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大臣聞言驚了一跳,雖說現在朱祁鈺被圍了起來,可他的氣勢絲毫沒有任何弱勢的表現。
反而帶有無限嘲諷和殺意。
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寒芒讓他們有些膽寒。
但還有膽大的跳出來指著朱祁鈺罵道。
“昏君!”
“你竟然無故打死禮部尚書的兒子,打傷禮部尚書,還要誅殺禮部尚書的九族!”
“你可真是昏庸至極!”
“除此之外,你竟然還派錦衣衛圍了杭州知府,太守等一眾高官的宅院,逼迫他們承認那些本就沒有的罪名!”
“你可真是個大昏君!”
朱祁鈺聞言,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名跳脫出來的人。
官職不大,禮部侍郎。
禮部尚書的下屬,現在禮部尚書有難,他跳出來自然應當,畢竟現在的禮部尚書已經老了,活不了多少日子。
所以他就要在這個時候,為禮部尚書說話,同時也是為朱祁鎮說話。
若是朱祁鎮奪回了皇位,他必定是個大功臣。
真是好算計!
那就先拿你開刀!
嗖!
朱祁鈺一個健步,來到了禮部侍郎的身前。
手中拳頭正對著他的頭顱揮去。
嘣!
禮部侍郎的頭顱,爆掉了。。
此時,朱祁鎮還在笑著看著朱祁鈺,嘴巴大張,幻想著皇位奪回的場面。
直至四五息後,朱祁鎮才緩緩聞到腥味。
嘔~
朱祁鎮跪倒在地,不停的催使自己嘔吐。
不過都無濟於事。
他一個在溫室裡面長大的皇帝,怎麽可能會這個。
朱祁鈺懶得去看朱祁鎮的糗樣,扭頭看向其余大臣。
怒道。
“爾等想試試朕手中拳頭強裝否?”
聞言,眾人紛紛搖頭。
但意識到不對勁。
我們不是來圍你的嗎,我們怕你幹什麽!
於是眾人看向朱祁鎮。
“太上皇,朱祁鈺昏庸至極,還請您下令,抓了他!”
“對啊,太上皇,抓了他!他不僅不知悔改,反而將禮部侍郎打死,還那樣侮辱您,實在是該死!”
“嘔…就按照嘔…你們說的去做嘔…”
朱祁鎮還在努力的催吐自己,哪裡還管得了那麽多。
若是不吐出來,他怕是都吃不了飯了。
“朱祁鈺受死!”
“給我殺了這昏君!”
那些士兵突然向前衝去,來到朱祁鈺的面前。
可看到盛氣凌人的朱祁鈺,他們又止住了步伐。
“這……你們上啊!給我殺啊!”
有人看不下去,直接大叫。
但這些士兵聽到後,還是沒有行動。
那朱祁鈺一人的氣勢,就壓過了我們全部人,要不你來試試?
士兵們不進反退。
那大叫的人見狀,頓感不妙。
這麽多人怕一個人,難不成他真是真龍天子不成!
“你們聽著,朱祁鈺不過是個庶子,根本不是真龍天子,所以你們不要害怕,只要你們一起上,他根本奈何不了你們!”
“況且,真正的真龍天子在我們這邊,太上皇才是真正的真龍天子,只要太上皇還在,朱祁鈺永遠是假的!”
那些士兵聞言,看向朱祁鎮。
後者聽到動靜,擦去嘴角的口水,急忙起身。
卻不料剛才跪了太久,一下沒成功,竟然摔了下去。
哎喲!
隨著一聲慘叫,朱祁鈺看去。
竟又止不住的大笑起來。
原來朱祁鎮居然摔掉了自己的兩顆大門牙。
這換誰不笑。
不過也只有朱祁鈺敢笑出來,其余人都是側過身去,努力的忍住笑容。
但當他們再次看向朱祁鈺時,心裡無比後悔。
對此狼狽不堪,令人發笑呢朱祁鎮,當今聖上朱祁鈺,那才是真的真龍天子。
這氣勢,這拳頭的力量,哪點不比朱祁鎮強多了。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定,竟然一起轉了身。
這一幕將朱祁鎮和朱祁鈺都給震驚了。
“你們怎麽回事!你們的敵人是朱祁鈺,你們現在這樣是要造反嘛!”
朱祁鎮怒罵道,嘴裡的血沫子不斷往外噴去。
但那些士兵聽到朱祁鎮的話,卻毫無所動,反而大步走向朱祁鎮等人。
“我等是大明的子民,之所以會聽從太上皇的命令,不過是因為家中親人被那些人給抓了起來,以此為要挾!”
“現在,我等意識到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自知活不過今天。”
“但是,我等的家人無罪,只求皇上饒過我們的家人!”
“好!”
朱祁鈺高亢的應聲回答,心裡有些激動。
他本來是想要把這些士兵全部除掉,畢竟聽從太上皇而不聽從他,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可聽到他問現在所說的話,朱祁鈺的想法變了。
他們可用!
就算有家人被威脅,也沒能讓他們喪失理智,喪失對國家的忠誠,對朱祁鈺的忠誠。
他們絕對可用,還能大用!
“朕答應你們,你們的家人不會有事!”
“謝陛下!”
眾人聞言,開心無比。
只要家人沒事,他們死了又何妨!
但他們又馬上聽到了朱祁鈺的下一句話。
“不過嘛……”
朱祁鈺故意一停,讓那些士兵不由地擔憂起來。
陛下該不會反悔了吧!
那我不白死了!
我該怎麽辦!
無數不好的想法都在士兵們的頭腦中浮現出來,但又馬上消散。
因為朱祁鈺的下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感動的流淚。
“朕決定讓你們所有人都活著,朕看到了你們的忠誠,你們沒有因為家人而出賣朕,所以朕不僅不會殺你們,朕反而會重用你們!”
“現在,抓住這群叛賊!”
朱祁鈺沒有給士兵們煽情的時間,畢竟太上皇朱祁鎮還沒解決掉。
“等等!”
突然,朱祁鎮大喊道。
朱祁鈺聞言,擺手讓士兵們停止行動,他倒要看看小醜朱祁鎮,還能讓他看到什麽樂子。
“哼!這是你逼我的,朱祁鈺!”
說罷,朱祁鎮讓身後的一些死士,從身上掏出了一串串的黑色小鐵球。
朱祁鈺看去,不由地大笑。
那不是炸彈還能是什麽。
只不過,那些炸彈都是空彈罷了。
但那些士兵看到炸彈,可是嚇得直往後退。
他們全都是參加過京城保衛戰的人,怎麽可能沒有見過炸彈是什麽,更別說他們還親自扔過炸彈。
那威力,他們現在都還記得。
見士兵們慢慢後退,朱祁鎮大笑。
“哈哈哈哈!”
“你們要是現在投靠於朕,朕說不定還能讓你們死個痛快,但你們要是不聽話,那朕就要對你們的家人,扔幾個鐵球玩玩了!”
可惡!
狗東西,真該死!
要不是有炸彈,我非得捅死你!
士兵們的神色一個比一個氣憤。
可他們又不敢上前去,全都迫於炸彈的淫威。
朱祁鈺見狀,會心一笑。
只見他揮了揮手,那些侍衛立馬心領神會。
拿著刀就走到了朱祁鈺的身前,然後又走到那些士兵的中間。
那些士兵注意到有人接近自己,立馬反應過來,手中刀劍指向了那些侍衛。
不過好在他們知道這些是朱祁鈺的侍衛,不然他們怕是要打起來。
不等詢問,侍衛們徑直穿過所有士兵,來到了最前方。
擺好架勢朝著前面走去。
那些士兵見狀驚呆了。
不是兄弟,為了表示忠誠,你們也沒必要直接上去送死啊!
牙那可是炸彈啊!
士兵們在心中無比怪異,但身體卻在不知覺的向前移動。
直到兩波人馬匯集在一起。
士兵中的有一人突然問著侍衛中的一人。
“你們難道不怕炸彈嘛,竟然直接就這麽攻過去?”
本以為這侍衛會堅定的說自己如何忠誠於皇帝。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侍衛竟然說那些炸彈是假的。
這士兵突然呆住了,任憑自己的身體繼續行走。
我還以為…
不過這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我不用死了,忠誠也表現出來了。
想明白的士兵,突然眼前一亮。
不由得握緊了手中長劍。
隨後嘴中高喊。
“兄弟們!衝啊!”
隨著這名士兵一聲令下,其他所有人全都衝了上去。
朱祁鎮見狀,冷笑道。
“既然你們想死,朕就成全你們!”
說罷,朱祁鎮手中的炸彈飛了出去,與之同行的,還有那些死士的炸彈。
一瞬間,天空中數百枚炸彈,出現在士兵和侍衛的頭上。
但他們並沒有慌亂,反而只是抱住頭部。
雖然他們剛剛已經全部知道了那些都是假的炸彈,但畢竟是個小鐵球,砸到頭了還是有些疼痛的。
當當當!
炸彈盡數掉到地上,發出響聲。
但想象中的爆炸聲卻沒有傳出來,反而傳來了朱祁鎮的聲音。
“不!怎麽可能會這樣,朕的炸彈怎麽會!”
“哈哈哈哈,你的炸彈?你可真不要臉!”
聽到朱祁鎮的話,朱祁鈺忍不住發笑道。
聞言,朱祁鎮看向朱祁鈺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樣。
“朕就不信了,還能每個炸彈都不炸?”
說罷,朱祁鎮那邊突然又扔起炸彈來。
那些士兵和侍衛則是慢慢走過去,臉上嘲諷之意盡顯出來。
意料之中的,一個炸彈都沒有爆炸。
但等朱祁鎮拿出一個有些不一樣的炸彈的時候,朱祁鈺不淡定了。
那應該是漏掉的一個真的。
雖說傷不到他,但是傷到他的那些忠誠之士也是不好的。
於是等朱祁鎮點燃那炸彈的時候,朱祁鈺直接暗中扔出一顆石子,將朱祁鎮手中的炸彈打落。
朱祁鎮也沒在意,隻以為自己沒拿穩。
於是又去撿。
卻不想,炸彈突然爆炸。
朱祁鎮被炸成了無數塊。
地上,天上,那些叛官的身上,全都是朱祁鎮。
朱祁鈺見狀懵了。
他想要除掉的朱祁鎮,就這麽沒了?
這也太……好了吧!
朱祁鈺強忍心中的興奮,怒道。
“你們這些叛官,居然蠱惑太上皇用炸彈,現在還害死了太上皇,朕絕對不饒恕你們!”
“所有人聽命!全都給我抓起來,另外,抄家,朕今日要讓他們的九族,為太上皇賠命!”
一時間,京城內被鬧得雞犬不寧。
數十座大宅大院,都成了空宅。
德勝門外,所有大臣,所有勳貴,所有百姓,全都聚集在一起。
朱祁鈺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將一切的事情都說給了這些人聽。
當官的以及名門望族,無一人敢出來求情。
求情?
好,連你也一起殺了。
害死太上皇的罪名,那可是不小,更何況是死無全屍。
所以所有當官的和那些名門望族,全都低著頭,生怕朱祁鈺的怒火燒到他們頭上。
畢竟他們平時也沒有少做壞事。
與之相反的,是百姓。
看著曾經欺壓他們的人要被處死了,他們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甚至不少人開始跪下,誇讚起朱祁鈺來。
說他是什麽千古一帝, 什麽青天大皇帝。
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是最好,只能把心裡覺得最好的話說出來。
朱祁鈺滿意的看著這一切。
看向一旁的於謙說道。
“於愛卿覺得朕做的如何?”
於謙本來在好好的看戲,被朱祁鈺這一問,猛地一顫。
這叫我如何回答,回答好?
那不就是助長了皇帝的殺人之心,那造成的影響可就不是他於謙能挽回的了。
回答不好?
好,下一個死的就是他於謙。
於謙思索片刻後,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只是看著那些百姓,緩緩開口。
“陛下且看那些百姓,他們臉上展現出來的笑容,就是臣對陛下的回答。”
朱祁鈺微微點頭。
雖然於謙耍了點小滑頭,但還是讓朱祁鈺開心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朕也想看到百姓能夠幸福,所以朕對這些貪官汙吏,仗勢欺人的官恨的緊!”
“朕覺得洪武皇帝朱元璋做的很對,對待貪官,就該殺!”
“殺他個乾乾淨淨,殺他個無所遁形!”
“什麽剝皮抽筋,朕覺得都可以加回來,專門懲治這些貪官!”
說罷,朱祁鈺看向一旁的刑部尚書。
“把朕剛才的全都記上,列個章程,若是有人能進獻一些別的懲治辦法,朕重重有賞!”
“是…是陛下!”
刑部尚書擦了擦頭上的粗汗,立馬就拿出自己的小本本開始記錄。
生怕慢了惹得皇帝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