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華老漢變形記 一萬零二十三 競聘第1人

“哎呀，我也要去試一試。”

“看我像掌櫃的不?”

“像！我看你像掌櫃的狗腿子！”

“滾！”

休息的時候，工人們鬧成一團。

“幾個工頭可以直接參加競聘！但需要三個工人的聯名推薦。”

這個容易，大家心想。

“一般工人得有至少五個人一起推薦，再經過你們部門掌櫃的審核同意後，再參加工人投票，按照得票多少排好順序，前幾名參加最終的競聘，由總掌櫃的來定。”

“還要這樣麻煩啊?”

“我不競聘了，讓給你吧。”

“滾！要你讓?”

“別說了，快聽後面的。”

“參加競聘的人，必須得識字，還不能只是認自己的名字。”

“完了完了，我是沒希望了。早知道學習的時候積極一些了。”

早說啊，早說的話，咱不就好好學習了嗎?

有人後悔當初沒認真去學識字。

“競聘的時候主要講一講如何管理手下，如何對接上級，如何配合其他部門。幾位掌櫃的進行打分，選出排名靠前的三個人，總掌櫃的親自面試後，定下最終人選。”當著所有人的面，華承耕宣布了選拔的程序和條件。

工人們都躍躍欲試。原先選拔出來的工頭自然暗暗下定決心，普通工人的有些人，也充滿希望。

於是大家在工作之余，各自串聯起來，先找關系好的，再找那些好說話的老好人。終於湊齊幾個人推薦，都按上手印，再找各自部門的掌櫃審核。經過各種審查，再經過員工投票環節。加上參加競聘的工頭，最終一共有七個人參加競聘。牛根寶、周大傑、王二菊、韋民，四個工頭都報名參加了競聘。韋民就是韋傻子，華繼明嫌名字太難聽，讓他改名了。此外，還有工人投票排名靠前的楊六兒、宋春風、徐西河三個普通工人。正式競聘在三天后舉行。

當天下午，王二菊來到小梅那裡去接石頭。小梅的工會主席，不僅負責給工人鼓舞士氣，還肩負著幫王二菊等寡婦看孩子的任務。

“小梅，多謝了啊。老掌櫃的在不?”王二菊熱情地打聽了一下。

“在呢！大，二菊姐找你！”小梅衝屋裡喊了一聲。

“什麽事情?”華繼明出來，看見小梅與王二菊站在那裡。

“東家，我也參加了競聘。就是不知道怎麽準備，東家能給指點指點不?”王二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那眼睛還不時地掃過華繼明的面龐。

華繼明感受到了這女子的期待，於是就不厭其煩地講了起來。吃飽穿暖後，他其實也期待這種來自異性的關注。恨不得把自己想到的都給這婦女講一講。

王二菊頻繁點頭，有種茅塞頓開的醒悟！東家真是太厲害了，事情在他這裡一說，總是那樣清楚。那崇拜的眼光簡直就像看見了自己的偶像一樣。

“對了，二菊。你夫家那兄弟倆還來找你嗎?”華繼明還是想起那兩個賴皮。

“別提了，東家！因為五兩銀子，那老大把老二一石頭拍死了，怕坐牢吃官司，現在他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王二菊很平靜地說了一下情況。

聽王二菊的麻煩解除了，華繼明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

一死一逃，兄弟反目，這好在哪裡?小梅不知道父親什麽意思。

那當然了，一個站在兄弟的立場，一個站在寡婦的立場，那感覺能一樣嗎?

“好好去準備吧！”華繼明鼓勵到。

“東家，那我先回去了。”王二菊拉著石頭的手轉身就走了，那一扭腰輕輕轉身的風情，讓華繼明有些蠢蠢欲動。

“最是那一轉身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把原作者的低頭，給改成轉身來形容這俊俏的小寡婦了。

非常形象！華繼明暗暗點頭。

“小梅，剛才是誰?”牛春花遠遠地看到一個牽著孩子的身影，充滿了警覺。

“二菊姐來接石頭的。”

是她啊！“她沒跟咱大說什麽吧?”牛春花接著追問到。

“沒說什麽，就說了一下林家那兄弟倆的事。”小梅也不知道二嫂怎麽打聽那麽多。

這事牛春花知道，這個王二菊不簡單！五兩銀子引得兄弟倆反目成仇，最後大打出手。也不知這狐狸精使了什麽招數，最後搞得一死一逃，她自己反到落了個清靜。

牛春花有種感覺，自己最大的對手出現了！有了一些危機感。以後不能再大大咧咧的，得趕緊找小玨學識字。以後，要是再搞什麽競聘，自己可能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這王二菊雖然識字晚，但人家學的快啊，小玨都快教不了這個狐狸精了。

其他人也沒閑著，都分頭去找各個部門的現任掌櫃，拉關系，討教一二。王二菊沒辦法與這些男性走的太近，就去問了問承耕和承書，然後把華繼明給她講的仔細琢磨，認真推敲。還用筆在紙上列出詳細的提綱，在心裡一遍遍地默念著要說的話。有時候，還會讓石頭當聽眾，自己在孩子面前演示一遍。

東家懂的真多，年紀雖然大，但是真有本事。掌管著這好幾十人的工坊呢。不過，他人家早年幹什麽去了?王二菊有些不太明白。

競聘在掌櫃經常開會的地方進行。小玨還是支起桌子，負責記錄。

七個人忐忑不安地到牛春花那裡抽簽。牛春花看見過來抽簽的王二菊，心裡有些不得勁。這個臭丫頭要是被選中了，就和自己一個等級了。自家公公千萬不能被這狐狸精給迷倒了。可是當初王二菊掙到三錢銀子的獎勵，她是親自見證的，實力還是有的。

“二菊，你就拿這個簽吧?”牛春花熱情地遞給王二菊一張紙條。

“謝謝春花姐！”王二菊把伸出的手縮回來，很給面子地從牛春花手中接過紙條。

“春花姐，你可不能偏心！”牛根寶也想去搶王二菊手中的紙條，“咱可是一家人，你要是不照顧我，我回去就告訴我學軍叔。”

“就你事多！”牛春花瞪了這侄子一眼。

牛根寶笑了笑，就從那堆紙條裡隨便取了一個。

“第一個?”王二菊打開紙條一看，這可太麻煩了。老掌櫃的搞這競聘，大家從來沒有經歷過啊?自己竟然還是第一個。王二菊心裡直打鼓，這個牛春花，果然不是東西，本以為是向著自己呢，沒想到被她給坑了。自己哪裡得罪她了?不就是平常吵嘴的時候沒讓著她嗎?

得手了！牛春花心裡直樂，不能便宜了你這小狐狸精。表面上還十分吃驚地說:“哎呀！二菊妹子，你真有時氣啊！第一個上場。

時氣你媽！王二菊心裡恨的咬牙切齒，“是呀！古往今來，恐怕我要佔第一了。”

確實，在這個世界，搞競聘的，她將是第一個上台的，說得上是開創性的第一人。

競聘正式開始，華承耕兄弟三個，再加上王鐵匠、李木匠、牛春花三個，一共七個評委坐在下面，等著參加競聘的七個人挨個上台演講。

王二菊第一個上台。她非常緊張，當然其他人也非常緊張，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換誰都緊張。

就連坐在下面的這些人也緊張，無他，日後說不定就成為規矩，要想在華氏上位，都要來這麽一遭。

王二菊對整個過程進行了非常精心的設計，一顰一笑，一個動作，都有深意。她內心雖然澎湃萬千，但臉上比較平靜，還掛著淡淡的微笑，與每個評委都有眼神的交流。然後，有條不紊地講著自己準備的內容。

先是把自己的條件說了說，關鍵是自己特別愛學習，會學習的優點。在旁邊記錄的小玨小大人似的點點頭。對，就是這二菊姐，經常找她，讓她教認字，是女工，不，是所有工人裡面識字最多的。當然比不上周大傑與王尚讀。

王二菊接著又把自己對工作崗位的認識，對員工要怎麽處理關系，對上級要怎麽對接，尤其提到在與其他部門配合的時候，說到一些工作的關鍵點。這都是華繼明給他講的，聽的底下幾個部門領導也都頻頻點頭，不簡單，有這認識不簡單。

最後表了一下決心，選上後怎麽著怎麽著，選不上也沒事，會在華氏繼續好好工作。非常感謝華氏提供了這麽好的一個工作機會，要不然，她們這孤兒寡母真不知怎麽活下去。還忍不住掉下幾滴眼淚。在下台之前，又與每位評委來了個眼神交流，把楚楚動人的小寡婦展現的淋漓盡致。

惹得牛春花也差點陪著掉淚。但當她對上王二菊的眼神時，忽然想起自己是評委，怎能被這人幾句話就差點給騙了?轉頭看了看華承書，華承書也是一幅非常同情的表情，心裡暗罵一聲，呸，狐狸精，晚上再找老公算帳。

其他六個人，在外面只是看見王二菊淡淡地講著話，但說了什麽卻沒聽到。也都心裡佩服，這個女子還真行。第一個上台，表現的也不慌亂，真不愧是能掙三錢銀子的女子第一人。

第二個上台的是徐西河，然後韋民、楊六兒、牛根寶等依次上台。牛春花感覺楊六兒講的最好，就是他不會拋眼神，底下幾個評委都不動聲色，對楊六兒的精彩演講沒什麽反應，遠遠比不上聽王二菊時候，這群男人啊！

楊六兒身材修長，面龐俊秀，就是那一雙眼睛有些咄咄逼人，讓人看見心裡不太舒服。其實華繼明一開始沒選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現在楊六兒站在台上侃侃而談，說著自己的經歷，自己的感悟，這些日子工作當中的感受與思考，還有對工作中一些問題的總結與反思。然後又把自己的打算，以及後面如何更快地成長也講了講。

思路非常清楚，邏輯也非常嚴謹。沒有受什麽教育的情況下，能講出這些東西來，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高手在民間啊！

他們是不知道，為了這次競聘，楊六兒做了多少工作。推翻了多少次一開始的設想，熬了兩個通宵，才最終定下這次講話的框架。這不僅是個猛人，也是個狠人。

華繼明感覺，這是個難得的人才，雖然有野心。但有野心才能做事啊！

這樣的競聘應該多搞，手底下挑選出來的這幾十號人，都是周邊村莊年輕人當中的翹楚，不能把這些人才能埋沒了。

後面的培訓要加強，而且還要更系統一些。否則可就浪費了自己一開始的那一番心思。

其他五個講完的都一臉輕松，徐西河、韋民、楊六兒、牛根寶聚在一起討論著剛才的表現。感覺像是打一場大仗，一下講台，這麽多天的壓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就是感覺一個字，累！

宋春風正在裡面講著，也快結束了。周大傑更緊張了，他不顧父親的反對，硬是跑出來做工，家裡實在太窮了。作為老大，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要是這次被選上，工錢又能增加一些。這樣二弟、三弟才能更安心地跟著父親讀書考秀才、考舉人。後周村出過進士，所以家裡才對讀書如此重視。

“大傑，不要緊張，把自己準備地好好講就是了。”楊六兒對周大傑鼓勵到，“不用慌！底下坐著的那幾位，說不定還比不上你呢！”

在楊六兒看來，要不是因為是華繼明的親家或兒子，現在的幾個掌櫃，如果按照華繼明的規矩， 都不知道能不能成為工坊的工人。

周大傑點點頭，但隨著時間的臨近，還是無法按捺住心中的狂跳。

宋春風出來了，果然人如其名，是滿面春風地走出來的。

“怎麽樣?春風?講的如何?”楊六兒迎上去問到。

“還行！準備的幾個要點，都忘了講了。”宋春風有些遺憾，這也難免，任誰緊張的時候也會出點差錯。

“大傑，進去吧，到你了！”宋春風挑挑眉毛，提醒一下周大傑，“不要緊張！”

周大傑嗯了一聲，整理一下頭髮，毅然走進競聘的會場。

他站定之後，對著每個評委，先鞠了一躬。這是父親教導的結果，要有禮貌嘛。

外面的幾個人看來，先是一怔。讀書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啊！

雖然都是種地的，但周大傑的父親有功名，窮是窮了點，但這在農村還是非常受人尊敬的。平常大家都比較愛護這個小兄弟，也有這裡面一點因素。

周大傑平複了一下心情，他沒有從自己開始講起，而是先從天下形勢講起，未來可能會遇到什麽樣的事情，華氏將面臨著哪些困難與挑戰，這對華氏的掌櫃提出了什麽樣的要求。然後才講起自己的優勢，如何能適應這將來的形勢，為華氏做出怎樣的貢獻。

華繼明非常開心，能有這眼光，有這思路，大才啊！

這已經跳出華氏的小圈子，從天下著眼來思考問題了，非常好！真不愧是讀過書的孩子。

華繼明充滿了希望，手底下有這樣一群年輕人，未來可期，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