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6再造大明 第82章 校閱

這所謂的校場，其實說白了就是郴州城外的一片空曠的平地，這是上萬兵丁們，隻用了區區幾日，就平整出來的。

比較簡陋，但只是當做臨時校場使用的話，也完全足夠。

既然這塊區域能夠有幸被選做校場，其當然本來也就是比較平坦的，因此平整土地，倒是沒有讓兵丁們花費多少功夫，對於他們來說，更加花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是高築閱兵台和搭設帷帳。

畢竟，九五之尊的朱皇帥，以及他老人家手下的各位將軍，就是要在那裡檢閱大軍，這可馬虎不得。

朱皇帥之所以在郴州舉辦這樣一場閱兵大典，主要是為了進行大戰前的軍事動員，他試圖通過展示武備軍容，來振奮士氣，激勵將士，以此來讓他們在北上往衡州方向進軍作戰的時候，能夠有更加飽滿昂揚的精神面貌。

除此之外，這場閱兵大典，也同樣是一個誓師儀式，參與校閱的龍武、虎賁二衛官兵，在結束校閱之後，便要立即在葉萊、林開芳的統率下，先行沿著郴水、耒水向著北方的衡州挺進。

二衛官兵，在大約五鼓時分，也就是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開始明火執仗地走出軍營，在校場上進行集結。

正所謂尊卑有序，根據這些近衛軍官兵在軍中所接受到的教育，天子和將帥們賞臉對他們進行校閱，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絕不可讓這些貴人等待他們。

那是失禮和不敬的行為。

於是，當朱由桹和一乾從臣們登上閱兵台之時，校場中集結的龍武、虎賁二衛官兵，已經準備妥當，真可謂萬事俱備，隻待朱皇帥的號令了。

朱皇帥站在高高的閱兵台上，向下望去，只見接受校閱的二衛官兵，已經在閱兵台前，整整齊齊地排列成步騎混編、左右相對的兩大陣型，軍隊旌旗綿亙數裡，場面恢弘壯觀。

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後，朱由桹仿佛在不經意間，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他身邊的將領。

當然了，為了皇帝陛下的億金之軀著想，有資格呆著他身邊的這些將領，都是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的。

除此之外，環待在後台的，還有列隊站崗的數隊羽林衛士，盡忠職守的他們，在時刻警戒著一切對皇帝陛下安全造成威脅的人和事物。

距離朱由桹最近的，都是最為忠誠可靠的海宋人將領，看著台下的軍陣，他們自然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至於焦璉等自然人將領，因為在近衛軍中已經呆了幾個月，對於近衛軍的威武整肅的軍容，也早已經見怪不怪。

相比較於這些近衛軍將領，距離朱由桹最遠的郝永忠、谷藩、楊一龍等郝部將領，神情就不是很平靜了，朱由桹認為他們是在盡力掩飾自己的驚訝，以免因為顯示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而丟人現眼。

這樣的想法，讓朱由桹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種優越感。

而優越感，使他獲得快樂。

歸根結底地說，這就是開掛，帶給他的快樂。

……

伴隨著朱皇帥的一聲令下，校閱開始了。

左軍都督府右都督、教陣大總管、北伐先鋒軍團司令葉萊負責閱兵總指揮，都督同知林開芳等人負責輔助。

得到皇令之後，葉總管親執五色方旗，以此來號令諸軍，校場內，各部軍陣之中建有侯台，其中有軍官執旗，同樣以此來呼應葉總管的指揮。

葉總管手中最先舉的旗幟，乃是黃旗，接受到黃旗所傳達的指令之後，台下各部將士向著閱兵台的方向，向天子和諸位將帥齊行拜手禮。

之後，若是葉萊舉起了紅色的旗幟，騎兵就會向前進軍;若是葉萊舉起了青色的旗幟，步兵就會向前進軍。每當旗幟一動，鼓聲就都會響起，伴隨著鼓聲，是龍武、虎賁二衛將士的高呼，他們每次都要齊聲呼喊三次，才可以停止，上萬人齊聲呼喊的聲音很大，恐怕能夠震動到數裡之外。

當葉萊手中，白色的旗幟被舉起，所有參加校閱的將士，會再次向著閱兵台處行禮，並三次高呼萬歲……

閱兵台上的郝永忠看著台下受閱將士依照號令，如此進行多次，而陣型依舊非常堅固整齊，從台下官兵的呼喊聲中，他也可以聽出這些受閱官兵毫不疲憊，依舊是精神振奮。

郝永忠一邊繼續看著台下軍陣， 一邊尋思自己這次親自帶過來的兵丁，大略就與台下這什麽龍衛、虎衛兵丁數量相差不大。

於是，他難免就在心中起了比較之心。

自己麾下兵丁，能否做到台下這些近衛軍這樣令行禁止，號令如山?

答案是否定的。

在郝永忠看來，若是永昌元年前後，巔峰時期的大順軍，肯定能夠做到令行禁止、號令如山。

但現在自己麾下的這些兵丁，已經不是巔峰時期那支所向披靡的大順軍了。

自從山海關戰役之後，大順軍屢戰屢敗，在萬裡轉進途中，大量精兵強將死傷慘重。

現在自己手下的這些兵丁，說白了其實就都是一些殘兵敗將，而且經常糧餉不足，有限的精力基本上都花費在打糧拷餉這方面，軍事訓練嚴重匱乏，說是散兵遊勇也不為過。

這樣的軍隊，當然既不能與永昌元年的大順軍相提並論，也不能與眼前兵強馬壯的天子近衛軍相提並論。

在默默哀歎麾下軍隊不複當年之勇的同時，郝永忠心中也有一些慶幸。

他在慶幸昨日謝絕了皇帝的提議，並且還親口告知皇帝，他親自率領的部隊，真的不是什麽所謂的嫡系部隊，其中同樣有頗多老弱婦孺之類的隨軍家屬，況且他部下兵馬剛到郴州，實在來不及次日就去參加閱兵。

郝永忠更加慶幸這位大明天子還算通情達理，在聽到他的解釋之後，就立刻收回了提議。

要不然的話，今日要把麾下部隊強拉出來，讓皇帝和各位將領校閱，那可真就丟人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