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一口涼氣,還不等李逸繼續消化。父帥李元禾便吹響了衝鋒的號角,鼓聲擂響,全軍出擊!
如今鬥將大勝,越人皆被李雲均殺的膽寒。本想給秦軍來的下馬威,被殺在了自己身上。
越人首領真是欲哭無淚,好不容易陣前安撫好諸多兵將,李元禾卻不給其重整旗鼓的機會,直接大軍壓上,將剛聚回的士氣衝散。
大軍刀兵還未相接,但越人敗相已出,落敗不過時間問題罷了。
當隨大軍衝出,李逸目標明確,勢必要多宰幾個越賊,在不斷殺敵建功的同時,不斷強化自己的戰力。
就算是比不上大兄李雲均,也不能比那勞什子柯囡差吧?
在越人數個首領的積極維護下,越人大軍保留了最後一絲尊嚴,沒有臨陣四散奔逃。
但當兩方士兵刀兵相接時,越人頹勢明顯,到是秦軍士兵無一不士氣高漲。
借此東風,李逸也樂的收割人頭。
兩軍交接後憑借著坐下一匹好馬,在加上身側阿平諸人的掩護,李逸一邊禦敵,一邊尋找機會施放冷槍搶人頭。
如此行徑自然惹的部分人非常不爽,但當怒氣衝天的士兵看清來人是李府少將軍,又大多會換上一副和善的笑容。
就是極度不爽的,也不在言語,而是果斷放棄爭論,尋找下一個目標,畢竟這位爺他們一介大頭兵實在是惹不起。
對此,李逸很抱歉。
但由於自身實力確實不怎麽樣,要想在兩軍對峙中獲得一定的斬獲,那必須得用些其他小主意輔助。
今日確實是李逸不對,但無他法若日後有機會李逸定會給予補償。
看著不斷偷人屁股的李逸,阿平滿腦子問號,雖不理解,但依舊盡職盡責的保證李逸安全。
一場仗打下來,李逸雖說不太光彩,但也戰績不俗。偶爾偷屁股未成功,也助力他人正面斬殺,總之李逸收獲頗豐。
從系統上看,李逸此役共斬殺二十三人,得二十四點殺戮值,多的一點是由阿平貢獻。
上次的酣戰,加上此次對敵,阿平斬首數也超過十個,為李逸提供一點殺戮值。
隨著越人被殺退,秦軍也鳴金收兵。
稍稍松口氣,李逸渾身全是汗液和鮮血,黏糊糊的很難受。
回頭看向阿平,眼角余光卻看見大兄李雲均立於其後,正笑眯眯的看向李逸,李逸見此趕緊迎上去。
“大兄,辛苦了。”
“二郎,沒受傷吧?”
李雲均淺淺搖搖頭,轉而開始關注李逸的情況。李雲均身上比之李逸更加髒亂,鮮血已經染滿李雲均身上每一處鎧甲,內襯也被浸濕。
“大兄,我沒事的。”
“回營吧。”
“好。”
此次對壘,從鬥將到結束不過一個時辰。自初晨至現在,正好是太陽高升的時間,熱烈的光芒普照,使得身上的血痂乾的很快。
兄弟倆相依歸營後,由於此次初戰便大捷,斬獲不少戰果,元帥李元禾也大展歡顏,讓鏖戰許久的戰士們去河的下遊洗去身上的血汙。
當然河就那麽大,一次性去太多人,也沒法同時洗,便分了批次,作為元帥的子嗣,兄弟兩很不幸被安排到最後。
李雲均已經習慣了,但李逸不成,渾身黏糊糊的感覺加上血腥味,差點沒給李逸整破防。
李元禾讓副將陸定成去負責界定此次拚殺的斬獲及己方士兵的損失,如此父子三人也難得坐在一起聊會天。
率先開口的是老父親李元禾,他並未看李雲均,而是直直的看向李逸:“二郎,感覺怎麽樣?”
“還行,就是還是不太適應。”
李逸想了想,緩緩開口。作為武將世家,李逸肯定是見過死人的,也絕不能怕。
剛穿越過來沒兩年李逸就見慣了死人。什麽砍頭啊,腰斬啊,凌遲啊,衙門裡受刑的罪人李逸都見過,不過是有多有少的區別。
但即便是見慣了各種死法,李逸來到戰場上也是一陣不適應,前幾晚天色暗沉的時候還好,畢竟天色黑啥也看不清。
但是今天不一樣,當看著滿地都是殘肢斷臂,各色的內髒鋪在地上,偶爾還能看到腦漿子都被打出來的屍體,那場面真是要多駭人有多駭人。
李逸也難免出現生理不適的症狀,但他還是可以忍住不發,但時間在長些就說不準了,這也是他著急洗掉身上血穢的一大原因。
“哦?”
“不適應,我可聽說你二公子可是勇猛無比了,在戰場上就和那專襲人下三路的野狗一樣,在戰場上到處偷襲,還斬殺了不少人嘞!”
聞言李逸懵了,他不清楚這些事怎麽會傳到父帥的耳朵裡,這些具是事實,李逸壓根無從反駁,只能羞愧的低下頭。
“哈哈哈!”
見此,李元禾撫須長笑一聲,然後在李逸有些迷糊的表情中緩緩開口:“二郎,你莫不是以為父帥我要罰你?”
“錯,此舉甚好。”
“是我小看你了,你生來仁厚,熟讀詩書,日後施展抱負之地乃是廟堂之上,非我和大郎一般在戰場廝殺。”
“因而,吾一直擔憂二郎你過於仁厚,未來出仕後會常常因為性格吃虧,但現在看起來貌似是我看錯了,你也不是那般仁厚。”
“當然,搶奪軍功卻也不妥。該是你的就該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也就不該是你的。”
“二郎,你可認?”
說著李元禾繼續追問,經歷情緒上的大起大落,李逸哪敢說一句不行,當即拱手稱道:“父帥,合該如此。”
“所以,我以遣人私下在軍中傳播,你奪了誰的軍功皆可來我處領功。”
“我且問你,二郎。你可還記得今日斬殺了多少敵軍?”
略微回想方才戰場的場景,在打開系統界面加以確認,李逸才開口說道:“回父帥,此次兒共斬殺二十三人。其中兩人是兒臣正面襲殺,其余二十一人皆是被兒偷襲斬殺。”
“這麽多?”
聞言李元禾面露驚詫,他本以為自家二郎這稀疏平常的武藝,就是偷襲能殺幾人就不錯,壓根就沒往上雙去想,沒成想不僅僅上雙了,還達到了二十三之多。
身側的李雲均也有些意外,但隨之低下頭,靜靜聽著,不發一言。
“可有虛報?”
“父帥應該了解我的,兒從不虛言。”
父子兩快問快答,對於李逸的答案,李元禾點點頭,李逸確實可信。
殺幾人可能是搶功,但殺了二十幾人,說李逸沒有救下幾個落入下風的士兵,李元禾是不信的。
不是有言道,殺一為罪,屠萬為雄。
雖不是一回事,但差不多的道理。
能偷死二十多個人,那就不能單算搶功了,必然有功勞在裡面,但這種偷人的行為不能在軍中提倡,所以功勞自然抹去了, 至於罰?
哪有什麽罰,功過相抵罷了。
“你小子還真是個人才,能殺這麽多?賊,不愧是我的兒子。”
“不過,二郎還是少上戰場為妙。畢竟你的武藝確實稀疏平常,若是一個意外,便會受傷乃至身死。”
說著李元禾陷入沉思,稍一會兒,李元禾才開口:“算了日後你就負責後勤這一塊,能少上戰場就不要上。你親衛的缺口,我會派人補上的,就這樣!”
給李逸下了判決,李元禾便準備離開,但被李逸攔住,帶著三分躊躇李逸開口道:“父帥,我不想去後勤。我也想和父兄及叔伯一樣在戰場拚殺!”
“我也是李家男兒,父帥。”
聞言李元禾的腳步頓了一下,但並未停下,徑直走出去後,也宣告李逸的反對無效,他要被調去後勤。
到是看著李元禾走出,一旁的大兄李雲均笑出聲來:“哈哈~”
李逸癟著嘴失落的看向李雲均:“大兄,你在笑什麽?”
“二郎也讀的書多,我也不在你面前賣弄。我想你應該知道,人應該有什麽,卻又不該有什麽的。”
?
聞言李逸腦門浮現問號不清楚李雲均何種意思,但李雲均繼續解釋道:“二郎,不是我打擊你。”
“但是人應該有自知之明的。至少,不能不自量力吧。。”
“哈哈~”
“李雲均!”
說著李雲均走出營帳,很快李逸反應過來,這特麽的是在說他菜,說他不自量力呢。當即李逸吼了一聲大兄的名字,氣憤的追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