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華老漢變形記 一萬零三十三 接觸黃林幫

官路上隔上一段，就有賣茶水的小攤，兩個人走累了，就到茶水攤子上喝點水解渴。

“大兄弟，這裡離祝陳還有多遠?”

“不遠，就快到了。”

“這裡不少石炭啊?”

“那是，都挖出來送窯上去了。”

“那可掙不少錢。”

“都讓黃林幫給掙去了，他們控制著這片的石炭和瓷器。”

“喲，打聽個人，張四合，聽說過嗎?”

“聽說過，好像是黃林幫一個小頭領。主要負責賣貨的。”

華承鄉一聽，還是同行。

然後付過一枚銅板，帶著許華年繼續前進。

兩人來了，也沒著急去找人，先找了個客棧住下。在客棧夥計的指引下，他們先來到有名的寶泉寺，聽說是唐朝就修建起來的寺廟，歷史已經比較悠久了。

然後又聽從當地人的介紹，跑到什麽“龜探河源”、“臥虎石岩”、“玉帶涑水”所謂祝陳八大景，看了看。其實也沒什麽可看的，但既然來了嘛，那也得見識見識。

祝陳是個出陶瓷的地方，歷史已經比較久遠，這裡有上好的陶土，還有可以燒窯的石炭，吸引了大批手工藝人聚集於此。

聚集而來的窯工為了不受欺負，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就有了個黃林幫。只是不知這名字有什麽意義，傳承下來，一直就這麽叫著。

黃林幫經過很多年的積累，已經控制了附近幾乎所有的陶瓷生產與石炭生意，實際上具有了行會性質的這麽一個非官方組織。規范著當地的陶瓷和石炭行業的秩序。

華承鄉一邊瀏覽祝陳的風景，一邊仔細地打聽黃林幫的情況，再者就是仔細察看這一片的產業與經濟。

總體上而言，依托陶瓷生產，這個地方要富一些，老百姓做工的收入好一點。要比一般的地方消費能力強。白布、肥皂在這裡應該可以賣的出去。

再就是這個地方的秩序相對安穩，也就是黃林幫控制下，並沒有太多亂七八糟的事發生。要比黑龍幫在沂州的名聲好許多。或許是因為一幫窯工出身的頭領，比較憐惜底層人罷了。

不像是黑龍幫，刀口舔血，打下地盤，趁著沒有勢力挑戰，趕緊盤剝。說不定哪天來個更大的勢力，就把他們趕跑了。

而黃林幫在這裡幾十年了，已經把這裡當作自己家後院進行經營。管理手段，自然有差別。還有就是，黃林幫手裡面有產業，是能自己造血的，對當地百姓用不著剝皮抽骨地壓榨。

華承鄉兩個人來到黃林幫總堂所在的院子，見有護衛在門口站崗。就趕緊上前朝廷聯系。

“這位兄弟，我們是沂河東邊李家莊鎮華家埠華氏商行的，有事想求見你們幫主，不知能否去通報一聲。”華承鄉非常客氣地說明來意。

那人仔細打量了一下華承鄉，見他穿著不像是種地的，氣質看起來確實像個商人，“你稍等一下，我進去問問。”

華承鄉與許華年就在門口等著，等了好半天，也沒見那人回來。這時就看見幾個人也是急匆匆地從遠處走來，好像是要到黃林幫辦事。

“掌櫃的，那個走在前面的看著眼熟，好像就是張四合。”許華年一看那夥人，馬上就告訴華承鄉自己的發現。

華承鄉一看，一個中年漢子帶著幾個人正往這邊趕來。於是趕緊迎上去，“敢問這位壯士是張四合大哥嗎?”

那漢子一怔，心想這誰啊?

“有什麽事?”

“我是沂州城華氏商行的掌櫃，我有個夥計許華年，一個月前張大哥把他從羅瘸子手下給救出來。”

“謝謝張大俠救命之恩！”許華年過來一些子跪在了地上，接著就磕了個頭。

“使不得，使不得！噢，我想起來了，是這個小夥子。”張四合看到許華年頭上一塊新結的疤痕，想起那天在沂州的事。

“今天我們掌櫃的正好有事想求見幫主，正在這等著呢。沒想到遇上恩人了。”許華年非常開心。

“沒找人給你們通報一下?”

“找了，剛才站崗的一個兄弟進去通報了，不過人還沒出來。”

“這段時間幫主事情比較多。我也還有事，我先進去一下，也給幫主說說。你們先等等。”

正說著呢，那站崗的出來了，從遠處喊著:“華氏商行的，幫主請你們進去。”

“請過這位兄弟。”

“張大哥，咱們正好一起。請！”

“請！”張四合帶著華承鄉，一起走進院子，來到黃林幫議事的地方。

這是一個四進的院子，在最第三進院子裡，中間的正房就是黃林幫議事的地方。房子不小，能盛下20多個人，幫主周世昆，副幫主孫萬興，正坐在正房裡。

只見周世昆年近50，精神奕奕，身材敦實，渾身充滿正氣，尤其是一張國字臉，非常威嚴。旁邊的孫萬興，近過40，身材消瘦，但眼神犀利，一看就是練家子，行止之間，頗有章法。

“在下華家埠華氏商行華承鄉，見過周幫主、孫副幫主。”華承鄉非常正式地見禮。“祝黃林幫生意興隆，周幫主健康長壽！”

“哈哈，年輕人，還這麽講究。”周世昆把手一揮，“有什麽事，說。”

“周幫主，這是華氏送給周幫主的。”說罷，只見許華年拿出準備好的肥皂，擺在周世昆和孫萬興前面的桌子上。

“周幫主，這是我們華氏開發的產品，肥皂，想必您老也聽到了風聲。”華承鄉先讓周世昆看看肥皂，然後接著說:“我們看祝陳村這裡都比較富裕，想在這裡賣肥皂。”

“怎麽個賣法?”

“要是周幫主想做這個生意，那我們就批發給黃林幫，由黃林幫在祝陳村賣肥皂。要是周幫主感覺費事，就由我們華氏在這裡賣，要交什麽費用，我們按規矩來。”華承鄉把意思說明白。

周世昆看了一眼孫萬興。只見孫萬興慢慢站起來，拿著肥皂看了又看。“我知道這肥皂賣的挺貴的。但按我們黃林幫以往的規矩，我們不會插手你這生意，我們隻做陶瓷和石炭。”

“那真是太感謝兩位幫主了，給華氏這個機會。”

“別忙！你們這肥皂價格太高，我們可能收的保護費就要多一些。要不然，祝陳村的村民掙點錢，還不都被你們給掙走了?”孫萬興看了一眼華承鄉。

“不知孫幫主打算收多少?”

“你們的肥皂聽說在沂州一塊賣二兩銀子?”

“是的！”

“那我們一塊肥皂收五錢銀子當作保護費，這沒問題吧?”

華承鄉略一思索，然後說:“如果黃林幫確實能保我們平安，五錢就五錢。”

“收錢保平安，這個還用懷疑嗎?”孫萬興有些不悅。

“孫幫主別怪罪，我們在沂州還真遇到這樣的主。”華承鄉連忙解釋。

“是不是劉二虎那上不了台面的貨?”張四合在旁邊插嘴問道。

“正如張大哥所說，就是這黑龍幫。商戶交了錢，結果手下的人還來騷擾我們。”

“四合，你們認識?”周世昆問道。

“幫主，一個月前在沂州，正好經過華氏的商鋪，一個差役差點把他們夥計打死，被我給攔住了。”張四合一指許華年，“就是這個小年輕。”

“小的許華年見過周幫主、孫幫主。”許華年趕緊出來見禮。

周世昆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華掌櫃，難道你來黃林幫，就為了在祝陳開商鋪這一件事?”孫萬興又問了一句。

“周幫主，孫幫主。祝陳村周邊村子也有種棉花的，往常都是被黑龍幫來收購，價錢低，村民們敢怒不敢言。不知道黃林幫有沒有力量能收購棉花，只要你們收好了，我們華氏可以全部買走。”華承鄉說出了自己的關鍵來意。

周世昆微微一樂，朝孫萬興搖搖頭。

“這事就算了吧，華掌櫃。我們人力都放在陶瓷與石炭上，其他生意我們都不碰。要不然怎麽就讓你們來賣肥皂了呢?”孫萬興拒絕了華承鄉的建議。

“還有，我們與黑龍幫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必要挑起事端。”周世昆最後定下調子。

華承鄉趕緊站起來，“幫主，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黃林幫不收，我們來收購棉花如何?黑龍幫來找，也與黃林幫無關。”

“可是一旦你們兩家要是打起來，怎麽可能與我們黃林幫無關呢?你相信，那劉二虎能相信嗎?”孫萬興反駁到，“這事萬萬不可。你們只在這裡賣貨就行了。收棉花的事，想都別想。”

“行了，四合，你先送客。送完趕緊回來。”周世昆下了送客的命令。

“承鄉老弟，走吧?”張四合站起來，引著華承鄉和許華年一起往外走。

“張大哥，你住哪裡?等你完事，我們去找你。小許早就想來感謝你了。”

“哎，沒必要。你們住哪?我去找你們吧。”

“那也行，我們就住寶泉寺對面的客棧。千萬要去啊！我們等著你。”

“好，我一忙完了就去。”

華承鄉與張四合約好了。

“掌櫃的，黃林幫看來真不願意去惹黑龍幫。”許華年對華承鄉說，“那黑龍幫就那麽厲害嗎?”

“他們不惹黑龍幫，黑龍幫就不惹他們了?我看不見得，現在是黑龍幫最狂的時候。”華承鄉也不知道會不會是他二大爺華繼明所說的那樣，兩股勢力，肯定會有衝突。

華繼明說，黑龍幫規模擴張的衝動很大，什麽都要做，不給別人一點活路。遲早要與黃林幫產生衝突。而且，不僅是黃林幫，還會有其他本地勢力。

“馬三呢?這些日子怎麽還沒動靜?”劉二虎有些怒了，都過去十來天了，這馬三一次也沒來匯報過。工坊到底搞成什麽樣了?

“幫主，這馬三我近期也沒見到呢，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去，把他叫來！”劉二虎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因為他的壓力太大了，為了擴張實力，就招了很多人，人多了得養著，這收入的壓力就越來越大。

而人多了，人心就變複雜了。這不，馬三好像就有情緒，自從他把紡車織機做出來後，沒有獎賞他，好像就擺爛了。

這狗日的，要不是當初我賞識、提拔他，到現在還是一個操船的小土匪呢，這麽快就忘恩負義了?

“告訴他，能乾就乾，不能乾就滾！黑龍幫不養閑人。”劉二虎氣的又加上一句。

“幫主您找我?”馬三跑的氣喘籲籲，來見劉二虎。

“怎麽回事?這些日子跑那裡去了?”

“幫主，這些日子帶著工匠，把紡車和織機又做了一遍。前天才把技術摸透，把樣機又做出來一套。”

“怎麽還要摸技術呢?前些日子不是已經做出來了嗎?”

“幫主， 小的沒有注意，金明普那幾個工匠，嫌給的工錢少，趁咱們的人不注意，一起跑了。”

“跑了?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劉二虎暴跳如雷，黑龍幫竟然出了這樣的事，還要不要臉了?

“跑哪去了?去，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劉幫主，找到也沒用了。”

“放屁，找到一個個都把手剁了。”

“他們留下書信，說去江南做匠戶了。”

“你們這群蠢貨，怎麽沒把他們的路引給扣下呢?”

“幫主，實在是小的疏忽，那幾天著急要把織機上的輪轂做出來，這才讓這幾個混蛋鑽了空子。”馬三嚇的汗都沒有了，“幫主，您別生氣，我安排人到他們家裡，把您賞的銀子都要回來，給您出出氣。”

“去！趕緊去！”劉二虎一聽馬三的主意，馬上同意，“瞎了眼了，敢從黑龍幫不辭而別。”

在張四合的幫助下，華承鄉選了個好地段，多花了些銀子買了個商鋪。

沒幾天，祝陳村的華氏商鋪就開張了，在張四合的推薦下，雇了個張四好來當掌櫃的。

這裡的人果然富裕，一看華氏的布和肥皂，質量不錯，關鍵是肥皂太適合他們做陶瓷的洗手了。

果然一傳十，十傳百，一個字，就是買買買。

這可把生產肥皂的工人給忙壞了，尤其是主管楊六兒。他忙的是腳不著地，前後來回跑，不停地協調著各個環節，調動著不同物料。雖然累的一塌糊塗，但感覺卻無與倫比。這個feel，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