
若是他再抓個親王回瓦剌,那大明的面子豈不是一丟再丟。
想著,伯顏狂笑著加快了速度,手中彎刀在月光的照射下銀光乍現。
但還沒衝出去幾米遠,身後便突然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那聲音震耳欲聾,伯顏來不及回頭看,不得不捂住耳朵。
但他身下的馬卻因為爆炸聲而受驚,開始猛地向前衝。
若不是伯顏及時抓住馬繩,估計已經摔下馬被踩死了。
因為不止伯顏的馬,現場所有人的馬全都受驚了,一時間所有馬擠在一起,場面混亂的很。
朱祁鈺見狀帶著所有人向前進發。
然後又從腰間拿出一串炸彈,還是一樣的動作。
不過這次他是直接丟向了伯顏。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朱祁鈺最為理解了。
只要指揮者死了,手下的人就如同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可是朱祁鈺的想法很美好,伯顏的反應卻讓他失望了。
伯顏很快就將自己的馬安撫下來,然後帶著同樣一些穩定下來的騎兵繼續衝向朱祁鈺。
那串飛過去的炸彈也被伯顏躲過,落在了他的身後。
爆炸瞬間,伯顏感到自己的後背有一股熱氣衝擊。
等他回頭一看,雙目失色,後背冷汗直流。
地上倒滿了馬匹和士兵,慘不忍睹。
至少有十多人被炸死了,還有一些被炸的半死的,估計也活不成了。
伯顏看到此情此景後,手中的馬繩沒了動作。
他在想如果剛才他沒躲過會怎麽辦,會不會被炸的死無全屍。
雖然伯顏沒有再使用馬繩, 但他胯下的戰馬因為再次受驚,還是朝著朱祁鈺的方向狂奔著。
等伯顏反應過來,朱祁鈺離他也只不過數十步而已。
伯顏看著朱祁鈺,一股怒火從心中燒起,他揮舞起了手中的彎刀,口中呐喊著。
“受死!”
他要殺掉對方的發令者,只有那樣,他才能反敗為勝。
伯顏此刻身後雖然只有兩千匹馬跟著,但他現在絲毫不再畏懼。
他要決一死戰。
他相信自己的騎兵,足以衝殺掉對面這些軟腳蝦。
想著,伯顏的速度越來越快。
就在離朱祁鈺還有十步遠的時候,伯顏操控著胯下的戰馬一躍而起。
他要以最強一擊,斬殺掉對方親王的頭顱。
戰馬落下,彎刀下揮,伯顏仿佛勝利者一般,準備迎接自己的勝利。
可迎接他的不是勝利,而是恐懼。
他的彎刀並沒有斬去朱祁鈺的頭顱,而是揮空了。
伯顏不可置信的看向朱祁鈺,發現自己的視線居然在快速下降。
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重重的摔落在地。
他的戰馬四分五裂,他的彎刀斷開一半。
而他自己,則是被一把無比鋒利的寶劍抵著脖子。
那劍的主人正是他要斬殺的那位親王。
他是那麽年輕,甚至比大明皇帝朱祁鎮還要年輕。
但比他強多了。
伯顏閉上了雙眼,等待死神的宣判。
但朱祁鈺沒有殺他。
只是將他打昏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