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傳志下樓之後,找到胡掌櫃說:“今天的帳本拿來,老爺我要看一下。”胡掌櫃遞過帳本,梅員外只是翻開幾頁,隨便看看。當他看到天字八號住著三個青雲寺的和尚,趕緊問:“胡掌櫃,八號的三位高僧,還沒有和劉公子撞上吧。”胡掌櫃叫來了招財問:“招財,老爺問一件事,八號的高僧沒有和十一號的和尚撞上吧。”招財趕忙說:“啟稟老爺,那三位高僧進屋之後,沐浴完就喝上了,睡到現在都還沒醒。”
胡掌櫃擺擺手說:“招財,你先下去吧。”梅員外松了一口氣說:“還好,兩撥人沒撞到一起。胡掌櫃,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點提醒我。”胡掌櫃這才有些後怕,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說:“小老兒糊塗,今天的事太多,險些惹禍上身。還好,老爺您明察秋毫,發現的及時。”梅員外打斷道:“停,停,老爺我沒工夫聽你拍馬屁。你去找來五百兩銀票,再找一身合適的衣服,給我劉公子換上,老爺我還有急事先回家。”胡掌櫃說:“老爺您慢走,我這就去辦。”
劉啟銘喝了幾杯茶,欣賞了一會兒屋內的擺設。剛想把門關上,胡掌櫃帶著一個包袱,上了二樓就喊道:“劉公子,莫急著關門。”進屋之後掏出一張銀票,和手裡的包袱一起放到桌子上說:“我家老爺非常感謝劉公子,這是給您的五百兩銀票。這包袱裡面是,我們家一個身材和你差不多的小廝穿的衣服,您快些換上吧。”
“銀票我可以收下,這衣服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梅老爺也想讓我來四方酒樓打工嗎?”劉啟銘搖了搖頭說:“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胡掌櫃一臉焦急,懶得聽劉啟銘在那胡扯,趕緊解釋道:“劉公子,您有所不知。在你們來酒店之前,八號房住進來三個青雲寺的和尚,而你身上也穿著青雲寺的僧袍,萬一撞上可就麻煩了。幸虧是今天我家老爺查看了帳本,才吩咐小老兒這麽做的。”
劉啟銘現在徹底聽懂了來龍去脈,就繞道屏風後面把衣服給換了,又把僧袍收到包袱裡面,放到了床上。張全有睡覺很輕,稍微被碰到,就會醒過來。張全有看到一身酒店夥計打扮的劉啟銘,疑惑地問:“賢婿,你這是準備在四海酒樓當小二嗎?”劉啟銘哭笑不得地說:“嶽父,你先把秀蘭叫過來,我和胡掌櫃有些事商量。”
張全有答應一聲:“行,你們先忙。”出門就去隔壁敲門叫張秀蘭。劉啟銘把五百兩銀票遞給胡掌櫃說:“胡大叔,小子只是一個還俗和尚,隻想回到村子過平靜的生活。實在也沒想到,今天會帶來這麽多麻煩。這銀票給您,還請胡掌櫃笑納。”胡掌櫃收下銀票說:“劉公子的意思小老兒全都明白,今天只要是和你張家有關的事,小老兒保證,一個字都不會外泄。”說完,胡掌櫃便告辭下樓。
這時,張全有,張秀蘭和苦妞進屋。劉啟銘叫三人先坐下,然後說道:“嶽父,秀蘭。我的身世和來歷,實在不便細說,但請你們相信我,我絕不會害你們。”張秀蘭說:“銘哥,你我如今,夫妻一體,我自然相信你。”張全有說:“賢婿,老漢我也明白,現在世道亂了,有些事情自己埋藏在心裡就好。總之一句話,老漢信得過你。”苦妞握著小拳頭說:“姐夫,我最相信你啦。”
劉啟銘說:“我身上穿的僧袍,是我從樹林裡,兩個吃蘑菇中毒身亡的和尚,其中一人身上扒下來的,錢袋子和裡面的碎銀子,金戒指也是他們的。”劉啟銘喝了口茶,接著說道:“我當是已經窮途末路,不這樣做,自己絕對活不下來。現在八號房裡面住的就是三個青雲寺的和尚,幸好老天保佑,今天有好兩三次,都是差一點,就撞上他們。”
張全有緊張地,額頭上都冒出汗來,說道:“賢婿,剛才胡掌櫃給你換衣服,就是害怕你穿青雲寺的衣服,撞上他們三個對吧?”劉啟銘點點頭說:“嶽父,您說對了。胡掌櫃已經交代過酒樓裡面的所有雜工了,陸公子和陸舉已經出發,回老家準備閉門苦讀。梅員外就更不會亂說,現在咱們都是安全的,回家就把包袱裡面的僧袍燒了就好。”
張秀蘭看到苦妞在打瞌睡就說:“今天,咱們累了一天,都先睡覺,有什麽事都明天再說吧。”張秀蘭給劉啟銘在地上打了個地鋪,劉啟銘和張全有,一個睡地鋪,一個睡床。張秀蘭就吹了燈,關上門,帶上苦妞回屋睡了。
李村長和李大郎,把濟民醫館的張大夫帶回下山村,都已經是亥時末了。張大夫給大郎媳婦孟氏號過脈說:“脈象平穩,平日裡要多休息,注意不能著涼。”然後又開了幾副安胎藥,李村長又額外給了張大夫二兩銀子,總不能讓大夫白跑這麽遠的路。村長讓吳氏再去廚房做點飯菜,幾人吃過之後,張大夫就在李家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慧空,廣善和廣福就離開了四方酒樓,騎上快馬,就出城往青雲寺去了。剛到辰時,張全有就睡醒了,又把劉啟銘叫醒。二人收拾好床鋪,張全有好奇地問:“賢婿,你為啥把被子疊的跟塊豆腐一樣?”劉啟銘總不能說是自己在部隊裡面,養成的習慣吧。胡扯道:“嶽父大人,我從小就愛吃豆腐,所以被子也就疊的像塊豆腐。”張全有笑著說:“你呀你,怎麽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都能變味?”
翁婿二人,在房間裡面做廣播體操。張秀蘭在隔壁屋打太極,苦妞嘴角流著口水,還在睡大覺。半個時辰之後,兩個雜工和兩個婦人,分別給兩個房間送去了洗漱用品和早點。張全有說:“四海酒樓真不錯,貴也是有,貴的道理。賢婿,咱們先洗漱吧。”劉啟銘拿著毛巾,蘸水擦了把臉,然後就傻臉了。打開盒子,洗漱用品竟然是皂角,青鹽和一小根柳樹條。
劉啟銘感到很無奈,也只能湊合著先用吧。 用柳樹條和青鹽刷牙的時候,劉啟銘的牙齦都給磨出血了,皂角洗手洗臉,也特別刺撓。劉啟銘默默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日用品,必須也要搞出來,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加油,奧裡給。”好在酒樓準備的早點還不錯,有油條,包子和兩碗熱豆漿。
兩人吃過早飯,劉啟銘背著包裹,兩人一起去隔壁敲門。張秀蘭把房門打開,二人進屋坐下之後,張秀蘭又去給苦妞洗漱。過了一刻鍾,張秀蘭抱著苦妞過來,苦妞看到劉啟銘就很高興地叫道:“姐夫,快點帶苦妞出去玩。”劉啟銘說:“我可愛的小姨子,你先吃過早點,咱們再去逛街。”
張秀蘭和苦妞一起吃早點,張秀蘭問:“銘哥,你有什麽想買的嗎,一會兒咱們一起去。”苦妞說:“苦妞要去買糖葫蘆吃。”劉啟銘說:“小姑娘,吃糖多了容易得蛀牙。”苦妞撇撇嘴繼續吃飯。”劉啟銘又說:“我有很多東西都要買,嶽父你想去哪?”張全有說:“我哪都不想去,給你們十兩銀子,買完東西回來。”
劉啟銘心想,自己要買的東西那麽多,十兩銀子夠個錘子。於是,從袖口掏出一千兩銀票晃了晃說:“嶽父,小婿用這張銀票,換你身上所有的錢,怎樣?”張全有看到銀票,想都沒想,就把自己和劉啟銘的錢袋都掏了出來。說道:“好賢婿,喜歡什麽就去買,別不舍得花。”說著就把兩個錢袋都遞給劉啟銘,把銀票收到袖子裡。
姐妹二人吃過早點,劉啟銘就抱著苦妞和張秀蘭一起出門。張全有回到自己屋,又開始做起了健身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