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對於死人送葬的事情,諱莫如深,安逸的久了以後,隻想歡笑筵宴,不去琢磨死後的事情。
民生繁榮,醫館遍地,卻荒廢了葬人的禮儀。
聽說京城都經常有人宿醉而曝屍荒野。
蘇乞聽說本地州府,很多人死了以後,都是一張草席直接下葬。
“既然我能夠穿越而來,還是應該講究些什麽!”
主意一定,蘇乞感覺應該有個送葬的產業。
首先,這一行不會有大官貴人去攀比左右,出現不了劉場類似的糖鋪。
再者,子民和蒼生所棄之唯恐不及,必然沒有人與之為伍,這條大街上的很多店家會遭遇敲山震虎。
最後,葬禮上很多的糖糕出現,也是一個銷路。
“對了,你們有多少同伴?”
蘇乞拿定了主意後,悠悠然的笑著,來到母子的身邊,真誠的問道。
“這,這可就說不清楚了,少數也有三四百,都是同鄉。”
母子驚慌失措的抬起了頭來。
“好,把他們都給召集起來,我給你們一個營生,可以送葬,絕對不愁吃喝。”
蘇乞說的肯定,聽的一邊之徐晴都眼睛發亮。
“有,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嗎?”
“當然了!”
蘇乞領著他們當即來到旁邊的店鋪。
那是一個荒廢了的客棧,外地人離開很久,始終都沒盤出去。
街坊鄰居傳說那裡邊死過人,是個鬼宅。
蘇乞和丐幫當然不怕。
“這個地方,我準備盤下來,你們先住進去,明天把丐幫的都叫過來,我要對他們有安排。”
蘇乞拿來簡單的生活用具。
睡了一夜的時間,等到第二天這麽一看。
“觸目驚心啊!”
一共來了四十多人,全部都眼巴巴的看著他。
手裡拿著的是送葬的規矩和禮儀。
徐方隨後跟來,氣的鼻子都歪了,他們庫存的糖糕都還不夠這些人來吃的。
“天地悠悠魂歸故裡,落葉歸根輪回有序。”
蘇乞想到了殷商的詩文,天地題。
開口吟唱間,確定了大計,把這些人全部都留下。
“誰會砍伐木頭?”
“誰會趕大車?”
“誰會做棺材!”
“啥都不會的,你們就哭喪!”
“徐晴,你來帶著他們開始演練起來,很快就能有生意上門。”
蘇乞雷厲風行的做了安排,然後看著一臉愁苦的徐方,又到他耳邊小聲的說道:“送葬的時候,都是發喪的出錢,他們白吃飯,然後你的糖糕不就賣出去了嗎?”
“對,對啊,誰家紅白喜事不吃糖糕呢?”
徐方當即明白了過來。
只是這個隔壁的店鋪,本來就是他照看的,忍不住的猶豫。
萬一有街坊鄰居的嫌棄他們可如何是好?
“劉場的糖鋪,有顧忌到咱們嗎?”
蘇乞一開口,噎的他咬牙切齒。
他隨即就提出了一個再次招募雜役來照料的辦法。
“好,好好的操練他們,不要懈怠,官文和公告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旭日東升。
蘇乞拿著自己的學籍,準時的到了衙門。
知州府邸衙門,公務繁忙。
邊塞軍馬的糧草,蒼縣災民的救濟,甚至是醫館的糾紛,各種的案卷都對方到了樞要處。
他們必須要盡快處理,因為突然出現一個擊鼓鳴冤的,即便是知府都得捏把汗。
日常事務處理的重要,一直都是王知州最為看重和,不得出任何紕漏的重點。
“神通,蘇大師爺啊,我來處理棘手的,一些簡單的,你來斟酌處理便是。”
提學官完全的恭順,在也不提他是名人大學究的事情了。
“好說,咱們隨即吧,不用區別對待,對了...”
蘇乞看看面前的提學官,想起昨天的事,還是忍不住的心有漣漪。
“蘇大人,請說,請說...”
提學官點頭哈腰的,依然恭順。
“珠璣榜,有誰提到過大宋送葬的事情?”
“啊?”
提學官當即一怔,這也不是樞要處的事情。
“冷冷清清,淒淒慘慘切切。”
“將暖乍寒時候,最難將息。”
珠璣榜上排名三十六,有一個詩人,幽怨之作甚囂塵上。
提學官根本就看不上她,說那寫的根本就不是詩。
“啊!詞啊。”
蘇乞當即就明白他所說的是誰了,哀怨和悲壯,用來送葬,最為合適不過。
“好,我知道了。”
坐在官衙中,查看各路官文,民間之事居多。
他就一個原則,是非明辨,不懼權貴而同情弱者。
唰唰唰!
批了半天公文,驚得提學官可是出了好幾身的冷汗。
“哎呀,你都不知道這州中有多少的權貴。 ”
“他們的關系有多麽的攀枝錯節,這是要,要出事的。”
聽了這樣的話,蘇乞隻說一句:“我是來自丐幫,他們跟我有關系嗎?”
“咳咳,咳!”
提學官被噎的不停咳嗽,感覺自己有可能都要被連累了。
“對了,你說的那個淒淒慘慘切切的那位,住在什麽地方?”
蘇乞關心的是這個,既然有這個珠璣榜。
找上邊的人登高一呼,一順百順,誰也說不出什麽。
“巧了,本州剛好就是她的老家,這兩天剛好在...”
“行,你可算辦了一件正事,剩下的,你去處理吧。”
蘇乞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看看天色已經到了正午。
他可不想在衙門裡用餐,還得跟衙役們沒完沒了的寒暄。
“正午的陽光剛好。”
蘇乞從提血官那裡拿到了地址,找了一輛馬車,走街串巷的尋找那個憂鬱仙子而去。
“唐詩三百首,大宋的開國皇帝並不喜歡,朦朧的讓人看不懂。”
“可宋詞終究會誕生。”
“寇公還在留戀殘詩的時候,宋詞的萌芽已經出現了。”
“每個時代都有各自的風流。”
“沒想到我還有幸見到這個憂鬱的仙子,時代的悲哀啊,要是她能寫詩,還用憂鬱嗎?”
蘇乞的自我感慨中,在八角閣樓中,見到了已經垂垂老矣的李清照。
她有一個男人,是屠夫。
坐在閣樓前,怔怔的望著天空,據家人說,她半天都不說一句話,已經木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