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有讓張秀蘭把苦妞帶一邊去玩,繼續追問:“啟銘賢侄,你剛才為什麽聽到年號,就開始發愣?”劉啟銘回答:“張叔,我從小就被父母送到寺院當小沙彌。因為我識字比其他師兄弟都快,就被大師傅安排進藏經閣,看守經書。十幾年很少離開寺院,只有幾次在附近的村鎮化緣。來到這裡,直覺如夢境一般,恍如隔世。”張全有也沒懷疑,聽到劉啟銘竟然識字,立刻轉變了態度說:“那你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若是賢侄不嫌棄的話,就留在老漢家裡吧。”劉啟銘反正也沒地方可以去,於是就答應下來:“謝謝張叔,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張秀蘭過來問:“爹,那讓劉公子以後住哪?他連個戶籍都沒有,萬一官吏來收糧,被發現怎辦?”張全有說:“賢侄以後就跟我住一屋,至於戶籍嗎,賢侄你覺得老漢的閨女怎樣,你肯只要入贅,老漢保證把你當親兒子一樣對待。”張秀蘭刷的一下臉紅透了,跑得比兔子都快,抱著妹妹就去鄰居家躲起來了。
劉啟銘心想:“這軟飯來的也太突然了吧,答應吧,對不起二妮。不答應吧,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又該去哪?還是先答應下來,以後再找機會,看看怎麽能回到現代吧。”張全有見劉啟銘遲遲不肯答應,臉色越來越差。劉啟銘懂得一些察言觀色,立刻回答:“張叔,我一個出家人不太合適吧?”張全有怒道:“你小子不是被逐出山門了嗎,老漢都沒嫌棄你這個饞嘴的花和尚,你還敢看不起老漢。”劉啟銘趕忙擺手道:“不,不,小子哪敢嫌棄張叔,只是在寺裡呆的太久,一時糊塗。我願意留下來,還望張叔肯收留。”張全有樂道:“嘿嘿,這就對了嘛,賢侄你這就跟我去村長家,咱們這就去辦戶籍。”
張全有先去跑鄰居家門口喊:“秀蘭,秀蘭。”鄰居家一個中年漢子打開門說:“張哥,你一大早嚎啥子。”張全有說:“李老弟,好事,當然是好事。”姓李的漢子一頭霧水,院裡傳來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張老哥,快進來吧。”張全有說:“弟妹,我還有事,你叫秀蘭出來吧,我就不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張秀蘭出來就問:“爹,你找我有啥事?”張全有答道:“好事,劉小子同意了,咱們一起去村長家。”張秀蘭害羞說:“我不去,要去你去。”張全有著急說:“閨女,爹知道你心氣高,一般的男人你看不上。可劉公子能識文斷字,還會打獵,人品也不賴。要不是人家現在兩眼一抹黑,舉目無親的,壓根就不可能答應上咱們家。好閨女,過了這個村,可就真沒這個店了。”
把苦妞留在老李家,張全有和秀蘭回到家。給劉啟明換上一身自己以前穿過的衣服,隨便捯飭捯飭。帶上一大塊臘肉和小半框雞蛋,仨人就出門往村長家走去。
劉啟銘一路走,一路看,哼著周董的青花瓷:“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張秀蘭好奇地問:“劉公子,你唱的這是什麽歌,聽著怎麽這麽奇怪,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聽過?”劉啟銘答:“這是青花瓷,我自己編的厲害吧。”說完就唱起了副歌:“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裡。”張全有似乎對音樂並不感冒,自顧自地在前面走。
張秀蘭聽他唱完說:“劉公子,你之前有喜歡的人對吧?”劉啟明撓撓頭回答:“我以前喜歡一個小尼姑,她叫田寧,可惜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張秀蘭噗嗤一樂:“沒想到呀,劉大哥你還是一個犯了色戒的花和尚,哈哈。”劉啟明一臉無所謂道:“誰還沒年輕過,說不定主持曾經就喜歡過師太呢!”劉啟銘剛說完,右腳就踩到了一坨屎。
張全有也被逗樂了:“出家人不打誑語,讓你亂說話,這是佛祖在警告你呢,哈哈。”張秀蘭捧腹大笑個不聽,都快笑岔氣了。劉啟銘一臉惡心,乾淨把鞋底蹭蹭,抓把草把鞋底擦乾淨。三人繼續趕路,跟遇見路上的村民打打招呼, 就到了村長家門口。
劉啟銘越想越別扭,心想:“這村子可夠落後的,連個公廁都沒有,回去就想辦法修一個出來,不然以後再踩到翔怎辦。”張全有可沒功夫管劉啟銘在想什麽,上前敲敲門,喊道:“村長,我是全友!”
過了一會兒,一個花白胡子,卻精神矍鑠的老頭,出來打開門說:“全友,秀蘭,還有這位小師傅快進來吧。”院子裡好像沒有別人,張全有問:“村長,怎麽就您自己在家?”村長問:“他們都出去了。全友,你帶個和尚來我家有啥事?”
張全有趕緊解釋:“這位劉小兄弟已經還俗,昏倒在泉邊,被我父母所救。”然後示意張秀蘭把臘肉拿進造訪,感慨道:“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秀蘭這孩子,她今天17,還沒嫁人,我也是愁呀!”
村長呵呵一樂:“還不都是你慣的,秀蘭這丫頭,非要找個讀書人,咱們整個裡也就裡長一個老童生,其余的人連會寫名字的都沒幾個。”
張全有指了指劉啟銘說:“這不,我這個劉賢侄,人品相貌都不錯,以前看守藏經閣,能識文斷字。我這次來,就是想讓他入贅,辦理戶籍的。”村長也是一臉喜色:“恭喜張老弟了,秀蘭的命也真不錯。後天早上我們家正好要去縣城一趟,你們就跟著一起吧。”
張全有連忙道謝:“那就有勞老哥哥了,我們這就不打擾了。”說罷便帶著張秀蘭和劉啟銘一起回去了。
到家之後,劉啟銘把自己打算修廁所的想法說了出來:“張叔,我打算在咱們村修一個公共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