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走進天牢後,空氣中立刻彌漫著一股,陰森,潮濕,惡心,發臭的氣味。
朱標眉頭皺了皺,立刻從袖子裡,掏出一個乾淨的手絹,將口鼻捂住。
雖說在來之前,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每次一進來,依舊是感覺非常的惡心。
果然,天牢這種地方,確實不是正常人待的,就是什麽都不做,光是住在這裡面,心裡肯定會崩潰的。
很快,朱標在過道裡走了片刻,就在一處陰暗的房間門口停下。
“殿下,到了呢。”
“這裡就是‘丁字號房’。”
帶路的侍衛,向朱標拱手拜道。
朱標看著眼前陰暗的房間,揮了揮手:
“把門打開。”
“是。”守衛點頭答應,立刻從腰上掏出鑰匙,將門上的鎖給打開。
‘嘎吱’一聲,純鋼建造的房門,被緩緩打開。
朱標大手一揮,直接走進房間裡。
而跟在身後的侍衛們,立刻快步跟上,在他的四周停下。
這時,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在看到朱標走進來後,立刻從地上站起。
“嘩啦啦……”
男人從地上站起來的瞬間,身上的鎖鏈,便發出了一陣陣碰撞聲。
緊跟著,他就走到朱標的面前。
而這個時候,數名侍衛手掌按住刀柄,立刻向前走了幾步,將朱標的身體護在身後。
“殿下,饒命啊!”
男人披頭散發,面白無須,跪在地上求饒道。
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幾十道帶著血痕的傷疤,鮮豔奪目,雙手還拴著鎖鏈。
朱標拿著手絹,輕咳了一聲,然後向面前的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散開。
剛才帶路的守衛,立刻搬過來一個椅子,放在朱標的身後。
朱標緩緩坐下,這才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回道:“奴婢俗名喬耿。”
“那入宮幾年了?”
“回殿下的話,奴婢入宮已經七年了。”
朱標冷笑一聲,說道:“入宮七年,那宮中的規矩可懂?”
喬耿點頭道:“懂,都懂。”
“哼!”朱標臉色一變,冷哼道:“既然都懂,那你應該知道,謀害親王會是什麽罪!”
喬耿立刻將頭趴在地上,求饒道:“殿下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還請殿下再給奴婢一個機會。”
這時,朱標扭頭看向旁邊的侍衛,問道:“謀害當朝親王,是什麽罪過?”
侍衛拱手回道:“回殿下,不管是何身份,凡是謀害親王,應誅九族,凌遲處死!”
朱標點了點頭,這才扭過頭來,向喬耿看去:“聽到了沒,誅九族,凌遲處死!”
“你覺得犯了這麽大的罪,就想磕幾個頭,讓本宮饒了你?”
喬耿繼續磕頭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啊。”
朱標擺手道:“本宮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把主謀說出來,或許還能饒了你的九族,你也能死的舒服點。”
“這……”喬耿趴伏在地面上,有些猶豫起來。
朱標見狀後,就向身後的侍衛揮了揮手。
“看來,昨天和今天拷打,並沒有效果啊。”
“來人,上重刑!”
喬耿聽到這裡,立刻擺手說道:“別別別,殿下,奴婢招了,奴婢全招了!”
朱標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向身後擺了擺手。
緊跟著,一名侍衛拿出紙和筆,放在喬耿的面前。
而朱標站起身來,直接轉身離去。
不過,在離開門口的時候,他又向那喬耿說道:
“把你知道的內容,一字不漏的,全都下來。”
“記住,你的九族能不能保住,就全看你手中的那杆筆。”
“不要著急,慢慢的寫。”
說完,朱標便一甩衣袖,向前方的牢房走去。
片刻後。
朱標來到另外一名牢房裡。
此處和剛才的牢房,並沒有什麽區別,陰暗,潮濕,惡臭等等的氣味,撲面而來。
唯一有區別,就是裡面關著的人不同。
朱標站在門口,看著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名頭髮凌亂的少女。
少女身上的衣著殘破不堪,身上留有劃痕和淤青,以及大量的血跡。
朱標輕咳了一聲。
原本躺在地上的少女,突然渾身一顫,然後便從地上爬起。
朱標見狀後,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說吧,是誰指使你們,謀害楚王的!”
……
數個時辰後。
朱標從天牢裡走出,手裡緊緊的攥住幾張宣紙。
這些宣紙上面所書寫的,正是剛才幾名太監和宮女們的供詞。
正如朱標之前所料想的那樣。
太監和宮女們,確實一字不漏的,將所知道的內容書寫下來。
幾個人被關在不同的牢房,又是同一時間寫的供詞,根本就沒有串通的可能。
所以,這些供詞上面,所書寫的內容,九成是真的。
也正是因為,這些供詞的內容是真的,朱標知道了幕後主使,才感覺有些頭痛。
“呼……”
朱標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將手裡的宣紙揉成一團。
“這些不靠譜的弟弟們,真的是……”
“咳……”
隨後,朱標直接將紙團,塞進袖子裡,轉身離開天牢。
……
另外一邊,公主府。
李祺和臨安公主,正圍坐在院子裡的石亭中,認真的下著五子棋。
很快,手持黑子的臨安公主,率先在棋盤上,完成了五子連珠,贏得了這局比賽。
她將手中的棋子放下,一臉歡笑道:“相公,妾身又贏了呢。”
李祺點了點頭,說道:“娘子好厲害,真聰明呢。”
“既然你贏了,那我就接受懲罰好了。”
說話間,李祺就把臉湊了過去。
臨安公主偷偷的向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下人和丫鬟時,這才舔了舔嘴唇,在李祺的臉上親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淡紅色的唇印。
而臨安公主此刻發現,在李祺那俊美的臉上,居然已經有十幾道唇印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小臉微微變紅,有些不好意的說道:
“相公,你好討厭。”
“剛才都是故意輸給妾身的呀。”
李祺呵呵笑道:“沒有,確實是娘子太聰明了。”
“哼!”臨安公主鼓著圓圓的小臉,雙手叉在腰間,輕哼道:
“妾身才不信呢。”
“相公就是想讓妾身親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