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終,不僅是南方的中原,世界上所有人都會效忠長生天神女。”亦思娜聲音高昂。
“阿普吐勒額首領,草原各族,現在面臨著諸多生死時刻,宛如一場雪,一場白災,乃部丘林就陷入危機中。”
“況且,草原各族征伐劫掠比比皆是,首領你可知問題在哪裡?”亦思娜如同伊晨教授般那樣,開始pua丘林氏族首領。
“本人愚鈍,請神女使者明示!”阿普吐勒額怎麽會不知道?當然知道咯,沒有糧食牲畜,沒有吃的,那只有去搶,當草原人都窮得叮當響,那就發瘋一樣群體南下打草谷,一切都是生存壓力唄。當然,就算沒有遭災時,他們也會南下打草谷,只是搶一些金銀財寶為主,不會一次性搶光搶空。
“神女大人要創造一個和平的草原,人人都吃飽,人人都穿暖,”亦思娜開始大談前景,“那前提就是,所有草原部族已合而為一,彼此不再爭戰。所有人將應神女的召喚,神女將賞賜長生天給予的恩賜!”
“而你們,則要絕對效忠神女大人的命令!到時候,不僅將會有新的土地任我們馳騁,更有新的草場任我們放牧,更不用再受此等苦寒!”
這時候,那巴也湊了過來,恭敬地看著亦思娜。
隨著亦思娜惟妙惟肖的描述,阿普吐勒額,甚至包括老薩滿祭司那巴,都不禁開始浮想連連。
“是!感謝神使大人!”阿普吐勒額和那巴連連點頭。
看著阿普吐勒額和那巴誠懇的樣子,亦思娜覺得自己這一頓胡說八道似乎是起了作用?不知道這兩老東西是真的信了,還是只是裝作一副很虔誠的樣子。
反正都是表面功夫不能信,亦思娜記得主人伊晨給蘇杉杉、哈尼迭文和她自己上外交溝通課,就說道了三個重點:第一是畫餅,餅畫得夠大,那些人才會信。第二,恩威並施才能帶好隊伍。第三,要分權治理。
現在餅畫好了,那麽應該來點恩威並施了。
“至於貴族的薩滿祭司.......”亦思娜看向了面前的老薩滿,這不友好的眼神直接讓老薩滿祭司一哆嗦。
八十歲的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說不定嚇一嚇就真的歸西了,亦思娜面帶微笑道
“貴族的薩滿祭司大人,您好,長生天神女感謝您幾十年如一日的傳教,將長生天的恩澤薩滿了腳下這片土地,更讓長生天的光輝照亮了丘林部!”
這一番話仿佛是臨終的悼詞,讓老薩滿那巴聽得心驚肉跳,仿佛是在催促他趕緊上路歸天,去伺候長生天大人。
那巴原本衰弱的神經緊繃至極,他要活下去,他要活下去,絕對不能承認自己的功績,否則就真的得感受到長生天的召喚了!
亦思娜繼續說道,“請問薩滿祭司大人您是否感受到長生天騰格裡的召喚?對您等崇高道德之人,應該能夠每天感受到長生天騰格裡的召喚吧?長生天騰格裡希望您功成身退,感受到召喚去他身邊服侍!”
老薩滿那巴臉色發白,此刻,腿也不抖,說話也利索了,連珠炮般吐出一堆話。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本老奴每日每夜感受長生天的恩澤,沐浴長生天的光芒。我擁有長生天賜予的力量,我也了解長生天對我的召喚,但是為了更廣泛地散布長生天騰格裡的恩澤到每一塊土地。既然神使大人說神女希望將長生天的恩澤散滿大地,老奴怎麽能如此偷安,讓老奴服侍神女大人吧,讓老奴讚揚神女大人的恩澤吧,讓老奴感召更多的長生天信徒吧。”
這一番利索的話語,完全不像是一個八十歲老頭能夠說出來的。
這讓阿普吐勒額都異常驚訝,平時看著哆哆嗦嗦,一副風燭殘年要歸天的老頭子,今年居然那麽能說?
亦思娜一聽,就不樂意了,伊晨的命令是,這些長生天薩滿巫師,可以殺掉的就早點殺掉,大不了後面用npc人物來偽裝冒充,也比讓這些裝神弄鬼的家夥活著要好。
“既然如此,本神使已知曉,吾會回稟神女大人。”亦思娜恭敬地行了貼手的草原遊牧禮節。
這老薩滿擺明不想死,應該不是那種腦殘瘋子信徒,而是裝神弄鬼的家夥。精神病人、瘋子是很容易勸他們赴死的,裝神弄鬼的家夥們才最難搞,要他們死得不明不白,最好能夠往長生天薩滿教儀式上套,才不會引發丘林氏族猜忌懷疑。
又寒暄客套了幾句,亦思娜便騎上馬,離開了。
身邊的女親衛見亦思娜悶悶不樂,便出口詢問:“亦思娜大人,需要我們做什麽嗎?”
“不需要,你們也別自作主張瞎搞,小心壞了主人的大事。”亦思娜警告道。
“是!”一眾女親衛點頭附和。
不過有女親衛盯著渾身破爛的薩滿祭司那巴問道:“這家夥是誰?”
成吉思回答:“丘林氏族的薩滿。現在還動不得, 後面得找主人問問看,這老不死怎麽處理比較好。”
而看著遠走的亦思娜,那巴卻不禁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幫著阿普吐勒額呢?自己幫助阿普吐勒額還不是因為基於庫賽特神女的威名嗎?更不想受赫扎爾這個瘋子胡攪蠻纏的瞎折騰。
現在好了,趕走了一隻瘋子老虎,來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龍啊。
那巴這次覺得自己是上錯賊船了.....對於那巴陰晴不定的表情,阿普吐勒額也心有明白,但是他不吐露出來,更不想與那巴多交流。
自己能夠從庫賽特的死牢中僥幸生還已經不錯,至於復活的女兒a阿庫婭,他才不管這東西是不是真女兒,又或者是什麽妖魔鬼怪。反正從答應了庫賽特神女開始,他自己的命就不是他的了,現在他隻想扳倒逼著自己去庫賽特送死的赫扎爾.....
“阿普吐勒額...........”那巴剛開口。
阿普吐勒額眉毛輕佻,一臉不耐煩地說道,“夜深了,為了安撫暴躁的黑神,麻煩大巫師請回吧,為吾丘林部祈福辟禍!”
那巴被阿普吐勒額一副命令的語氣激怒,才突然發現自己過往辛苦建立的威勢已蕩然無存。
現在自己這個薩滿祭司之位,恐怕還不如以前呢。
在丘林部,除了少數幾人,無論誰看到他都得畏懼低頭。若被冠上藐視薩滿祭司的罪名,各種酷刑便等著他們。
阿普吐勒額原本就是與那巴平級的,所以那輕佻的眼神,讓那巴非常不爽,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瞪了對方一眼,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