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
隆王府。
楚雲策坐在廳堂之中,管家垂首站在一旁。恭敬的喊道。
“王爺。”
“先生可是為本王帶來了什麽好消息?”楚雲策抬起頭來看向對方。
管家拱手說道,“根據密探傳回的情報,南州雲州聯軍,共計12萬人馬,已經抵達青州邊境,印城岌岌可危。”
“太好了。本王苦苦等待的時機,終於來了,”楚雲策心情很好,聽聞南州舉旗的消息,整個人顯得極為興奮,大笑道,“楚白衣,你的好兒子,果然沒有教人失望,哈哈哈。”
管家仔細解釋眼下的情況,“兩州合兵之後,並未在第一時間攻擊印城。但那印城守將卻是嚇破了膽,還未接敵,就連續向朝廷發出數封緊急求援……”
“你是說,他們還沒打起來?”楚雲策眉頭一挑,略顯詫異。
管家如實回報,“南州雲州聯軍,只是兵臨城下,並未急著攻城。”
“圍而不攻,更能給朝堂某些人形成心理震懾。這楚天,上陣伐謀,倒是頗有乃父之風啊。”楚雲策思索片刻,點頭說道。
管家趕緊恭維道,“王爺所言極是。經您這麽一說,倒是教屬下茅塞頓開。”
“蟄伏十年,一朝出手,兩州之地同時起兵。直接在楚南星的臉上武刀弄劍,攪弄風雲。哈哈哈,此番真是天助我也。”楚雲策心情大好。
殺手夜朗走進房中,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夜朗。”
“屬下在。”
楚雲策微笑著問道,“你覺得本王方才說的可有道理?”
“回主上。屬下不懂軍事。隻願做主上手裡最鋒利的刀。”夜朗仍舊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楚雲策微微搖頭,也不怪罪,吩咐道,“立刻聯絡夜幕下屬所有人員。”
“主上,咱們這是準備動手了嗎?”夜朗聞言,抬起頭來,眼神明亮道。
“不急,局勢尚不明朗,本王還要再添一把火,整個大胤,越亂越好!”隆王楚雲策眼神火熱,滿面紅光。
“主上打算怎麽做?”
“安排人手,在全國各地製造混亂。先前盯上的那些富商、地主,全部鏟除。”楚雲策眯起雙眼,吩咐道。
“是!”
看得出來,楚雲策今天心情極好,“只要各地的局勢一亂起來,夜幕便能趁亂而起,迅速搜刮一筆巨額財富。”
“王爺英明。只是,咱們這麽做,不怕驚動廷尉府?”管家站在邊上,提出自己的擔憂。
楚雲策聞言,擺了擺手道,“嶽陽那狗東西,這些年幫皇后和榮王做的髒活兒還少嗎。他們自己都不乾淨,沒心思去管旁人。”
“原來王爺早有安排,是屬下多慮了。”管家拱手道。
“本王苦等多年,終於等到了眼下這個絕佳時機,”楚雲策說到這裡,興奮不已,“只要這次的事辦妥了,以後起兵就再也不愁錢糧。”
“我們最近一直暗中截留龐萬裡的生意,所得銀兩不下數百萬,加上這次行動,日後便能招募更多殺手。”夜朗在一旁補充道。
“之前父皇病危時,楚白衣因為鎮守北疆,被楚南星這狗賊搶了先機,奪了皇位……”楚雲策目光陰冷,“本王蟄伏多年,最終這天下的贏家,必然是我!”
管家趕緊拍馬趕上,“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厚積薄發,即將達成所願。”
“哈哈哈。”隆王楚雲策一掃陰霾,爽朗大笑,仿佛憋了十幾年的怨氣在這一刻散發出來。
“管家。今日本王心情不錯,你陪我喝幾杯。來人,上酒!”
夜朗見狀,非常識趣的退了下去。
管家上前一步,拿出銀票躬身道,“王爺,今日又有新的生意上門。”
隆王接過銀票瞥了一眼,“二十萬兩定金,要殺什麽人,出手這麽大方?”
“目標是二皇子楚雨寒。”管家如實回報。
“呵呵。有意思。我們這幾個做叔叔的還沒動手,下面那幾個小的已經按捺不住了。哈哈哈。楚南星這幾個兒子倒真是廢物的緊。”楚雲策聞言大笑。
“老奴已經查明此事。是三皇子的娘家人秘密聯絡的夜幕。委托是從定州那邊的渠道找上我們的。”
“楚無傷嗎。定州周氏,這些年倒是攢下了不小的家底。那個小兔崽子還真是能忍,是個梟雄的苗子。吩咐人給我好好盯著。”楚雲策眯起雙眼。
“是。王爺,這單生意接嗎?”管家略微抬頭詢問道。
“為什麽不接。錢照收,人嘛,看情況殺與不殺。”楚雲策笑的奸詐,“楚南星這幾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跟他們老爹一樣,野心勃勃。讓他們去鬥吧……”
下人很快就送了酒菜進來。
楚雲策心情大好,一揮手道,“管家,坐。陪我多喝幾杯。”
管家拘謹落座,拿起酒壺幫王爺倒酒。
景陽宮。
皇后端木漁懷裡抱著肥胖的白貓,殿中踱步。宦官與宮女全都退了出去。
“阿弟,如此急著進宮,所謂何事?”
端木易快步上前來匯報,“剛剛收到線報,南州正式舉旗了。南州雲州一共12萬大軍合兵北上,雲州提供錢糧,幽州還出了數萬戰馬。”
“他們這是要做什麽,謀逆嗎!”端木漁聞言,瞪大了眼睛,已經顧不上懷裡的白貓,身子踉蹌了一下,白貓趁機跳了出去。
端木易趕緊上前攙扶,“娘娘,保重身體,腹中胎兒要緊。”
“阿弟,消息準確嗎?”端木漁還有些不信,再次確認道。
端木易急忙點頭回答,“千真萬確,臣得到消息之後還派人去太尉府確認過。”
“這樣下去,恐怕等不到腹中孩兒出世,大胤就已經不是我端木家的了!”端木漁狀若瘋狂,將茶幾上的擺件全都拂到了地上。
“娘娘息怒。”
“區區一名罪子,竟然能控制兩州舉旗,”端木漁呼吸急促,難掩心頭怒火,“廷尉府是做什麽吃的,還有榮王那個廢物,到現在都沒能除掉那罪子。”
端木易低著頭,“臣回去之後,馬上找他們討個說法。”
“弟弟。若是這次不能保住社稷,我們端木家,危矣。”端木漁雖氣急敗壞,但是政治嗅覺卻異常敏銳,這也是她多年來寵冠后宮的原因所在。
“阿姊,何至於?我大胤號稱百萬大軍……”端木易聞言,有些輕敵,他甚至覺得皇后有些小題大做了。
“你也說了,只是號稱,”端木漁立即打斷了對方,“定州乃方外之地,幽州歷來不聽朝廷調遣,益州貧弱根本指望不上,蒼州自顧不暇。眼下雲州南州又被那罪子操控……”
端木易此時才看清楚形勢,忍不住心中一驚,“如此說來,皇室能直接掌控的,只剩下一個中州……嘶……”
“阿弟,不是我杞人憂天,而是你我姐弟,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端木漁歎息一聲道。
端木易總算認清了形勢,當即表態道,“阿姊放心。我就算肝腦塗地,也一定會保護好你和侄兒!”
“要不擇手段!不能光指望廷尉府和榮王他們。夜幕那裡,你也去發布委托。”端木漁預感到了危機來臨,面部猙獰,已經顧不得掩飾。
“是!”
“一旦陛下失勢,你我的榮華富貴就到頭了,”端木漁眼神中再次出現瘋狂之色,“即便哀家得不到這大胤,那罪子也休想拿到!”
“阿姊的意思是?”
“最壞的結果,本宮寧願讓這大胤江山分崩離析,或是拱手送與東胡,但是絕對不會讓它落入那罪子手中!”端木漁咬牙切齒地說完。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有些話她並沒有對端木易坦白,她之所以如此憎惡楚天,只因他是楚白衣的兒子。
當初自己苦苦追求,當眾向楚白衣表白,換來的卻是拒絕和冷眼,讓她成為了一時笑柄。女人的仇恨,有時候真的能夠燒毀一切。
“娘娘請放心。微臣必定竭盡全力,永絕後患。”
文淵閣。
朝房裡。
幾名大臣站在角落裡打盹。
榮王楚雲天獨自一人,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手裡端一茶盞,看似閉目養神。
太師龐萬裡輕飄飄地湊了過來,拱手道,“榮王殿下。”
“龐太師啊,有何指教?”楚雲天睜開眼,打量一眼來人。
龐萬裡輕聲歎息道,“南邊已經反了,加上北疆又有東胡人入侵……”
“這些事,是太尉大人應該擔心的。”楚雲天一句話輕描淡寫道。
龐萬裡不置可否,繼續出言試探道,“王爺當真是大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不是本王淡定,只是這局面仍在掌控之中,太師又何必杞人憂天。”楚雲天不動聲色,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
龐萬裡卻是有些急躁,最近他手下的許多生意遭遇不明人士的劇烈打擊,損失巨大。當下便道,“可是那罪子手中掌握了兵馬……”
“是又如何。疥癬之疾,不足為懼。”楚雲天搖了搖頭,仍舊一臉雲淡風輕。
龐太師看起來卻是一臉憂國憂民,“可是,眼下南北皆有戰事,內憂外患,若是國祚不興……”
“太師庸人自擾了。退一步說,就算換了個天,那些會水的人,還能淹死了不成?”楚雲天挑眉反問道。
“還是榮王殿下看得開,老夫這定力不如你,”龐萬裡沒有試探出什麽,隻好打了個哈哈,也不生氣。在旁邊的空位坐下來,自己給自己斟茶。
“那罪子成了氣候倒也沒什麽,只是當年的一些舊事,若是翻了出來,怕是好說不好聽啊……”楚雲天也不多說,點到即止。
龐太師眯起雙眼,“恩。言之有理。是該好好料理一下了。”
榮王看著龐萬裡心領神會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冷笑。龐萬裡富可敵國,手中掌握著無數財源,甚至私下裡與東胡人暗通款曲,這些榮王都知道。
當初攛掇皇后一黨,勠力將楚白衣剪除,出力最多的便是龐萬裡。這一點,最讓榮王想不通。
無論從人口、土地、國力、文化,方方面面來比較,東胡都不是大胤的對手。可笑的是,精明如龐萬裡,卻寧願勾結人口不足百萬的東胡蠻子,也不願意效忠數千萬人口的大胤。
楚雲天一直想不通,問題到底出在哪裡,莫非這龐萬裡是東胡人派來大胤的細作不成……
雲州境內。
一處集市。
有主仆二人伴作商旅模樣正在集市中四處轉悠。雲州的繁華,於金陵相比又有不同,沒有那般魏巍皇氣,卻顯得更加綿柔,潤物無聲。
“公子……”一身帳房打扮的書童開口問道。
幽州於家少主,扮作富家翁的於一平忍不住挑眉道,“怎麽,你有話要說?”
“咱們私下偽造文書,偷運出來五萬戰馬,從益州偷渡送去南州雲州……而且還瞞著老爺,這麽做真的好嗎?”書童縮了縮腦袋,顯然是感到後怕了。
“哼。誰跟你說本少爺隻拿了幾萬戰馬?”於一平當即糾正了書童言語中的錯誤之處,慷慨激昂道,“我可是答應了我兄弟,支援他十萬匹戰馬。”
“啊?那之前交割給南州的兩萬,還有趙盤送去的三萬呢?”書童有些傻眼。
“當然是額外贈送的,”於一平理所當然道,“我那兄弟楚天,準備出兵北上,正缺戰馬呢,我於家樂善好施,義薄雲天,不得雪中送炭一波?”
書童一臉驚愕道,“這不就是白送嗎?於家啥時候開始做起虧本買賣了……”
“你這廝,格局還是太小。”於一平搖了搖頭,滿臉嫌棄地看著自家書童。
書童心有不忍,提醒道,“少爺,你這麽乾,就不怕老爺打斷你三條腿?”
“我爹啊……他可是個死要錢的性子。”於一平想了想自家父親,雖然心中有些發怵,可是轉眼就把這事拋在腦後。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自己帶著書童偷偷溜出幽州,遊歷天下,到處惹是生非,不對,到處樂善好施,是為了歷練,以便將來順利接管於家的生意。父親母親看到自己長大了,怎麽會怪罪呢,誇獎還來不及。恩,精神勝利法,於一平成功說服了自己。
“放心吧,天塌不下來的。”
書童猶豫,還要再說什麽,“可是……”
“你啊……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隻盯著眼前利益。不然我於家何以在亂世立足。”於一平直接打斷對方說話,有些恨鐵不成鋼。
“難道白送那麽多戰馬,就有什麽長遠利益?”
“我觀楚天有逐鹿天下之勢,這叫戰略投資。”於一平掐指一算,高深莫測道。
“少爺,你在說笑嗎……”書童聞言,直接驚呆了,“大胤號稱百萬雄兵,就南州那點人馬,逐鹿天下?”
“我對自己的投資眼光一向很有自信,”於一平眼珠一轉,調侃道,“你若不服氣,要不我們打個賭?”
書童一聽賭局,馬上變得警惕起來,“打什麽賭?”
“你若輸了,你在幽州看中的那位小娘,回頭得讓給少爺我,如何?”於一平挑釁地看著對方。
“我……我才不呢!”書童臉紅脖子粗地拒絕,憤憤不平道,“你在幽州都已經有那麽多姑娘了,怎麽還惦記我家的。”
於一平捧腹大笑道,“哈哈哈。說了半天,你還是怕輸啊。”
“我才不是怕輸……只是少爺以往跟人打賭,就從來沒輸過……”書童越說氣勢越弱,最後整個人都打蔫了。
“倒也不是沒有輸過,”於一平回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本少爺英明神武,這輩子也就輸了那麽一次而已……哼,栽在楚天那龜兒子手裡……”
“啊……這……”
“看著吧,大胤的天,要變了,”於一平揮去心中不爽,似乎對自己的選擇充滿了信心,“我現在幫他就是雪中送炭,比起以後錦上添花的那些人,哈哈哈。”
勤政殿。
皇帝楚南星召見太尉商議國事,值守太監朗聲宣布。
“太尉杜仲覲見。”
早已等候在殿外的杜仲,穿著朝服,快步進入勤政殿。
皇帝揮手示意道,“爾等全都退下。百米之內,不要留人,侍衛也一樣。”
“敢有窺視聖聽者,殺無赦!”
太監和宮女全都恭敬地退出殿外。
卻不知,在勤政殿外,一名膽大的小太監,悄悄地躲在柱子後面沒有離去,打開了一扇窗戶縫隙,偷聽屋裡的談話。
“愛卿來了。”眾人退下之後,楚南星趕緊起身相迎。
“老臣杜仲,叩見陛下。”
“快快免禮。”楚南星快步上前攙扶,歎息道,“東胡大軍南下蒼州劫掠,已經連克數城,燒殺搶掠……”
“臣,萬死。”杜仲慚愧不已。
“卿家乃國之重臣,兩朝元老,何以輕言生死?朕今日是要跟你說些心裡話的,”皇帝擺了擺手,“朕聽聞,這幾日南邊也不太平了?”
“這……臣也是剛剛接到消息,南州……舉旗了。”太尉最怕的就是皇帝問到此事,隻好硬著頭皮回應道。
楚南星卻是沒有出言責怪,只是平靜地開口問道,“愛卿可有良策?”
“兩害相權取其輕,”杜仲想了想,直截了當的諫言道,“東胡危害太大,若不當機立斷,恐將威脅京城安危。”
皇帝聞言,面色一凜,“既如此,愛卿當馬上安排兵力,馳援蒼州才是!”
“這……”杜仲聽罷,卻是有些猶豫。
“無妨,今日你我君臣可以暢所欲言,出了這殿門,就當你沒有來過。”楚南星給出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杜仲深吸一口氣,說道,“臣以為,眼下宜秘密調遣西部邊軍入蒼州,禁軍四大營亦可調遣其中一部北上馳援。以彰陛下聖德,救黎民百姓與水火。”
“愛卿以為,南州之事該當如何?”皇帝沉吟片刻,沒有表態,繼續問道。
“事有輕重緩急。南州那點人,戰力有限,而且南州貧瘠,加之糧草不足,又缺戰馬。想要北上,先有青州作為阻擋,之後還有中州20萬虎賁軍精銳,”杜仲分析局勢,給出定論,“老臣以為,南州之患,不足為懼。”
“那就依愛卿所言。急調西部邊軍五萬人,禁軍亦勻出兩萬人馬,馳援蒼州。”皇帝思忖片刻,終於下令,“如今朕可以信任的唯卿一人而已,望卿不負所托,務必將東胡人擋在玄谷關外。”
“陛下英明!臣,遵旨!”太尉杜仲有些激動,躬身道。
“哎。這滿朝文武,只有愛卿與朕戮力同心……”楚南星無奈歎息道,卻是不知這話語之間有幾分真誠,幾分做作。
“老臣惶恐。”杜仲聞言,眼眶泛紅。
躲在門外偷聽的小太監,眼珠一轉,悄悄地溜走。
酒肆。
酒肆大堂的角落裡有一雅間。
雅間門外,牌子上撰寫著精致的“聽風”二字。
喬裝改扮的二皇子楚雨寒,十分謹慎的推開房門,進入聽風閣。房門像往常一樣自動合上。
掌櫃的抬頭迎客,“客人來了。想要問些什麽消息?”
“問天下大勢。”楚雨寒說話直截了當。
掌櫃的露出官方的笑容,“呵呵,這價格可不便宜。”
楚雨寒拿出萬銀票放在櫃台上。
“客人請問。”掌櫃的瞥了一眼銀票,沒有廢話。
“如今放眼天下,誰有可能問鼎?”
掌櫃的露出詭異笑容,“東胡在北方虎視眈眈, 南州雲州相繼舉旗。這天下大勢嘛……”
“什麽,你說南州雲州舉旗了?”楚雨寒打斷了對方。
掌櫃的點頭回應,“沒錯,幕後之人正是當年的罪子。”
“你是說已故裕親王楚白衣的兒子楚天?”楚雨寒大吃一驚。
“客人說的不錯,就是他。”
楚雨寒眯起雙眼,“他有希望問鼎天下嗎?”
“說實話,我聽風閣對他並不看好。”掌櫃的神秘一笑。
楚雨寒松了一口氣,繼續追問道,“那不知,這聽風閣主對於當今陛下的三位皇子怎麽看?”
“想要問我們閣主的消息,又是另一個價格。”掌櫃的笑眯眯的看著對方。
楚雨寒從衣袖裡再次拿出十萬兩銀票,放在櫃台上。
掌櫃的看到銀票,馬上換了一副狗腿的表情,人也變得熱情起來。
“貴客敞亮。”
“說起當今大胤的三位皇子嘛。”
“大皇子雖有榮王扶持,但其自身剛愎自用,難成大事。二皇子心思深沉智謀無雙,至於三皇子嘛……”掌櫃收了銀票的倒也爽快,侃侃而談。
楚雨寒追問道,“如何?”
“最近夜幕接了單生意。雇主好像來自定州。目標正是這三位之中的老二。”
“最擅隱忍……我們閣主對他評價只有這四字。”掌櫃的一臉高深莫測。
“最擅隱忍,最擅隱忍。好你個老三,原來早已暗中聯系夜幕,欲置我於死地啊……”楚雨寒不斷地念叨。
這位二皇子漸漸眯起雙眼,露出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