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跑了五裡路,張睿還好,畢竟騎著馬,許忠和親衛靠著兩條腿在跑。
張睿回首望去,見身後沒有宋軍的追兵,便下令讓他們休息,緩口氣再走。
其實,不等他發話,這些親衛倒地喘氣。
而張睿在許忠的攙扶下馬,坐在一個親衛搬來的石頭。
“主公,喝點水吧。”
許忠取下腰間的水袋,讓張睿喝。
水不多,只夠一個人喝。
張睿接過過水袋,抿了一口,把水袋扔給許忠,說:“你和兄弟們,都喝一點。”
“主公,這...”許忠看著手中的水袋,抿了抿乾裂的嘴唇,想要拒絕。
張睿知道他想說什麽,直接打斷:“少廢話,趕緊喝。”
即然這樣說,許忠也不廢話,抿了一口,把水袋遞給下一人。
看著輪流喝水的眾人,張睿不由得感慨,從一開始的三萬人,到現在的十七個人,還人人帶傷。
張睿苦笑一聲,不在胡思亂想。
轟隆隆!
不遠處傳來戰馬奔馳的聲音。
張睿“噌”的站起來,許忠牽著馬來到他身旁。
張睿在許忠的協助翻身上馬,對眾人道:“宋軍來了,快走。”
張睿“駕”的一聲,騎著馬向西而走。
“跟上主公。”許忠說完,拿著武器追張睿。
親衛們跟著許忠後面。
待他們走後,一支宋軍騎兵追了上來,人數不多,二十騎。
“兄弟們,上啊!”一個宋軍校尉,揮舞手中的長刀,獰笑道。
宋軍騎兵激動的吼叫,驅動跨下戰馬,追擊正在逃跑的親軍。
……
“快...快跑...”
許忠回首看去,見追兵越來越近,催促眾人跑快點。
宋軍校尉,看著這群喪家之犬,笑道:“兄弟們,別急著殺,跟這群賊人玩玩。”
“好……”
隨行的宋兵,揮舞手中的刀槍,異口同聲道。
校尉取出弓箭,描準一人的後背,“嗖”的一聲,箭矢應聲而去。
“啊!”
一個義軍慘叫一聲,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許忠以及親軍,沒有停下腳步救這個人,他們知道停下,死的就是自己。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就是追兵的移動箭靶,隨意的射殺。
“你們三個,跟我去追那個騎馬的人,剩下的人,把這些反賊都殺了。”
眼看天黑了,校尉決定殺了他們,然後帶著人頭回營領功。
“是……”
眾人齊聲回道。
校尉帶著三騎越過許忠等人,去追百米外的張睿。
許忠見狀,停下腳步,攔住要跑的親衛:“兄弟們,橫豎都是死,不如跟這些宋狗拚了。”
“拚了,反正老子也跑不動了。”一個親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
“聽將軍的,拚了!”
“拚了!”
“……”
僅剩的十個人,也都下了決心,跟宋軍騎兵準備拚命。
……
一裡外,張睿見追兵將至,用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馬的身上。
馬兒吃疼,速度稍微快了一些。
但是要擺脫追兵,這點速度遠遠不夠。
突然,馬失前蹄,張睿從馬上摔下來,面部朝下。
張睿強忍身體的疼痛,從地上起來,摸著暈呼呼的腦袋,想要趁著追兵沒來,從新上馬再跑。
可當他看到戰馬右前腿摔斷,一股絕望湧上心頭。
禍不單行的是,宋兵也追了上來。
四個宋軍騎兵圍住張睿,其中一人,激動道:“哈哈,老天保佑,讓我抓住一個將軍。”
其他三個騎兵同樣激動,畢竟校尉吃肉,他們也能喝口肉湯。
有人高興,就有人不高興,這人正是張睿。
張睿看著這四個宋兵,非常絕望,他知道憑自己,肯定打不過他們。
但他不甘心,要跟這些人拚上一拚,要是拚贏了,還能活著回去,輸了,就什麽都沒了。
校尉看著這條大魚要垂死掙扎,對手下吩咐道:“兄弟們,隻許傷他、不許殺他,死了,就不值錢了。”
說完,校尉翻身下馬,笑嘻嘻的靠近張睿,想要活?他。
張睿見其他三個宋兵沒下馬, 趁著這個空擋,他雙手握刀,率先出手殺了這個校尉。
校尉側身躲過張睿這一擊,然後一個鞭腿打在他的腹部。
張睿面部扭曲,雙手捂著腹部,跪倒在地上吐酸水。
同時,心中哀呼:“我命休矣!”
也許老天不想讓張睿就這麽的被宋軍抓去殺。
這時,馬上的三個宋兵,“啊”的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
接著,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休傷我主!”
一人縱馬急馳到校尉面前,乾淨利落地一刀砍死,然後下馬扶起張睿。
張睿抬起頭,看了一眼,救他的人,驚訝道:“許忠!”
沒錯,這人正是許忠。
許忠看著面容受傷的張睿,急忙問道:“主公,傷到沒?”
張睿搖搖頭,道:“只是皮外傷,沒多大事。”
隨後又問他:“你不是讓宋兵纏住了,怎麽會來這麽快?難道你們殺了宋兵嗎?”
“主公!”許忠指著一群穿著宋軍鎧甲的人,說道:“末將能活下來,全靠他們。”
“噢!這樣啊,等回去一定要重重報答他們。”張睿看著這些人,說道。
“哈哈!”為首的人下馬,邊走邊說:“張兄,報答的事就不用了,只要你幫我殺個人就行了。”
“你是...”張睿看著這個人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
這個人張開雙臂,反問道:“怎麽,多年不見,張兄忘了我這個人嗎?”
張睿越看越覺得眼熟,突然,他想起來了。
“樂琳!”